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瞥了他一眼，心中吐槽不已，面上继续维持它小白大人高贵冷艳的气质。
“当然，你这灵根，用那些废物来测，自然是测不出的。不过它确实存在着，当然，若是没有我的指点，你就算发现了它，也跟废灵根无异。”
小白正儿八经地说道。
慕凡锦仿佛有种错觉，自己的灵兽，好像是一本移动的百科全书。
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问，“为什么？难道……灵根不都是一样的吗？”
“呵，自然是不一样的。每个人有不同的灵根，而所谓的废灵根，只是无法凝聚并灵气罢了。他们的灵根不过是大陆货色……等你到达那个层次，就会知道了。”小白突然停顿了一下，转移了话题。
那个层次……是什么层次？
慕凡锦有点懵，小白不愿意跟他讲……是因为他实力太弱了？
“我不跟你说，只是怕你登高好远。不要想太多了……”小白闷闷地说，又犹豫了一会儿。
慕凡锦点点头，想到什么，连忙问：“小白，我以前听说，和灵兽缔结契约好像是要滴血为誓，天地作证的……你……”
他有些欲言又止，讲心里的疑惑问出……
还是早些知道真相好，他不想，一次又一次被蒙蔽……
小白顿了顿，咧开一口白牙，“你想多了，本宫才和那些灵兽不一样呢！”
慕凡锦心中的疑惑才慢慢放下，也是，小白一出世就引来天地异相，又怎么能和其他灵兽相提并论？他想多了……
“你先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了，我帮你塑造一个灵根……”
“塑造？”慕凡锦一惊，灵根是能塑造的吗？如果这让琅云城的人知道了……一定会掀起狂风暴雨。小白冷眼扫来，慕凡锦一滞，默默地垂下来。
小白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迈着小碎步慢悠悠地走，它回头看了一眼静心打坐的慕凡锦，真的要契约吗？可是……
他根本没有自保之力，而它也只处于幼年时期，要是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算了，如果他能在两年之内从灵士到达大灵师，就考虑考虑吧。
顿了顿神，两只短小的肉爪慢慢移动到慕凡锦的天灵盖，甚至只要是它稍微有点杀意，慕凡锦就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紧张，他的身子居然有些颤抖，小白不知道他是太过于激动，还是在担心自己保留杀意。
它的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迷离的金色光晕，一瞬间有多出一些沉重的，不属于它的情愫，在低低地叹息着。慕凡锦只要抬头，就能看见那双突然就悲寂了的眼睛倒映的自己。
有些无助，紧张，一张朴实无华却还算耐看的脸，此刻惨白无比，发髻见甚至清晰可见着冒出的汗珠。
肉爪缓慢地搭在他的天灵盖上，却在接触的一瞬间蜷缩起来，收敛了那份恐怖的气息。它的眼睛是空洞着，挣扎着，眉心突然嘣出一团金芒，顺着小肉爪融入天灵盖。异物入体的感觉无疑是不舒服的，慕凡锦哪怕已经放开了心，可来自身体本能的排斥还是避免不了。
可这两样东西又岂是同一等级的事物？他不过是小小的，一丝灵气也没有的凡人，灵兽台中灵气的短暂洗涤也没法让他脱离凡胎肉体，意识再如何挣扎，在那道金芒面前也仅仅是挣扎了一下。
大滴大滴的汗珠掉落，浸湿了衣物。他的脸色差到了极点，痛苦，嘴唇微启想要发出呼声，可那些声音到了喉口就如同进了无尽的黑洞中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声对心灵的折磨可想而知，他感到了恐惧，甚至在时间推移下变成了怨恨，对小白的怨恨。
它根本不是想救他，它想害他！一定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能够塑造灵根的功法？骗子！都是骗子！
他用着如同淬了毒汁的眼神看着它，它却还是保持着先前的动作，微眯的金色眸子空洞着，发出一股悲寂萧条的感觉。
那股来自金芒的痛苦突然加剧，慕凡锦的手倏然弯曲成诡异的模样，他大口地喘气，下一刻又掐住自己的脖子，无力，双手只是保持着那一个动作，他已经没有半分力气了。全身如同被掏空了一般，他连挥手向小白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了。
为什么？
一点希望过来，又狠狠地碾碎，很好玩是吗？
这如同淬了毒汁的眼神始终是太让人无法忽略了，小白缓过神来，头一次露出慌乱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