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什么政事?”我问道。
她跪下,“请恕典儿无知,实不清楚。”
“没事,”我道:“不用老跪下的。”
“是。”她站起来。
原来她的名字叫典儿。我坐在安乐椅上,无聊之极,站起了身,“我想出去走走。”
“是。”她随即拿来了一件羽毛般的雪白的毛衣长服加穿在我身上,贴身而穿,并不厚重,却暖意至极。随后,她将一顶花冠,轻置于我的头上。这是由玫瑰、月季和一些不知名的鲜艳花朵编织而成的花冠,上面还垂着半透明的银色面纱,长度一直轻飘舞到我的脚面。
看向镜中,这也太优雅高贵了,心中有些不满,我还是比较喜欢休闲装,轻松自在。
走出了房门,愣了一下,两大排全身武装的卫兵整齐地站立在门口,利落套装,腰带宽宽的,放着一拔即出长刀长剑,帕斯星在搞什么啊?看着眼前的这些大个子,我心里嘀咕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这些人居然立刻跟上,浩浩荡荡一大排,我转过身体,“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我觉得自己像被监视的牢犯。”
领头的一侍卫道:“对不起,王妃,陛下命我们一定要贴身保护您。”
真要命,不想继续为难他们,只得带着这一大群人一起往前走,典儿更是寸步不离。
走到花园里,水池里的喷泉依旧在欢乐上涌,散开,水花飞溅,我站在石阶小路上,看着这个异世界里冬天都在开放的不知名的粉色花朵,淡淡地走过,不知不觉之中,我来到一棵树后,心生感慨,就在昨天,我在这里伤心痛苦,见证他的美丽婚礼,可今天,又与他幸福相拥,人生的起伏得失,实在难料。
怅然所思之间,典儿在轻轻提醒我,“王妃,第五王妃过来了。”
抬眼看去,多罗列第七公主一身紫色华服长衣,粉色薄纱披肩及面纱,及地而过,正在向我款款走来,她最忠心的护卫宁多柯紧随跟后,没等我有所反应,她就向我极为礼貌地行礼,双手放在胸前,恭敬地道:“向第一王妃问安。”
我傻怔住,不用这么客气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好。”呆了一会儿,我回答。
她温暖地微笑,薄薄的面纱后有一张精美的妆容,“刚才看到您,就想过来向您请罪。”
请罪?“为什么?”我问。
她的眼里温柔光芒缓慢流转:“当初从多罗列出发时,我并不知道您就是君王陛下即将册立的第一王妃,一路多有怠慢,还请您原谅。”
我笑了起来,“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是啊。”
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宁多柯倒是开口了,“你为什么当初不说你就是原青依呢?”
我还没回答,典儿大喝,“大胆,胆敢直呼王妃的名字。”她气迫压人,来势汹汹,完全不像刚才房间内那个轻言细语的小丫头,难怪帕斯星会把她选在我身边。
我制止了典儿,让她摘几束花过来,将她谴开,玩笑说:“你们从来就没有问过我的名字啊。”
宁多柯处变不惊,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如果公主殿下知道您就是未来的第一王妃的话,你当初就不用和我抢兔子了。”
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们边走边聊,在一僻静处,多罗列七公主眼里忽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神色,却又欲言又止。我装作未看到,仍不经意地谈笑风生,因为她在巧妙诱我开口询问,而实际上,我是在等待着她来主动告诉我。
不一会儿,七公主低声神秘道:“王妃可知与您同行的那班歌舞团现在怎么样了?”
我微微诧异,等她往下说。
她用极低的声音继续,“他们今天中午被君主陛下下令囚禁黑牢,判以秘密谋取宫中机密的罪行,明日全部处以极刑,一个不留。”
万万没有想到,她春风般柔顺的话语带来的却是惊人的消息,我呆怔住,无法回神,全都被判处极刑?难道是为了我?但是见面以来我从来没有向帕斯星提及过我在歌舞团的这一段经历,甚至当他轻触我的伤痕时,我也是保持沉默,而他也并未就此开口向我问过一个字。
“我知道他们当初对王妃是颇有得罪,可必竟也是为我送婚而来,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丧命于此,所以特来向王妃求情。”
我暗暗深呼吸,略加考虑,才缓缓道:“我并没有要求国君做这些,也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我在歌舞团里生活过。”
“赤鹰陛下何等精明。”宁多柯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