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遇泪流满面》
清华园的西式校门,应该算是它给大家的第一印象。公认的国家顶尖学府也是它的教学权威和地位。相信99%的中国学子儿时都幻想过进入这座学府,但后来少数人实现梦想了,大多数望尘莫及。而刘欣是剩下的大多数。刘欣是一个学渣,站在威严学府前,难免有点紧张情绪。学渣怕学校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但今日必须刻服“学校恐惧症”。我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兄弟,我与朋友经常自豪提起的兄弟,自豪的就像自己读清华一样。他就是顾生。
我在清华西式大门前,不断整理着思绪。四年未见,我们第一面说什么呢?恭喜你,清华学业已满?祖国栋梁?将来照顾下兄弟?带欣哥装逼带欣哥飞?一下子脑子打乱,当初我们在一起玩耍,就没顾及那么多,可以玩的很疯。可能是我涉及了社会,早已被社会磨练的变了模样。再说了,感情那么好的兄弟,直接来一句:拽了,毕业了,以后别看不起你欣哥。他也不会生气的。
随即,我在清华园被误当了一次大学生。一个大爷找我问化学院在哪,我记得进来的时候有个化学院的标识,我告诉大爷后,大爷说清华学子就是热心。我顿时虚荣心爆棚,还没等我解释大爷就走了!
最终我在水木清华远远瞧见顾生,他与同学在拍毕业照。他变成熟了,他和我一样剪了平头,不像之前那样为了玩音乐,把头发留到能戳伤眼睛。看到他与同学们开心拍照,我就没上去折煞风景。我望向荷塘,这里就是凤凰传奇《荷塘月色》里“你像只鱼儿在我的荷塘……”描写的荷塘。我借景吟唱诗歌,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如果朱自清先生还活着,我想他会陪我一同吟唱。
拍完了毕业照,顾生看见我了!他极速奔跑而来,毕业礼服飘扬着,他来到湖边紧紧抱住我,用力过猛,我差点掉进湖里,我期待这个拥抱很久。我刚才脑子准备的一大堆话最终简化成一句:恭喜你啊!清华大学毕业了!
他松开臂膀,缓了一口气说:也恭喜你啊!社会大学毕业了!
我笑说:社会大学怎么能和清华比呢?社会大学虽然不要学费的,但要命。
他也被我逗趣了,他说我变开朗了,以前的我不会轻易开玩笑,现在已经是风趣男子。我说是啊!四年经历多了就看开了,有时明明日子很难受,却还要让自己强颜欢笑。
我与顾生漫步清华园,聊了许多他在大学的趣事。他告诉我他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但他却即将是科幻作家。我并未感到诧异,毕竟他以前就是科幻迷。
我说,你发明时光机没?随即又说,你走出阴霾没?他一笑了之。随即两个大男人走了半个清华园。我们在食堂里吃了一顿,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在大学食堂吃饭,而且还是清华学堂。
但顾生却说早已吃厌,但他舍命陪君子。我们点了菜后,我掏出钱包,毕竟不能让学生的顾生掏钱。我正要付账时,顾生阻止了我。他说自己毕业做的软件程序卖了百万元。我震惊了一下,最终还是他付了饭钱。
用餐时,我反倒有点汗颜,因为对方太优秀。他说在清华里没毕业就靠学习成果成为小资的不在少数。
吃完晚饭,他跟我去看了北京的夜景。路过一家农业银行,我亲眼看他把百万存款汇给了母亲。他说这些钱给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他真是一个孝子。我想起了自己的老妈,突然眼圈有些难受。
那晚我与顾生说起我这些年的经历,顾生听后第一次说敬佩我。这也是我唯一能在这个清华毕业生面前炫耀的事情。但我也和他说了我在写剧本。就在来看顾生时,我去投给了华谊,剧本首页标上一句——免费,不用酬劳。朋友都说我傻,但傻与不傻又有何妨。无论我将来能获得多少金钱与荣誉我都不会快乐。再说了,人家华谊看不看得上我都是未知数。
那晚,我还帮顾生搬离行李出了他生活四年的大学园。他说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一下离开就难分难舍,就像当初梦想四的那个乐器店一样。我难受回了一句:那个乐器店已经没有了!顾生不可思议般望着我,而我抬头望着月亮。北京的月亮是全国最圆的。
由于顾生把百万存款寄回给母亲。那晚我与他挤在一家普通旅店。我们选的是一家单人间,一是为了省钱,二是为了兄弟情谊。还记得旅店老板望着我们两个大男人住一间房而异样眼光看着我们。现在同性恋在美国都合法了,我与顾生更不必在意。当然,我与顾生都是直男。与清华大才子同床,这样的事情,我该如何形容。
顾生想起了当初在我老家与海里高鸣同床的时光。他说当时特别的嘈杂,高鸣一晚都喝水,海里一晚都做音乐。我淡淡打断他:海里在北京做音乐,他找过你吗?顾生点头,他说海里在北京混的风生水起,每个节日都会开保时捷卡宴来找他出去兜风。
我望着窗外的霓虹感慨说,海里是我们四个中唯一个坚持音乐这条路的人。当初发酒疯说放弃的是他,然后梦想四就解散了,现在唯一坚持的还是他,确实有些可笑。
顾生随即说:或许当初我们就不该放弃。
顾生那一句话后,我们相互沉默无语。因为和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许海里、高鸣、顾生和我都愧对这个问题。当初我们是怕了吗?如果坚持下去,海里的音乐才华,高鸣的机灵,顾生的文笔,我的音乐故事。或许我们真的就是一个全新beyong。当初我们一起,一把吉他,一首歌就是全世界。如今连吉他都不敢触碰,那是种无力的感觉。全美音乐颁奖典礼,每年都看,却少了当初那种情怀。一次分离却成了千古恨。
梦想四、梦想死。这名字起得真好。好的让人想哭。梦想四在那年懵懂的年纪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