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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大人别发火呀。大凤才来咱们倚翠楼没几天,不懂规矩,像根木头一样蠢!呐,我就不一样了,倚翠楼的头牌,风月场的翘楚。大人看上一个哑巴都瞧不上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知道我等你的一个眼神,等你的一句话或一个暗示,等得多么心焦吗?你太残忍了!你太狠了!你太绝情了!大人~~”随着一段恶心死人不偿命的话语用娇滴滴的口吻说出,德妃的媚眼向上一挑,把校尉的魂都挑没了。
“她有什么好,哑巴一个,说又不会说,叫又不会叫……”德妃下了马车,装作给缰绳绊了一下,整个人向校尉扑了过去:“呀~~不好意思。”
校尉赶紧扶住她:“没关系。”
德妃几乎整个身子都软软地贴到了校尉身上:“今儿太阳可真大,晒得人发晕~~”
德妃的攻势太猛烈了,校尉几乎支撑不住:“是啊,好大的太阳,我也有点晕……”
官兵们看看天上似有若无的阳光,纳闷这正月里的太阳就大到晒晕人了?!
德妃对着校尉的耳朵直吹气:“谢谢大人见义勇为出手相助扶小女子一把,等小女子从蒲州回来亲自上门答谢大人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好好。”校尉整个人都酥了。
“去蒲州那是倚翠楼的生意,不去不行,大人早点放行我就可以早点回来…嗯…等着我哟~~”德妃掐了校尉的大腿一把,留下一串**的笑声,上了马车。
“放行!”校尉向城门上招招手。
“长官,刚才兰台令史大人的夫人要回娘家咱们不放行,这侍御史要的妓院姑娘反而放行了,兰台令史大人知道了会不会追究……”一个官兵提醒道。
“究你个头,你是选择得罪管破典籍烂史书的头儿还是选择得罪专门纠察咱们动不动就向皇上讲谏的头儿,你说!”校尉直着脖子吼。
“哦,知道怎么处理了,跟咱们没利害关系的统统不放行!刚才光禄卿大人他表舅的二表姐的大姨妈差人来问能不能出城,我回答了说不可以,这回处理对了吧。”
“对你个头,光禄卿是管膳食的,你是不是想餐餐白菜送馒头啊你!?”
马车出了城门好一段距离,仍隐约听到总兵校尉荡气回肠的声音,跟魏夫人有一拼……
在一切出城的担心过去之后,阿彩也乏了,不自觉地睡着了,不自觉地靠在了太子的肩膀上,她的手,仍紧紧握住太子的手。
太子意识到,故意让她握着,往马车外望去,长安,竟是越来越远了。
故土难离,何日再返?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马车颠簸了一下,阿彩突然醒来,发觉自己枕着太子的肩,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回起头,为了掩饰乱了的心跳,故意学校尉色迷迷的样子捏了捏太子的下巴:“我的美人大凤~~”。
阿彩这个举动刚好刺到太子当下的痛处,他气愤不已地瞪了阿彩一眼:“还大凤?大什么凤?哪里听来个这么土的名字?!”
“不是啊,我觉得大凤蛮好听的。李偌这个名字才真是难听死了!”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两只手仍然不自觉地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