一个月后
黄昏降临,远方一片橘光,这片橘光透发出躁动,不一会渐变暗色,夜幕低垂一片宁静,静得恐怖。突兀一片静谧下响起一阵阵“呲啦“地火鸣,火鸣断断续续显得尖锐。此时一道火光冲上云霄宛若一条火光闪耀的火龙傲视九天。
轰隆隆,巨响震耳欲聋,无数道身影在烟云火色中穿梭,苍穹上二人对峙而立。一人,一席大红战甲,身披大红袍,烈焰上熠熠发亮,苍翳的眼牟却给人阴暗的感觉,赫然一副威武老将军的英容。另一人刚毅的身子上镶着黄金铠甲,头顶银边金盔盔侧橙云两朵也是神威赫赫。
“周七七,柳阳谋害前皇主,犯下大罪,只要你将柳阳交出来,饶你不死。"老将军金玄带着灵力波动的声音透着威严。
"真是好心没好报,大哥心好,念及前皇主旧恩,呵,否则哪里还轮得到你来这猖獗哪。"听闻褐袍男子冷漠的声音显得有些轻蔑,只是心中却暗作打算:"想来定没有这么简单,此等日子皇室不会毫无准备,再有此人灵力断续不适合爆发,最好是速战速决。”“哎,只希望希望嫂子和祾儿都走远了。"
想完,周七七不动声色手腕反转身子向前掠去。金玄亦是咬牙寒冷的目光里闪过一记狠色,手托烈火向前迈去,在剑刃与烈火相接的一刹那炎火凝聚变得形如火珠一般,同时剑刃也扩散开来,即便是虚空也有些被撕裂了,火珠与弧刃相接,竟交错纵横,剑刃以一边刃侧为心绕在光珠外旋转,那光珠在刃力就像被小刀极速削开的橘子,光珠在将要消散的一瞬迸发出强大的力量,蘑菇状的黑烟炸开再向上拂去,烟云散去,一道流光闪过,金玄急打手印,手中的火焰化作一两剂流水从经脉导入全身,形成坚固的灵力之墙,金光逼近老将心头苍然,光波噬体而过,灵墙破碎,金玄嘴角溢出污血,双手也是微微发颤,这黑炎城的副城主也不好对付啊。身为皇朝第二高手(金株是第一高手,金玄的哥哥)的他,是高傲的,可此时他却不得不低头,他居然不是年龄比他小了半百的七七的一合之敌,这实在是有些打击人。不过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金玄竟显得有几分兴奋。
周七七微微感到一丝凝重,一是他知道皇城还有手段未出,二是他分明看到后者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浅笑,这宁他感到不安,犹如一头临刑的家畜望着头顶上闪着熠熠白芒的屠刀。
金玄缓缓吐出一口淤血,轻轻扬起双手紧接着带着淡淡幻影般合拢犹如轻盈的长青树叶摇曳飘落,诡异的手掌发出"啪啪啪"的三声。破空声一响,数十黑衣甲士气势汹汹滚滚而来。
周七七暗道不妙,“这是皇城的十铁侍?原来如此真是报应啊。”
十铁侍乃远古战争的遗物,是皇室有幸所得。
多年前,天炎国寻得一处遗址,皇主亲自带队探宝,柳阳是副队长,遗址里险象迭生,尽管队伍小心翼翼但仍然陷入了机关,皇主深知自己实力不如柳阳,以命换命救下柳阳,托嘱柳阳带领大家走出难关,只是最后柳阳竭尽全力也没能带走一人,自己也身中奇毒,托着半残的身躯浪荡回家,还带着机关中的凶葬物——十铁侍。
因为愧疚,柳阳将十铁侍这等奇宝献给了皇朝。
少皇主因受到金株蛊惑认为是柳阳设计害死了皇主,因此才下定决心与柳阳不死不休,但又忌惮柳阳的实力,所以迟迟未下手,无意间得知柳阳身中剧毒不出五年便会实力尽失,便下此决心斩柳阳为父报仇。
十铁侍毫无感情的双眼,如同一道深渊,亦或是一片斑斓的星空,深遂而又冰冷。十人在空中踏着整齐的步子,直冲向七七。
七七一手旋龙剑法,剑尖极速的转动,以雷霆之势御之。余波悠长,七七喉咙一甜,一口淤血便欲吐出,来不及擦嘴,只见十人以七七为心划圆而站,黑影闪烁,一道黑影拂过,拳势袭来,七七偏头,身体侧转,横踢一脚,眼见这带着片片黑色火焰的脚刃即将击到黑影时,又一铁侍冲入杀阵。
铁侍以手化刃携着烈风砍向七七,七七见状,手掌冲下,灵力凝聚,空气炸裂,他旋即随着反推力将身子扶正,躲过手刀。
再继续翻转,十记快刺记记凶险,一化十,十化百,尖刺旋转好似一朵蕴含着淡淡威压的黑色火莲,如天女散花般缓缓飘下,黑衣人左避右闪,慌不择路,只是尖刺临到铁甲上时,竟只是浅浅地撇上一点。
周七七越打越心惊,本准备速战速决的他,现在也只得打持久战了,他只希望,能多拖延一点时间。
金玄捶了捶胸,轻咳几声,悠闲地望着略显慌乱的周七七,施展鬼步,迈向周七七。
周七七极速冲拳,狠狠地击打在铁侍心口,双脚往返猛踢,借助反方向的力,向后退,这样吃力的放着风筝,对体力却是一种很大的消耗。
忽然七七感到身后一道劲风,欲反应,那道劲风却已经追到后背,应接不暇,七七慌忙躲闪,十铁侍立马来到身前,简单而又粗暴的一拳打来,七七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搅得翻天覆地,身形刚停,又是两拳打来。七七驱动灵力全力防御,铁侍拳到化指,银光一动,七七胸臂间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潮血喷涌。七七面色虚白,头脑一花,人就猛地向地面坠落。
金玄心里一喜,失去灵力的七七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高空摔下必死。
此时,只见一道人影闪过,堪堪地接过七七。
“柳阳?你终于出来了,我想你现在也不过是个废人吧,咦,还有灵力,切,这么点砍猪都砍不死吧哈哈。”
柳阳抬头望向金玄,冷峻的目光射出一股寒意,金玄打了个激灵。柳阳灵力几乎快要消散,他明白就算毒要不了他的命,他也活不了了,只好出此下策,以精血为介,祭出肉体,使出“血崩术”。
他双手飞快结印,手臂顿时通入一条血柱,血柱在食指处冲出在手前凝成一道暗红色的符印,符印会聚,注入金剑,转眼间一股滔天气势激射开来,空间也变得扭曲。见状金玄也是面色僵硬,瞳孔紧缩,傲气的神色也变得萎靡。剑气血光荡漾开来,似乎一切都在这一片涟漪的气息当中消逝了。
废墟下,血泡笼罩着一个男子,男子气息微弱,但尚有生机。
静谧——有风,天上云在游走,使得月光若隐若现,今晚的月亮,不特别明亮,不特别油黄,也不特别圆满,如同一个用手扳开的柚子,平静安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百里之外,女人托着啼哭的婴儿泫然涕下:“柳哥。”月夜摇晃,如隔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