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客人的行李没装上客人乘坐的那个航班,而是跟着下一个航班来的,所以,现在需要有人把行李送到客人手中。
林燕语很诧异:“这不应该是行李部的工作吗?”
但是行李部那边的人说,这位客人是VIP客户,只能由VIP接待室的人去送。
人家说的有道理,又有这边主管的命令,林燕语只好按照地址拖着行李准备出发了。
出发前,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林燕语还是去问了主管,路费报销吗?
主管说,公共交通报销,打车就报不了了,因为你是实习生。
林燕语看看那个行李箱,中号,不算很大,也不重,于是,果断地选择了先坐机场大巴,再乘地铁,之后再坐公交车的线路。
贯穿了大半个城市,可是,等下了公交车,林燕语才发现,这个客人的地址真是无比坑爹。
公交车站离目的地还有相当的距离,并且是盘山路。要么从山下打个车,要么拖着行李走上去。
林燕语经过天人交战般的思想斗争,还是没舍得叫出租车。
于是,一个身穿世界上最漂亮的航空公司制服的小姑娘,拖着一只行李箱,一步一步地从山脚一直走到山顶别墅。
她走到地址上写的那间别墅门口的时候,连抬手按门铃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觉得自己的手指和行李箱把手都粘在了一起。
天气热,又一直低头爬山,大脑有些缺氧,抬头眼前一团黑云。
她觉得有必要先休息一下,把气喘匀了再敲门。
先在大门外台阶上坐了下来,手支在行李箱上,抵着额头大口喘气。
就在她气还没喘匀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大门一声轻响。
还没等她抬起头来,就被一个温热结实的臂膀圈在了怀中。
林燕语一声惊呼,本能地挣扎。
“小语,别动,小语,是我,是我,檐哥哥,是我,小语……”混乱的,就在耳边响起,熟悉的芳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脖子里一阵轻痒,心随之就乱了套。
林燕语抬头看,恰碰上任重檐深情的,心痛的、凌乱的目光。
她身体像被定住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被任重檐横着抱起,抱进别墅,直接上了二楼,轻轻地把她放在休息室一张宽大的沙发里。
沙发很大很软,人一下子就陷了进去。林燕语挣扎着要起身,被他按住肩膀按回沙发里。
他皱着眉头看她,眼光和话语里夹着怒气,“你能不能别动!你怎么上来的?你知道这里多远,你走上来?这么僻静的山路,你一个人走上来?”
他眼神深邃,眼睛里有怨,有无奈。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让他生气,小时候,她跌倒,他会生气,她感冒了,他也生气。他气她不小心一点,不爱惜自己,一边气着,一边照顾她。
他欺身上前,一手支在沙发上,一手去拨她的刘海,被汗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他想把她的脸看得更仔细,这张容颜,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却总是隔着一层雾,越是想看清楚,越是看不清,多少次,他懊恼地从梦中醒来,心跳得那样快,着急得满身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