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甫说:“你快看看,她是谁?怎么长得这么像啊?”
宋魁久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惊诧地说:“这女孩,怎么这么像素云啊?”
“素云?哪个素云?”王小雀子问。
“我素云姑姑。”章小虎答道。章文甫诧异地望着章小虎,那意思是“你早知道?”章小虎将手中的宝剑递给章文甫:“叔,你看,素云姑姑的剑!”
宋魁久道:“真是素云啊,都别楞着了,赶紧救活她再说啊!”
章文甫匆忙捡起地上的竹筒,将竹筒里的水,小心的摸在章素云的嘴唇上。过了好长时间,章素云终于睁开了眼睛,她一眼看到章文甫,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就又昏死过去。
章文甫一看章素云又昏死过去,立即伸手去掐她人中。就在这时候,平空响起一声断喝:“放开她!”紧跟着章文甫感觉到有一阵劲风向他袭来。事起仓促,章文甫来不及细想,抱着章素云就地打了个滚,堪堪避了开去。同时听见章小虎大喝一声:“找死!”已经抽出宝剑,笔直刺向来人。那人见一击不中,便弃了章文甫,顺势和章小虎斗在了一起。宋魁久和王小雀子便站立一边,看这二人交手。
章文甫抱着章素云站起来定了定神,见来人四十多岁的汉子,使的是一把大刀。那汉子一把大刀舞的是虎虎生风,将章小虎的剑招全格挡在刀光之外。他一边朝章小虎攻击,一边口里还骂骂咧咧的不停。这两人刀来剑往,瞬间便斗了十几个回合。那汉子突然停了骂,跟着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两人又交换了几招,那汉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这使的什么剑法?”
章小虎哪里懂得什么剑法,他只是见招拆招,寻隙便一剑直刺过去。那汉子见章小虎不答话,便不再问,只将手中的大刀越舞得越快,劈、砍、格、挡,一招紧似一招。章小虎见对方打快,便也跟着打起快来。双方越打越快,章文甫三人只见眼前人影翻飞,兵器相交声叮当直响,却看不出究竟是谁占了上风。
刀终究不像剑轻便,重心也有偏离,时间稍长,那汉子就气喘吁吁了,满脸憋得通红,但兀自拼力不退,嘴里又骂骂咧咧起来。眼见章小虎就能取胜,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又朝着章素云围拢过去。就在三人放松警惕之际,凭空又传来一声喝斥:“无耻之徒,武功倒是不弱!”语音未停,章小虎陡然觉得有一股劲风向脑后袭来。前有刀锋,后有劲风,章小虎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就感觉到手腕处一阵疼痛,长剑“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章小虎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直接一个侧倒,将整个身躯都贴到地面,周身一打量,总算是没有受伤。可不待他再作出反应,先前那汉子的刀尖已经指到他的颈部。只听那人大喝一声:“快放开那个姑娘,否则我立即叫他的头颅搬家!”这话是对章文甫三人说的了。
章文甫回头看了这汉子一眼,将章素云轻轻放在脚边的草地上。同时他也看清那从背后袭击章小虎的人,是一个年老的道姑。那老道姑手握一柄拂尘,灰白的头发上系着葛巾,身穿葛衣,脸上布满了皱纹。章小虎手上的剑,应该就是被她的拂尘击落的。老道姑看起来已经过了古稀之年,不过说话的声音却中气很足。只听她高宣一声:“无量天尊。光天化日强虏民女,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贫道看你们身手不凡,如何要做这等无耻的勾当?听贫道好言相劝,放开那位姑娘,下山去吧。”
章文甫耳里听的明白,知道是碰上了侠义道上的人了。他赶紧一抱拳说:“道长误会了,我们可不是什么恶人。在下章文甫,这两位是宋魁久和王小雀子,与那位大侠交手的,是我的侄儿小虎。这位姑娘是我的妹妹素云。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那老道姑气愤地说:“一派胡言!贫道亲眼见尔等四人在欺侮那个姑娘,何敢拿这种话来哄我?”
躺在地上的章小虎说:“谁胡说了?我看你才是胡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们伤害的我姑姑?”
那汉子怒道:“既是你姑姑,他为什么抱在怀里?”
章小虎说:“我姑姑遭人暗害,昏迷在山道旁边,恰巧被我们遇到,我叔正在想法救她。”
老道姑喝道:“别在贫道面前巧言令色。是你姑姑也好,遭人暗害也罢,只要你们将这姑娘交给贫道,贫道就饶你性命,让尔等下山如何?”
章小虎冷笑一声:“我姑姑武艺高强,若不是你们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岂能是她的对手?要我们下山把她交给你?休想!”
章文甫大声说:“小虎,别胡说。这位道长不是坏人。道长莫怪,我虽然不清楚我妹妹为什么昏迷在这路边,但我相信这件事肯定与你们无关。道长可以不相信我们,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救醒我妹妹。道长可以近前来看一看。”
老道姑对那壮汉说了句“看紧他!”便移步去看章素云,发觉章素云果然昏迷着。于是她一把将章素云抱了起来,对章文甫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们救她多有不便。前面不远处就是归云洞,你们可以随他一道过来。”话音未落,已经弹身而起,往前疾奔。王小雀子反应极快,一个纵步就跟了过去。那壮汉见到王小雀子的身法,赞了一声:“娃娃好功夫!”随将大刀从章小虎的颈部移开。
章小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狠狠地瞪了那汉子一眼,朝章文甫说:“叔,你信得过他们?”
章文甫说:“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