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之前“沈善柔”因冒充才女被打入冷宫,如今“沈善柔”自诉身世根本只是一个出身贫寒的丫头!
那些凌乱的片断组合在一起,贵妃的思绪渐渐清晰,她冷笑道:“皇后啊皇后,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她精心挑选进宫辅助她的人只是个丫头吧,哈哈!丫头代嫁,这出戏可真精彩!”
平王拉住母亲的手就走,来到母亲房里,看见德妃不在,四下无人,于是关上门,小声道:“在宫里的时候母亲用任何手段对待任何人,有多过份我都不曾过问,但这件事涉及无辜太多,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你我想像!”
“这不正好了,皇后势必会受到她娘家的连累,说不定皇上一怒之下满门抄斩,到时她连皇后的位置都保不住!”贵妃挑了挑眉,得意洋洋,“整件事是怎么样的,仪儿你不告诉我也无妨,关键是,建王知道这件事却仍然意乱情迷,这才是重点!”
“母亲,请不要为了我两手沾满血腥!”平王突然跪在了贵妃身后。
儿子,为了你,我早就两手沾满血腥!贵妃心中一跳,回过身来:“你当真以为现在人人齐心携手共渡危难?回到宫中依然是斗个你死我活,一点不会改变!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利用这件事,激怒皇上废皇后,没了皇后的庇护,一向冲动的建王不用我们挑唆,自会为救这个假的沈善柔去冒犯皇上,一并被废黜!!”
“可是这个丫头她跟你斗过什么?她亏欠过你什么?她不过跟你一样,是个丫头,是个可怜人罢了!!母亲要对付的是皇后,是李偌,不是她,何必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平王一直低着头,怕被母亲看到他脸上的忧心忡忡。
原来明知她是丫头仍然意乱情迷的除了建王,还有自己儿子。平王那份忧心忡忡还是被贵妃一一看穿。
贵妃那胜券在握得意洋洋的模样瞬间改变,声色俱厉:“你给我站起来!在宫里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求生就不能爱,爱就不能求生!你那些斗志呢?都到哪里去了?!啊?!”
平王的身子却伏得更低了,大有母亲若执意而为就长跪不起之意。
贵妃轻叹一声,把儿子扶起道:“你放心,现在我不会说什么做什么,我们还要靠那小丫头把日子过下去,要兴风作浪也是回宫后的事!对了,过些日子就是端午,也是你生辰,娘一定亲自下厨包你最爱吃的粽子……”
“娘不必劳神了,那晚我得外出…打探长安那边的情况……”
......
太子和他的金牌侍卫无名卖艺至三更才回,见皇后等在中庭。
无名先行告退。
“怎么回这么迟?”不过一句关怀的问候,皇后却问得是那么小心翼翼。
“我的事不劳母亲费心,母亲还是早点歇着吧。”
“就不能告诉母亲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我去打探有没有出城的机会。”
“近来你常外出,咱们母子好久没说说话了吧。”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太子冷着脸转身就走。
“我知道你在为我同意提亲收下聘礼一事而生气,可你又知不知道我的一片用心良苦?”皇后跟在太子身后,抛出了一句话。
“我没兴趣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太子停下了脚步。
“沈善柔是我的亲人,难道我会害她?她做王大虎的娘子会比做你的娘子幸福!姑且不论如今的境况她跟着我们也只是捱苦受累,假如有朝一日真能返回宫中,她的余生也许得在冷宫渡过,就算你父皇不再追究她滥竽充数冒充才女一事,也不会让她再做太子妃,她只能做侧室,地位连嫔都不如,被其他嫔妃取笑奚落欺负,看着你跟新任太子妃欢娱,你认为她会幸福吗?”皇后言语恳切,句句在理,但几分真,几分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太子没有转过身来,没有言语,没有表情,怔怔站在原地一会儿后,接着往前走,离开母亲的视线,回房,关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