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枕戈泣血6
01
“青烟袅,风声潇,妾做羹肴,侯君归。炉火再烧。”易安还满目苍凉,身着一身青色的布衣。眼眸回转之间闪动着泪光。他知道这一曲踏摇萧默离生前最喜欢的如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趁着这望月山的冰冷无情。往日的种种在心头浮现,只是各中孤寂也许只有易安还一人明白。
身材高大的秦九此时就站在易安还的身后,这个自己一把拉扯大的孩子自己一直看在眼里。他知道也许只有让易安还哭的痛快了一切才会迎刃而解。望月山的风无情的刮着似乎没有一丝怜悯。
“跟我回望月山吧。”秦九叹息道。
“我为什么跟你回去,看着那个杀了我妻子的人,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吗?”易安还指着不远处萧默离坟上那个有些发灰的墓碑。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爱妻之墓,夫易安还立”。
“我无法做到,我不知道在九叔的以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去帮牡黎,我也不想知道。我只记得我们之间曾经的约定,今生今世,至死不渝。谁能告诉我一个女子为什么要背负着这样不公平的命运,谁能告诉我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的死来平息这一切。”易安还也许真的不明白,也许那牡黎有着众多的理由。也许真的只是为了牧鼎的投降而已。
仅此而已。
久久站在原地的秦九此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你这样我很担心,先跟我回去好吗?牡黎此举却是我也觉得不对,只是在九叔我的认知里。牡黎是个贤德的明主,我也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一个人的,我觉得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孩子,相信九叔吧。”
02
大战告捷的牡黎正在四处探望着受伤的军士,眼神之间无不传达出关怀备至。抬头间看到秦九带着一身青衣扮作踏摇的易安还回来的时候,连忙站起身来弯下身躯向易安还行了一个礼。牡黎此举让全营战士不解,他们何曾见过高高在上的王向一个平民布衣行此大礼,“牡黎在此向先生道歉,我知道自己杀了先生的最爱之人,理应一命赔一命。但当时面对牧鼎我也是别无他法,但想必先生也知道,自牧鼎从政以来,暴敛税收,广增军务。使得民不聊生,如果先生想取我的性命的话。我甘愿被先生所杀,只是等我将北晋变成最强的国家。”
牧黎的诚意并没有打动易安还,易安还很想一剑杀了面前的这个伪善的男子,“好一套说辞,你会死的而且是死在我的手上。”易安还突然拔出秦九身上的佩剑,朝着牡黎的身上刺去。牡黎却是不闪不躲直直的迎了过去,长剑瞬间穿透了牡黎的左肩。
“这一剑,就当是我还先生的半条命,下次我会让先生从我的心脏处穿过。牡黎说话,必然作数。”牡黎此时已是面目扭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掉落下来。
易安还面无表情的扔下手中的长剑一脸死灰的朝着不知所以的前方走着,士兵准备簇拥而上却被牡黎拦了下来。“以后这里先生出入,胆敢冒犯者格杀勿论。”
03
小侯爷陈苒带着在虎牙谷接到的大军终于在半月之后来到了囚龙镇,半月的时日小侯爷所带领的军队,在半月的时间内与牡黎已经大大小小的打上了不少仗。所以自当小侯爷回到囚龙镇的时候,这只大军的兵士已被陈苒额真诚和细心所打动。直到陈苒把军队带到萧越面前的时候萧越才深深的知道了自己往日里的肤浅。
萧越坐在刘府的大堂之内,两旁站满了迎接陈苒的军士。只见一位身穿虎头盔甲的少年从大门进入,英勇之气顺势而发,迅速的充盈着整个刘府。从往日的荒淫无度到现在的让萧越的刮目相看,让萧越开始对这位小侯爷有了深深的恐惧。
“小侯爷,一路辛苦了。”萧越满脸堆笑。
“不,是萧叔叔辛苦了,现在萧叔叔可以放心了。我们都安全的回来了。”
“小侯爷里屋请,萧某布下了酒席。还望小侯爷给萧某一个面子。”
“萧叔叔客气了。”
正堂的八仙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各色菜系,萧越坐在了正中间。萧悔衍和小侯爷陈苒分坐两旁,举杯痛饮,好不快活。
“听说小侯爷曾多次与那牡黎的军队多次交战,我们深知牧军的强悍和勇猛,但小侯爷与之交手,却每次都能将其逼得节节败退。萧某人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陈苒观望了一下萧悔衍笑道。“这便是萧叔叔有所不知了,牧军并未派出其精锐的一部分。所谓的节节败退,只虚名而已。”
“多次和牧军的交战中儿臣和小侯爷发现,牧军的行为怪诞,做派硬朗。如若想完整的打下来的话,怕是实属不易啊。”萧悔衍接过话说道。
“不过请萧叔叔放心,定有方法的。不过……”
“不过什么?”
“萧叔叔附耳上前。”陈苒此刻终于暴露了其本意。
“不知萧叔叔意下如何。若是萧叔叔答应了我,一个月之内必然击退牧军来犯。”
04
春节就这样在战争中度过了,不知什么时候。王老的酒肆又是死灰复燃了,天气慢慢的变得让人有些慵懒。陈苒此时换了一身轻便的白衣,和萧悔衍一起漫步在囚龙镇布满了落叶的街道,突然走到一处在铺满了落叶的街道有一段路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陈苒顺着看去,竟是很多天没有来的王老酒肆。
远远的望去昔日的破旧已经做了一番修缮,本是幡布的招牌此刻已经变成了木雕。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寄心居。
“萧兄觉得如何。”
“想不到在这战乱之中,竟然还有如此清雅之人实在难得。不如我们去看看如何。”
只是离寄心居还有些距离,两人便觉得一股清苦的香气袭来。让人醉感不昏,却忍住不心底油然而生的悲伤。
陈苒看到一位满头银发的人在酒肆里,忙来忙去。那人转过头来,却是易安还。
寄心居,寄心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