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说,真心爱一个女人……
苏清说,那是你选择的方式……
苏清也说,这是在作戏……
他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颜欢一时有些思维混乱起来,茫然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跟着变黑,有种没睡醒的错觉。
他不介意这种高调,看来大神很介意!
除了大神,她也很介意好不好?
难道之前的那句“作戏”只是他玩的小手段,迫使她在沉默下让所有人误会,这种沉默是一种默许?
苏清,颜欢以为他很单纯,可单纯的那个人好像是她。
他敢对一位知名医师直呼其名,他敢用那样的语气冲古哥吼叫,还敢威胁,他一个求婚轰动了本市,他——原来在江南开着奇瑞伪装低调的腼腆男人,换了个城市也会说“不介意高调”?
是她没意识到“人是会变的”这句话的真谛?
还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自欺欺人到去认定,眼睛看到的是真实的一面?她还能再弱智一点吗?
颜欢走过去拍拍某狗仔的肩膀,无视他吓得把相机死死搂紧,很不雅地翻翻白眼,说了一句:“等下如果有人打架,麻烦替我打120。”然后转身进门回家。
至于身后正处于“青春躁动期”的两个男人,他们需要的是医生或者警察,肯定不是她这个矛盾的根源!
站在窗前,盯着手机半天,内心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给大神回一个电话,他听了两个不成熟男人为颜欢争执又说出那番话,会不会吃醋?会不会生气?呃……好像之前挂断电话,某大神已经在生气了。
记得,在古希腊传说中,情侣将戒指套在对方的中指上,因为你们相信那儿有一根血管直通心脏,所以戒指的意思是用心承诺!但是人世间有多少爱能够生死白头,又有多少的情可以天长地久?
所以你娶的人未必是你最爱的,最爱你的也未必会嫁给你。
多少的有情人,走不进彼此的今生只能苦苦的相约于来时,而走过爱情走进婚姻却不会再珍惜彼此的付出,所以记得珍惜你爱的人,把每一个平淡的今天当成是彼此相依的最后一刻,好好握紧爱人的手,即使她容颜已老即使她绵绵沧桑,那也是你记忆中永恒的温馨,别忘了守住对她的承诺,别忘了牵她的手,一生一世。
颜欢低头看指间的钻戒:这样的闪亮,这样的炫目,这样的昂贵,这样的高调,这样的张扬,这样的虚假。
如果只是道具,无疑起到了很成功的作用。
如果以此来作为执手百年的方式,那么她只能说抱歉。
摘掉了钻戒,颜欢随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这个位置,一进家门能一目了然,苏清应该能看到,他会懂她的意思吧。
深夜,窗外的微风吹过,吹不去心头的忧愁,吹不散我浓浓的思念,想你,总是这样不可自拔。
眼泪是枕头的故事//夜晚是梦的托付//情深是执迷不悟//伤痛的心在枕头上寻找出路//别和我吞吞、吐吐//别用虚情假意掩护//月亮告诉我你根本靠不住//往前看//美丽风光又一处//何必嘲讽枕头的孤独//
倒进沙发里,古哥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颜欢的手指按在了接通键上,不知为何,我有些被吓到,心怦怦跳个不停。
“还好吗?”
一句话问的颜欢有些怔愣,能有什么不好?
古哥显然是听出了她的不解,又说道:“苏清的求婚……别放在心上。他那是存心为了那张绯闻照片在和我赌气,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为了作戏给我看。”
原来……作戏给“人”看,指的是古哥?颜欢有些明白了。
“嗯,本来也没放在心上,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你没看电视报道吗?娱乐频道。”
古哥说这话的时候,颜欢拿起遥控器直接打开了电视机,开始快速的搜寻着娱乐频道,果然——
满地的玫瑰花,颜欢和苏清被簇拥在其中。
下跪!求婚!
沉默的颜欢被苏清牵起手,将闪亮的戒指套在了指间!
四周羡慕的人群,大批的记者,还有那位三十来岁男子的满脸震惊,都在镜头下一览无遗。
这么快就上电视了?那她岂不是……
“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也挺震撼的,苏清太孩子气了。”古哥在电话那端无奈地轻叹。
“无所谓。明天做完手术,他就要回去的不是吗?”颜欢说。
“照理是这样没错!我就怕他又给你添乱。”
“不会的。”
这一声的真正意思,是指的不会让他添乱还是不会让古哥担心,颜欢自己也不清楚,古哥却好似听懂了。
“那好!我挂了。”
颜欢忙说:“古哥再见!”
“早点睡吧!晚安!”
听出他声音里的一丝担忧和疲惫,颜欢心想:演戏的人很累,看戏的人似乎也累吧。回到单位,忙碌接踵而来,大大小小的事情让颜欢烦不胜烦当众叫苦。
“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劳碌命?我会不会太命苦了?我抗议!”
众人起哄起来:“抗议无效!”
“抗议驳回!”
“能者多劳嘛!”
“就是说嘛!你请假半个多月,总要让我们也轻松一下是不是?”
颜欢无语了,那是出去玩吗?累个半死不说,还差点丢了一条小命,顺便还招惹了一堆麻烦,她比谁都累好不好。
“颜欢!有电话找过你。”
同事周天忽然又开了口,颜欢才知道打电话过来的是韦姐,她一惊猛地抬头,追问道:“什么时候?你怎么不早说?”
“我替你接的电话,那会你刚好在用午餐,她听到是我接的电话,只说了一句‘没事’就挂了,我刚才突然想起来,喏,这是我抄下来的号码。”
“以后只要她打电话来,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
颜欢已经开始在拨打韦姐的号码。电话通了,足足响了五声,在她刚要挂掉的时候忽然通了。
“喂?”
颜欢一听到韦姐的声音,很害怕她还在生气,又很兴奋她肯接电话,一时间,声音都发起抖来。
“韦姐!我,那个……同事说,昨天你打过电话,是找我吗?”
“小颜啊!有空吗?”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仿佛没有因为那张绯闻照片,而连着两周不联系过,颜欢一下子激动起来。
“有空有空!现在吗?我去接你?”
“好!我在单位。你在马路对面等我吧!”
“好的!韦姐,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颜欢觉得自己的心还在狂跳。韦姐肯见她了!韦姐是不是原谅她了?那种兴奋很难形容,她自己也有些不能理解这种突然而来的兴奋。
仿佛一直在等待!
真的来了,又觉得全身都在兴奋。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可能是韦姐对颜欢而言太过重要的缘故,她不愿意丢了这份友谊,更不愿意韦姐一直视她为情敌。
直到这一刻,这些担心忧虑,仿佛一下子都消失了。
只因为,韦姐肯见她了。
真的肯见她了!
颜欢没想到韦姐正上车的时候,大神会打来电话。
那一刻,她看着韦姐脸色阴沉,唯恐她还在生气,想也不想就挂断了电话。
“韦姐!我们去哪里?”
这话她问得小心翼翼,韦姐不说话。
她看见韦姐眼睛红红的,又不敢再问下去,只好把车子往前开。
十一点钟,都市街道上车流不多,颜欢漫无目的地开着,不知不觉绕着城市转了大半圈,车内的音乐她一直没有关,因为韦姐一直不说话,好在音量不大。
一曲葫芦丝不知怎么响了起来。
颜欢压根不知道这张碟子里有这样的曲子,如果早知道一定扔了它,因为,因为它害韦姐哭了,害她惊慌失措差点在红灯时撞到前面的车。
葫芦丝……葫芦丝曲子……她恨这曲子。
手忙脚乱的停稳车,又去拿面抽,却发现里面是空的,没有面抽了她不知道买吗?她为什么忘了买呢?
颜欢急忙从副驾驶位上取来手提包,翻出一包湿巾递了过去。
正好绿灯亮了,后面的车按起喇叭催促,她忙着松开手刹,踩油门……那个累啊!
被这一惊一吓闹的,她果断地将车停在了一条步行街旁,要不下去走走、要不找个地方坐坐,坚决不能再开车了,这样子分心她出事不要紧,韦姐若是被她连累古哥会不会掐死她?
犹豫着怎么开口,韦姐却抢先一步下了车。
颜欢看见她走进一家茶馆,只好跟了进去。也好,喝喝茶,午餐顺便在这里解决,如果能说服韦姐不生气……那就更好了。
趁着韦姐上卫生间的空隙,回了条信息给你;
——我在忙,有事吗?
韦姐出来的时候,大神的信息也没来,心里有些失望但也在预料之中,可能是他也在忙才不回的吧。
颜欢这样想着心里舒服多了,重新打起精神来。
用笑容迎接韦姐,又殷勤的为她拉开椅子,想是诚意打动了韦姐,她展颜一笑。这一笑,像释怀像原谅,混合着成熟和妩媚,夹杂着干练和简单,突然让颜欢有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