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跪求饶,但军官头领以不在听他们的无稽之谈,这时一男一女骑马正经过这里,军官头领连忙行李道“小的见过大小姐!”
这两个青年男女正是小乞丐在城外见到的两人,也是众所周知的灵剑双侠,而面前的这位气质典雅,温柔美丽的少女,便是城主唯一的女儿聂小月,其后的这个青年男子,是在流云学校一起学艺的青年,名字叫做邵宇,两人天赋极佳,同龄人当中出类拔萃。
“李头领不必多礼。”聂小月下马见三名店小二跪地苦求,不知起因,问道“他们这是?”
“大小姐是这样的,今天是每年一度招兵之日,属下受总管之命特来招兵,谁知他们三个壮丁不愿为城中效力,还故意编造谎言来捉弄,属下只好将他们带回,以作军队的微博之力。”
“大小姐小人家中的确是上有老下有小,他们都靠小人来养活,如果小人从了军,那么他们就不能活也!”店小二哭诉道。
聂小月微微摇头,一旁邵宇见她又要起怜悯之心,未等她说话,抢先道“头领把他们带走吧!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只是一些贪生怕死之徒,所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带走!”
就在这时一个官兵叫道“头领这边有人昏倒了!”
众人连忙赶了过去,聂小月见这晕倒的小乞丐有些眼熟,随后见他衣袖里有自己的手帕,才想起早上的一番事,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乞丐,心中大有同情之意。
李头领亲自检查了下对方的身体,道“大小姐这个乞丐好像是被人殴打过重,并且在他身体上也有野兽撕咬的外伤,他体质瘦弱怕是很难活下去了!”
邵宇面色阴沉,攥了攥手中拳头,强笑道“小月,街头乞丐一天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他伤的这么重可能是没救了,不要把时间放在他的身上了,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聂小月没有理会他,从腰间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枚丹药,想要给小乞丐服下,邵宇见状连忙阻拦,道“小月这丹药甚是名贵,不是给这样讨饭人用——”
“丹药本就是用来救人的,你忘了导师是怎么教我们的吗?”
邵宇死死的攥紧拳头,心中怒意不断上涨,恨不得将这小乞丐一拳打死在当场。见聂小月有想法要救他,李头领连忙扶起小乞丐,捏开他的嘴巴,助其吞下丹药,谁料这丹药个头有些大,一个昏迷的人很难吃的下。
一旁的店小二眼珠扭转,连忙端出一碗温水递了过去,温水一来能有助与药物的消化,二来能暖身。
“你们先把他带到屋里,然后找医药管的人过来治伤。”
李头领与官兵对望了一眼,他们眼中有共同的疑问,这常年在外的大小姐,竟有如此大度,丝毫没有富家千金的样子,这让他们对聂小月又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就在士兵想要把他抬进屋的时候,小乞丐的眼睛缓缓睁开,聂小月见他转醒,心中欣喜,道“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在次看到这个少女,小乞丐心里先是暖意来袭,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回答,但心中却有前所未有的感激之意,这种强力的念头,无法用语言表达。
“大小姐用名贵的丹药救了你,看你也不是个哑巴,竟然连一句谢字都不会说?”邵宇心中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眼中似乎有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杀意。
聂小月也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的面孔,仿佛在这个副面容,这双眼睛里看到什么,她仿佛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感激。
“你一定饿了吧!”她微笑的对小乞丐道。
随后叫店小二拿了几个热乎乎的馒头给他,小乞丐眼中有不小的讶异,一双眼睛只看着聂小月,虽然饥饿难耐也没有立即去伸手接住馒头,聂小月看他盯着自己发呆的样子,颓然间嫣然一笑道“你也是我们天庸城的人,天庸城一项不分高低贵贱,只是这几年来外敌不断,经济困乏——”
“我——”小乞丐的一丝话音打断了聂小月。
聂小月愕然,本来以为因为他是一个不完整的少年,城市为人民提供的生活条件有所下滑,才使这个如此年轻的少年出来讨饭,眼下为他的这份坚强深感敬畏。
“谢谢你大小姐,我——我会报答你的——”面对聂小月他的心中有不少压力,心里十分紧张,不知道自己该对有恩与他的人说些什么,沦落乞丐的自卑心里,又非常不擅长与人沟通的能力。
“报答?以你的身份能站在这里与大小姐讲话,已经是你这辈子最高的荣耀,如果你死不了的话,带着这几个馒头去做你该做的事吧!”邵宇阴着脸面沉声道。
聂小月咬了咬粉唇,对一旁的邵宇平和的说道“邵宇如果你觉得厌倦了,你就回去吧,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照顾,用不着你在一盘讽刺我。”
邵宇心中一惊,在他心里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感情会被面前这个最底的人给破坏,心中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小月你听我解释,我是担心你与这个小乞丐接触,传扬出去对你的身份与名声有一定的影响,这些事情不需要你亲自去做的,叫他们去做就好了。”邵宇连忙解释。
“我父亲是天庸城的城主,他一项爱民如子,从小就教育我不分高低贵贱一视同仁不可偏见,他不许我去战场助阵这已经产生了很深的恻隐之心,难道我身为他的女儿,做救苦济贫的工作,还要在乎自己的身份?还会想别人看不起我?”
“我告诉你,如果今天你去从军,休怪我这个父亲将你打死这里!”客栈里传来老掌柜的厉喝声,很快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被赶出屋来!
“哎呦,爹别打了,你将孩儿赶去从军,无非是去送死,难道你就为孩儿的性命想一想?”青年跑出门外,见门外有士兵头领,转身欲逃回屋内,却又被老掌柜赶了出来。
老掌柜年过六旬须发花白,此刻正气喘吁吁的拿着手中的拐杖,驱赶着青年人走出门外,见到外面的场景长出一口气,走到官兵头领身前。
行礼道“头领啊,老夫膝下有一子,今年也二十几岁了,正是年轻力壮今日将军务必将他带走,为咱天庸城增添壮丁,以做微薄之力。”
聂小月与李头领对望一眼,道“老先生您膝下就这一子,你年迈已高需要照顾,还是算了吧,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老掌柜走进两步看了看少女,道“这位姑娘是?”
李头领道“这是城主大人的千金!”
老掌柜行李道“原来是久闻大名的大小姐,外面冷还请大小姐与诸位军爷进屋暖和片刻。”
聂小月微笑道“老先生不用麻烦,我们时间紧迫马上就会离开!”
青年噗通一声跪在老者面前,眼中有泪,哀求道“爹,大小姐都说了不会强人所难,孩儿没什么本事,从小您就宠着我爱着我,就求你在纵然孩儿一次,不要让孩儿去战场上送死,您还也记得我娘临终时的话吗?我已经失去了三个哥哥,爹咱家可就我这一颗独苗啦!”
老掌柜摇了摇头,泪水从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滑落,哀叹一声道“孩子,你的三个哥哥都是好样的,他们没有让爹失望,是啊!咱家就你一个独苗了,爹何尝不怕你的下场也和你的三个哥哥一样,但是国家有难,我们岂能坐视国家衰败城破家亡啊,爹从小就纵容你喜欢你包庇你,但是孩子,这一次不行了,爹已经老了不中用了,我们家九代列祖列宗都生活在天庸城,安逸和平的生活已经不服从存在了,孩子你是个男子汉,为了家园为了创造今后天庸城的和平,脑袋掉了碗大的伤疤,咱们要有骨气啊!”
“不,爹!谁不知道眼下战争激烈,士兵十去九不归,孩儿不想去送死,不想送死啊!”青年跪地把头埋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
老掌柜微闭双眼,又缓缓的张开,声音坚定,喝道“就是你不去,我这把老骨头也会去做下等兵!”
青年猛然抬头,急忙道“爹,别这样,我去充军还不行吗?”说着猛然站起紧紧的将父亲单薄的身躯抱在怀里,父子俩热泪流淌。
这样父子分离的场面,使得场中众人也心中酸痛,沉默不语,三个店小二一来知道自己逃不过,二来也不好说拒绝,掌柜最后的小儿子都要赶赴战场,自己就更没有拒绝的理由。
“大小姐带上我们吧,我们掌柜的说的对,坐以待毙不是我们这些人所为,如果用我们这一代人能造福下一代,我们愿意从军,无谓生死!”为首的店小二道。
聂小月心中感触,美眸湿润,道“好,就让我们这一代,为了天庸城的和平,为了安享晚年与下一代茁壮成长一起去抗争吧!”
“大小姐我可不可以一同从军啊——”小乞丐缓缓走上前。
聂小月微笑道“如果战争还能持续几年,我们会一起并肩作战的!”
众人将要离去,邵宇走上聂小月的面前道“小月原谅我刚才的冲动,但是你不能就这样跟着士兵去上战场啊,我们还有约定好的未来路要走呢。”
聂小月摇了摇头,道“对不起邵宇,我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战争结束后,我们还会有共同的理想,我会等你来找我的。”
聂小月等人走后,邵宇站在原地喃喃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我们之间就这么客观吗?这么脆弱!?”他看了一眼小乞丐,心中的郁闷化作了怒火,他眼中透漏处十足的杀意,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那么小乞丐恐怕已经死去千百回。
“孩子你过来!”老掌柜对小乞丐招了招手。
小乞丐不知所谓,缓缓的走了过去,看着那副风烛残年的老乞丐心中生气一抹暖意,以前每当他把柴抵到老掌柜的面前,他都会给自己两个热乎乎的馒头。
“怎么了老掌柜?”
老掌柜伸手将他盖子脸上的散发拨开,看了看他的面容,苦笑道“孩子以后你就到这里来做我的助手吧,这么大的酒馆里,也就剩下咱爷俩了。”
“我?我可以吗?”小乞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思绪起伏。
“以后啊,来客人的话,老朽炒菜你给我做助手就行了。”
征兵之后的几日,几天都不见有一个客人,干柴也所用不多,干净暖和的衣物与床铺,一日三餐可以吃饱,是他从来没曾想过的,他依然很勤快,将店内打理的很得当。
已经是第五日了,远方的天际蒙蒙亮,他已经走出了城中,打算去砍些干柴,这一次他很容易的就砍了两捆干柴,厚实的衣服也让他感觉不到寒冷。
“呵呵,满勤快的么?”一个男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这个人正是邵宇。
小乞丐转身一看是对自己有很大不满的邵宇,当下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道“有,有事吗?”
邵宇挤出一脸笑意道“有啊,没事找你做什么?”
“你,你找我做什么?”看着邵宇手握长剑,自己的心中有些害怕。
邵宇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他每接近小乞丐的一步,对方都要向后退两步,面上似笑非笑的道“其实有些人本应该死,但就是死不了,非要得到小小的帮助。”
小乞丐闻之此言,在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转身便跑,邵宇步伐紧跟,但后者看似只是步伐放快,自己跑的那么吃力,距离还是不断在被拉近。
他跑到一条小路旁,被枯枝绊倒在地,当他猛然抬头时邵宇已经处在他面前,他心中恐惧倒了极点,急忙道“你为何要杀我这没有丝毫反抗之人!”
“往往无用之人值得可怜与同情,但也有让人痛心可恨之处,如果不是你,我与小月也不会是这般结果,你是个该死之人,是你让我们之间走向绝望!”邵宇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杀了我也不会挽回什么,是你个人的品性问题,为何要把这些不应该加在别人的身上。”小乞丐心中无奈,就这般死在他的手中,心中实有不甘。
邵宇拔出手中的长剑,喝道“道理你自己去阎王殿解释吧!”
小乞丐站起身来,转身欲走,但是他的步伐怎么可能快过一个修炼武者的剑?只觉得右胸一凉,剧痛透过胸前,一节带血的剑尖从后背透出。
咳、咳、咳
他吐了口鲜血,意识渐渐的模糊,双眼已经随着身体的重创不断闭合,这一刻他已经不在恐惧死亡了,生命在下一刻已经被终结,他这才明白一个人的死亡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复杂,从带血的胸前怀里露出一个淡粉色的手帕,他带着虚弱的微笑将手帕的握在怀里,用着最后几分意识不让自己的鲜血把他弄脏。
“噗通!”
他被后者一跤踢出三米之远,鲜血不断的流出,至于那个男子疯狂发泄的大喊声已经听不到了。
马匹已经停在了现场,确切的说是被挡住了去路,一个近六旬的老者看了看眼下场景,在那副看似平和与慈祥的面容上并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看什么看,滚开!”邵宇见老者停在身边,怒道。
老者微笑道“看来你不是一个擅长杀人的人。”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没这个胆量,不敢去杀人。”他擦着手中的长剑,不肖道。
老者道“虽然你赏这少年一个透心凉,但是他并没有死在你的剑下,你这一剑恐怕伤到的只是人家的皮外伤,怕是连肺部也并没有被伤到吧。”
邵宇眼睛皱了皱,看着大片被染红的雪地,冷声道“你是在嘲笑我这个一重天后期修炼者的手段喽,如果我杀人的手段不熟,至少我还有一次练习的机会。”
老者笑而不语。
“难道不是么?”
老者下马没有理会邵宇,走到了小乞丐的身边,仔细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少年,点了点头道“这孩子的资质确实不错,这一次我的任务完成了。”说完拿出一粒丹药塞进他嘴里,将他抱上马背。
邵宇有些皱了皱眉头,他心中怒气未消,见老者要将未死小乞丐带走,心中怒气暴涨,怒道“你可以带他的尸体走,但要把他的性命留下。”
老者微笑道“年轻人你年龄未过二十,修为也勉强算可以,但是你的这幅理智远远配不上自身的修为。”
“呵呵,好啊,我刚才说过了,我有第二次练习杀人的机会!”话音刚落他的心中略显不安,心中疑问此人是怎么看透自己修为?但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对方修为高于自己。
“对于这一点,你应该向老夫说一句请教,你至少连取人性命的基础都不懂,年轻人需要谦虚好学,但是你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呀啊!”邵宇手疾眼快一剑刺向老者的要害。
老者散发真气的手掌,不急不慢的接住了对方的长剑,原本锋利的长剑如木棒一般,失去了它的锋利度。
邵宇大惊失色,面容扭曲,惊魂不定,但是他的这幅扭曲恐惧的面容,将要成为他这一辈子的永恒。
“咔!”
长剑断裂,剑尖不知何时无声无息不深不浅刚还割破喉咙的插在邵宇的脖子上,甚至连力道也十分得当,没有留下一丝多余的力量,老者带着马背上的少年缓缓离去,而持剑保持身姿不变的那个人,注定要成为雪地里的一束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