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部《七绝炼体诀》看完了。
他心里很不平静,不,应该是欢呼雀跃。他得到的这部功法是专门为他这种五行均衡之人所创立的炼体诀,他能不高兴吗?
他在石床上打着滚,“嘎嘎嘎”的笑声把山洞震得“嗡嗡”地响。
他决定偷偷修炼“七绝炼体”,按照功法里要求的那样,把他身体中中的七大穴道对应青龙宿中的七大星辰,依照氐宿在手,箕宿在脚,心宿在背,房宿在胸,尾宿在臀,亢宿在喉,角宿在头之顺序修炼。在他体内开启一幅九宫图,储存血气,而后开辟丹田后才进阶修炼内元、真元、灵元、神元。
灵元、神元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却知道内元和真元。
凡俗天境界就是将血气修炼成内元,而后将内元修炼成真元,在人体开辟真元路径后达至三花,最后在泥丸宫三花聚顶,凝聚自己的灵胎筑基。灵胎破茧而出时就是突破凡俗天,进入道灵天之时,那时候的人就不叫凡人了,而是真人,也叫修士。
据最后一页介绍,此功法只能属于五行均衡资质的人才可以承受青龙七宿星之五行能量,其他人修炼会让人体经脉破裂,成为废人。还说此功一旦修成,不但让人拥有神龙一样的肉身,还可以在人体之外构建如是星球一般的吞噬力场来吸纳炼化青龙宿中的星辰能量和天地灵气,修炼速度比常人快上九倍有余。
唯一的遗憾就是要他达到内元经脉大圆满境,才能打开玉简封印,获得后续修炼功法,这让他有点儿恼怒。
他把那片玉简拿到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除了感觉手中有温暖外,光不溜秋的啥也没有。
他失望了很久才自我安慰道:“是我贪心了。”可又忽然捞起衣襟,仔细观赏座胸口那条如是轮子在缓缓滚动的七彩龙,大骂道:“就是你这家伙让本大爷没忍住臭味,才没获得更多的宝贝,多可惜呀!”
他把“七绝炼体诀”所有文字横流倒背,又把图像刻在脑海里后,才在他的石床之旁费尽力气挖了个很深的洞,把小木盒连同那把黑魆魆的“铁剑”埋了进去……
老头子见武炀久久不出声儿,以为跟他对峙上了。忽然火气大发,没好气的高声挖苦道:“送你一场大造化还犹豫大半天,真不知你脑子里装的是猪脑花还是豆腐渣。兔崽子,你到底去不去,可别真的逼我!”
武炀浑身一颤,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又立时噤若寒蝉。
他倔强地遥遥注视着巫老头良久,看了一眼身边的浓雾缠绕的茅屋,望了一眼巫老头身后那黑魆魆的洞口,牙齿一咬,遥礼躬身犟着脖子道:“不说个清楚明白,老头子,你就是打死我也不去。”
“好好好!看来你真的长大了,连老夫的话也敢怀疑了……嘿嘿嘿!不错不错,至少不算太糊涂!”老头子又是冷笑又是嘲讽的,让武炀一时之间难以琢磨。
他不知老头子对他是赞还是怒,但却觉察老头子那古井不波的情绪忽然有了变化,便心一酸,双眸忽然湿润起来。
他仿佛回到那些苦熬的日子里;仿佛面对老头子那不停在他耳边唠叨的话语;仿佛面对老头子隔三差五对他文字、阵纹的抽查……立时心下一软,出言宽慰:“老头子的语录,我可是天天念,时时想,事事对照,没敢丝毫懈怠!”
巫老头儿忽然感叹道:“你要是真的把我老头子的语录灵活运用了,你这辈子就不会跟你那……上当受骗,枉送性命……”
他说出的未尽之言似乎藏有不为人知的机密,不过,武炀却在想着自己的心思,根本没在意。
武炀心里暗自嘀咕:“真有这么好的事儿傻子才不去呢!那样的话,不但能够光明正大的修炼《七绝炼体诀》,还可以自己挣钱自己花,不再受这个变态的死老头子的盘剥……到时候,灵丹、神丹什么的,岂不是就能买了!”
“咦!老头子多年以来都在唠叨的那个大事件,莫非这场造化与那件大事儿有关?一个一辈子不缺吃喝的造化就算是龙潭虎穴,拼一场倒也值!至少可远离这个死老头儿。不过,老头子却没把那个“可能”说出来,这个“可能”是啥?是能让自己有希望突破凡俗境,成为真人修士的五行灵物吗……难道有机会进入宗门修炼吗?”
这一刻,武炀的心微微一动,又赶紧否决。
巫老头见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便忽然烦躁起来。猛然想到自己独生儿子惨死,这个费尽心机带到凡俗天来辛苦养大的孙子也开始对他叛逆……浑身气血几乎要爆炸了。他压住自己的怒火翻身坐起,怒吼道:“气死我了!他娘的,不去拉倒!”
巫老头儿爆着粗口倏地站起身来,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围着那逍遥椅暴走了良久,才指着武炀骂道:“算我养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傻子,呆子!他娘的!”
武炀见老头子这是真的生气了,反而笑嘻嘻着试探道:“老头子,别生气啊,我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吗?不过……你得告诉我这到底是场什么造化呀?您怎么老是神神秘秘的,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若真是场大造化……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
武炀最后说得很坚决。
“哼,耍长了是吧?老夫可是费尽心机才……”巫老头儿忽然收话不说,只露出恨铁不成钢眼神瞪了武炀一眼,吐了一口浊气,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又坐回逍遥椅懒洋洋说道:“还跟我讲条件?这场造化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话我真的换人了!”
武炀见掏不出老头子的实话,暗忖道:“难不成他真有后手?可这么多年怎地没见他露过口风?不会是讹诈我的吧!不过,他从不让我叫他师傅又是咋回事儿……”
想到这,武炀忽然笑问道:“嘿嘿,老头子,这场造化要多久才能得到呀?”
巫老头儿的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短则三五年,长则三五十年。”
武炀愕然惊呼:“啊!不会吧?三五十年,三五十年你……你还跟我享屁福呀。”
巫老头刚刚平息下去得怒火又爆发出来,不怀好意地板着面孔怒吼道:“你小子啥意思?你难道在诅咒老夫连三五十年的寿命也没有?好你个白眼儿狼,老夫一趴屎一趴尿地把你拉扯大,你居然诅咒老夫早死,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没……”武炀忽然走神了。
“倏!”巫老头儿从椅上一闪,便到了武炀头顶。
武炀还没来得及变换念头儿,便被巫老头儿那鸡爪般的左手一下子就擒住了脖子,“嘎嘎嘎”大笑道:“你居然敢在把老夫的怒火给引出来,胆子不小!老夫的语录咋说的?该打!”
“呃!”武炀刚出声,身子便横在天空。
他后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