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静且快乐的度过。就算在父母眼中仍然只有老三。
过年时,妈把钱借给了姥爷和姨妈家,因为没有和爸商量,他们大吵了一架。我们三个孩子站在一旁,全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们。这天后不多久,爸突然坐了火车去了新疆。我总以为新疆就和城里一样那么远,因为他在城里的时候,也是忙的难回家。
五月妈买了礼让我、姐姐、老三带着给爷爷奶奶送去,她说她也要去新疆了,我们以后就要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了。
我们三个没有开口,也都没有哭,更没有阻止她去。那天傍晚,我们三个来到爷爷奶奶家送东西。我是不和奶奶亲近的,只是在一旁低头站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十分害怕看她的眼睛,更怕她以那种瞪我的神色瞧着我。
暑假还没到,妈就去了新疆。
那时候的爷爷还在城里的早市工作。暑假我们跟着奶奶下田。一天晚上我告诉奶奶:“我要回家睡。”
奶奶许了。
我自己一个人回了大院,开了卧室那一处昏黄色的灯泡。因为房间不通风的原故,屋内都有了潮味。
我从柜子里把席子拿出来,铺在床上睡了。
那一整个暑假都泡在田里,邻居向奶奶夸我们三个懂事、能干、听话。我穿着泥巴衣裳站在那里,内心实在很难不唱反调,我才不要能干、懂事、听话。如果光是累就算了,有的时候奶奶听到老三说话太多,便让他住口,说人不能当“话牙子。”
到了年级的下学期,秋忙已过。我们整日上学,不能做工,她就会四处挑刺,这个挑刺挑在你吃饭的时候她在念叨我妈往日种种且对她如何。
听了让人十分不快,我经常十分钟搞定饭,背起书包去上学。晚上放学时尽量在路上磨蹭。
我的鼻血还在隔三差五的流,她看到总对刚回家的爷爷说:“女孩子家血多,流一点没事。”
有的时候,饭碗刚端起头,鼻血就流下来,她让我搬着板凳坐远一点,等血自然流干。
我从来是不肯承认自己委屈的。有的时候说话一点不对,她就开始吼给大家听,弄的邻里四舍都来看。我十分讨厌这种情况,总觉得心里悲凉悲凉的。有几次,姐姐和我商量,说我们回家,自己开火做饭。
在冬天的夜里,奶奶又吵闹起来,事件的原由仍是关于我爸妈,她冲到街边的路口,一边走一边吆喝,到了邻村才止了步。
回来时,姐姐已把东西打包,我们三个的衣服也放到了三轮车厢里,奶奶回来突然抓着她的胳膊往外拉,吼着说:“走!赶紧走!”
闹终于止住了,姐姐、老三、还有我站在门外,她小声地对我们说:“咱爸妈回来就好了。不住她这。”
那天之后,仍是住在奶奶家。寒假过后,我们三个接到消息,爸妈快到家了。
年很喜庆也很热闹。
果然还是跟着爸妈痛快些。
但让我意外的是,姐姐突然对爸说:她不要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