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时隔三年,终于又坐在他的面前,他迫切地想看清楚她,看清让自己魂牵梦萦的那张颜。
伸出去的手被她无情地打开,他愣住了,却不再坚持。
他在她眼里看到恨,还有冰冷的气息,这让他觉得心虚,害怕。
三年来没能好好照顾她,让她一个人漂泊,还有三年前的那一夜,他霸道的占有,都让他觉得,亏欠她良多,让他三年来受尽了心怀愧疚的折磨。
他蹲在她面前,那灼灼其华的身姿,弯下来的时候仍然那么优美高贵。
可是,他甘愿做她的奴仆,心甘情愿,何止,简直甘之如饴!
一手捧起她的小腿,一手脱下她的鞋。
她向后缩了一下,他手微微用力,不让她的脚从他指端逃脱,他的眉头更紧,看到她的脚磨破了皮,他更加生气,胸口一起一伏。
恨恨地看她,迎上她的目光,那目光冰冷,并且含着恨,与他含着怨的目光相撞。
他胸口猛地钝痛,有些承受不住。
“任重檐。”
“……”他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说下面的话,一脸的虔诚。
“你故意把行李放在机场的,对吗?”他的眼光看进她的眼睛里,眸似深秋的墨潭,冰冷。
“是。”在这样的目光下,他说不了谎。
“戏弄一个傻姑娘,欣赏她的狼狈相,再把玩一番,对吗?”
缓缓的,不带一丝情绪的冰冷话语,把任重檐打入十八层地狱。
“小语,我们三年没见,我……我想看看你,我怕你拒绝,我……”任重檐嗓子开始干疼。
“所以就拙劣而卑鄙。”林燕语用最重的话来攻击眼前这个男人,故意的,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真的伤到他,但她需要这样做,是这个男人和他的家人,害了自己最亲的人。
他托着她脚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低下头,把她的腿放到沙发凳上,站起身出了房间,很快,他回来,手里多了一个药盒。
重新蹲在她面前,为她的脚上药,贴上创可贴,冰凉的指腹,划过她的肌肤。
她任由他去做,冷冷地看着。
他做什么并不重要,他以前就是这样照顾她,已经习惯,成为生命的一部分,三年以后,再次重逢,没有半点陌生的感觉。
但是,以前,她看着他做这些,心里是满满的爱。
如今,是冷冷地恨!
既然重逢已经不可避免,那就恨吧,竭尽所能地恨他。
任重檐处理好林燕语的伤口,又检查了她的鞋子,看里面有没有硌脚的东西,之后,拿了一双新拖鞋放在沙发下面。
他做这些,像三年前一样,无比轻车熟路,如果不是熟悉了这样的呵护,做不到这么行云流水。
林燕语拿过自己的鞋穿上,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任重檐。
“行李我送到了,请签收。”
任重檐皱眉,拿过来,走到桌边刷刷刷地挥笔签上名子,字迹遒劲飘逸。
“我送你回去。”
林燕语不说话,她知道拒绝没有用,只会无端地起一场争执。
他喜欢扮演骑士的角色,他自导自演,享受这个过程,把她拉进来,扮演落魄的公主。这样剧情才完整,情节才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