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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请了大夫回来替皇后看病。
大夫说皇后的病是郁结所致,开了药方,太子打算让大夫顺带开些药给无名,又不能暴露家中有受了剑伤的人,就借口说现在叛军就在城外驻扎随时有可能攻进来城内奸细又那么多大夫你多开些治重伤的药以备不时之需嘛说不准我会被人砍好几刀的。
大夫闻言深以为然说是啊是啊现在那么乱人心惶惶咱们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更加要珍惜生命爱惜身体呀。
阿彩惊诧地看着太子感叹他撒谎技术的进步真是神速!
突然,小菀慌慌张张跑进来:“德……三夫人她晕过去了!”
于是又得让大夫替德妃诊脉开方。
阿彩看着皇后和无名两张药方子,数着钱袋里的银两,越数越心凉。
“夫人身怀六甲,却面黄肌瘦血气不旺,可见营养不足,单单吃凝神安胎的药是保不住胎儿的,得同时进食滋补养生的东西,例如阿胶、人参、燕窝。”大夫给德妃开了方子。
阿胶?人参??燕窝???
在这炎炎夏日,阿彩只觉得冷汗丛生。
......
三只炉子冒着烟,小菀手忙脚乱在熬药。
那边厢,阿彩煮饭炒菜忙得慌。
平王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吓她们一跳。
“我出去打探一下动静,顺便买点鸡蛋土豆这类能放久些的食物,以后你尽量少出去,外面的情况不太好。”平王放下手里拎着的东西,担心阿彩这样天天跑出去买菜不安全。
“哦……你……没事吧?”阿彩却比较担心他的情况,看着他在厨房里转悠,一时抬起阿彩炒菜的锅来看看,一时又拿起小菀熬药的罐来看看。
“没事啊,会有什么事?”平王笑笑,离开了厨房。
阿彩不由自主问小菀:“你不觉得他刚才的举动很奇怪吗?”
“奇怪是正常的,不奇怪才不正常!”小菀一副很有研究的样子,“一般失去至亲的人都会有奇怪的举动,像我小时候爹死了我哭了一个月并拒绝跟有爹的孩子玩,娘扔下我改嫁我又哭了一个月还拒绝吃饭,我倒是比较奇怪他为什么这么平静?”
更奇怪的事情马上又发生了!
太子竟然也来到厨房,拿了小菀熬好的药,亲自给皇后送去!
阿彩顿觉他们的人生堪比一本跌宕起伏的传奇!事情总在意外之外,不管多糟其实都不算太糟。
端着药,太子来到皇后房间,示意一直守候在床前的魏尚宫不要出声吵醒皇后。
没曾想皇后却自己醒了。
她面容憔悴,眉心紧蹙,两鬓间的白发竟是添了许多,树叶划出的伤痕清晰地出现在眼角到鬓间。
我知道你心中的郁结是什么,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终是不忍说出这样的话,太子扶起了皇后,说:“母亲,把药喝了吧。”
......
“把饭吃了吧,吃饱、睡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应该不会跟米饭过不去的吧。”伤的伤,病的病,三餐都是阿彩分好份送到各人房里,当她把饭菜端到平王屋里的时候,她多担心平王像小菀一样拒绝吃饭啊。
“我为什么会不吃饭?”平王笑了,笑容一如从前温暖。
“如果很难过,哭出来会好受点的。”阿彩忽然觉得鼻子酸,想哭的是自己。
“我为什么要哭?”平王像对待溺爱的孩子一样拍了拍阿彩的头,平静得让阿彩都有了错觉感到贵妃只是出了趟远门。
伴着远雷几声,乌云翻滚的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噼哩啪啦地敲打在瓦背上,如泣如诉。
“呀,糟了,衣服晾在外面忘了收!”听到雨声,阿彩才反应过来,冲出了屋外,忙了一整天,她的脑子乱哄哄的,连头发都是乱的,看上去很滑稽。
阿彩走后,平王脸上笑意荡然无存,他大口大口扒拉着饭菜,几乎是直接倒进了肚子里,吃得太急,连眼睛都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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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一言堂(注:有感而发的一家之言,不代表任何立场)——可能大家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CC笔下的人不是没爹就是没娘或者两者都没啊,像阿彩像明明小志像小菀像此刻的平王,有没有那么惨的?概率也太高点了吧。其实我只是觉得现实生活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特别在社会风气不太好婚姻不太牢靠的当下,形式上没爹或者没娘的人其实有很多,我想能为他们写点什么,反正写不管贫富都是被父母疼爱着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主角的故事已太多,不缺我一个,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