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夕回到家中,因为是临近回国前新买下的别墅,所以整个家里除了必备家具以外什么都没有,并且,毫无人气。
她微叹一声,决定去周边超市逛逛。
“呀,路岩夕!”岩夕正在货架前挑选食物时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差点震破她的耳膜。
岩夕惊吓回头,这不是高阳?大学同学,重点是他是刘钥的男朋友。这俩人从上大学基本就是形影不离的,所以……
“呀,老婆,路岩夕!”高阳大喊着。
唉,果然……
刘钥从另一边货架疾奔而来,仔细看,果真是岩夕,她拍了一下岩夕肩膀,“我的妈呀,岩夕真是你啊,这几年你死哪儿去了,号码都换了,怎么找都找不着你。”
岩夕略觉尴尬,刘玥毕竟是她最好的闺蜜,只是那年发生了太多事,她因为无法面对而选择了逃走。
岩夕暖暖的笑着:“我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也是刚回来的,本来想等都安排好就去找你,结果正好就遇见了,钥钥,这几年你好不好,我还真的挺想你的。”
刘玥眼泪就像拧开的自来水似的,一下子就倾泻出来,她抱着岩夕,“岩夕啊,你终于回来了,我真的好想你啊。”
岩夕抱着刘玥,这么多年了,她这样子还是没变。
岩夕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啦,我错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改天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刘玥离开了拥抱,脸上梨花带雨的,“好啊,那你什么时候请啊?便宜的不行。”
岩夕哭笑不得着,“你真是一点没变,变脸比翻书还快,你这个脾气也真的是只有高阳能受得了。”
高阳瞬间感觉找到了知己,“岩夕啊,你真是太懂我了。”
刘玥一巴掌拍在高阳肩膀上,“怎么着,委屈您了啊!”
高阳急忙回答,“没,没,我的荣幸。”
刘玥破涕而笑,“不过岩夕啊,你现在住哪里啊?”
岩夕答,“我就住这附近啊。”
刘玥惊呼,“我去,这附近吗,这儿的房价那可不是盖的,我家阳阳在这边小区买的房子到现在贷款还没还清呢,我们不会是在一个小区吧,去你家坐坐怎样?”
岩夕,“现在吗?”
岩夕还没反应过来,刘玥拉着她就朝结账区走去。
刘玥和高阳从进入小区到进门嘴型一直保持着吃惊的0型状。
刘玥呆站在岩夕家的客厅中央上下张望,“你这可是别墅区啊!岩夕,你这是发了啊还是去抢银行了啊,这么大的房子,你买的?”
岩夕递上饮料给他俩,“你这是说什么呢,我还抢银行?我这几年在国外,挣得还算可以吧。”
高阳坐下来正在感觉沙发的舒适感时看见了茶几上岩夕的名片盒,他随手抽出一张。
高阳,“岩夕你是D公司的高层啊。”
刘玥闻声坐上看向名片,“岩夕,你这几年怎么混得啊,不错啊。”
岩夕微微苦笑,她并不想谈及她这几年的生活故而转移了话题,“你们这几年怎么样啊,结婚了没啊?”
刘玥,“还没啊,毕业以后我们俩一起开了一家小咖啡店,就在你公司附近,我俩都觉得,结婚,晚两年也没关系的。你呢?我看你房子这么冷清,你不会还一个人呢吧?”
岩夕实在笑不出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故而只是点点头。
刘玥看得出她心有痛处,握住了她的手,“岩夕,你这几年是不是过的不好啊,你回来了见过叶枫了吗?”
岩夕装作淡定的摇摇头,“没。”
大学时期,刘玥曾经见证过他们彼此相爱有多深,她一直都看得到这几年叶枫的生活。
刘玥,“你失踪了以后叶枫曾经疯狂的找过你,还去过你的老家,但是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谁都找不到你,他为了你几乎都疯了,这几年虽然他事业做的也不错但一直都在单身,他虽然嘴上逞强,我想他应该是在等你吧。”
表情的管理一直都是岩夕的强项,但是她却感觉到自己已经忍不住想落泪了。
岩夕微微笑着,“好啦,今天也不早了,你俩赶紧回去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要开会,你就饶了我吧让我赶紧睡觉吧。”
刘玥和高阳起身准备离开时,刘玥又一次拉住了岩夕的手,“岩夕,你从进大学时就是一副冷冷的样子,直到有了他才见到你的温暖,不想你再变回从前那样儿,既然你回来了那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们先回去了,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
岩夕送走他俩后呆呆的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似乎只是微弱的呼吸都能听到强烈的回声。
她坐下来,那宽敞的沙发却让她觉得更孤独,眼泪静静地流下来,反正也没有人,她可以肆无忌惮的难过,不是她不想爱只是不够资格爱,如果恨不能解决,那么爱就太过奢侈。
那一年,当她匆匆赶回老家的医院时,妈妈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没能见最后一面,没能说最后一句话。据医院和公安局的人讲,妈妈是跳楼自杀的,可是莫名其妙她怎么会自杀,于是她去问了现场的邻居,邻居说那天家里去过一个女人,是周海新,她的仇恨就那样被激活了,但当她去见周海新时,她得知爸爸也已经去世了,周海新告诉她沈东明和沈念在一起时出了车祸,沈东明死了,而沈念,成了植物人。
她清晰的记得那天的对话。
岩夕那时还是一副稚嫩的模样,她怒视着对方,“你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你这个杀人凶手?”
周海新的眼里凝聚着悲伤和泪水,“你的母亲是自杀,跟我没有关系,你觉得你可怜吗?我呢?丈夫死了,儿子成了植物人,可笑的是你爸爸临死都想着的是你,我的痛比你多的多,但是我跟你不一样,难道你不想见小峰吗?不想知道他在哪里吗?”
岩夕,“你什么意思?”
周海新,“很简单,你只要为我做事,帮我一起守住公司。不管怎么样这公司是你父亲的,所谓血浓于水,所以,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岩夕一阵冷笑过后,“我父亲?我没有父亲,我只有妈妈和弟弟,是你们抢走了我的弟弟,现在还用他来要挟我。好啊,让我回公司,可以啊,但我要见我弟弟。”
周海新,“现在还不行,等时机成熟你自然会见到的。你放心,只要你好好为公司办事,会有那天的。”
然而,这一句话足足敷衍了岩夕五年,五年来她不断壮大自己,不停的从各种渠道打听小峰的消息却都是一无所获,她厌恶周海新虚伪的样子,但却又不得不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