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的我全世界路过》
我从破碎的梦中醒来,踏在山河的分界线。一半是繁华、一半是现实。繁华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我试着在残酷的现实感受繁华,我去过中国最贫困的凉山,也去过中国最繁华的深圳。我感受过凉山的温暖,也感受过深圳的心凉。糊涂数载不知哪里是黑夜,哪里是黎明。在某个地方,你爱所有人,所有人却不爱你。或许黎明不在我的眼前,但一定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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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些人的世界路过,一些人从我的世界路过。张嘉佳说的真好。后来我用这句话安慰自己,我的内心越来越不安。
2015年我过起了流浪的生活,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想去一个不心凉的地方。我在路途和一些同路的朋友聊一些故事。
那是一个幽黑夜晚,我走在城市偏僻的街头,瞧见几十个纹身男子殴打一个手无寸铁的男人。我并没有冲上去救他,而是泪流满面走向前方。后来我在黑夜里常常想起被群殴的男子,他当时是多么的无助。或许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像看到希望,然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希望落空。当时的自己有三大罪过。第一,我出现在那条街。第二,我没出手相救。第三,我曾给予过对方获救的希望,然后让对方希望落空。
在汕头一家酒馆喝酒时,我与路人甲和路人乙说起这件事。
路人甲骂我说:你怎么就那么没良心呢?我不知该如何答,我吞吐说:我之前在杂志社工作,遇过太多类似的事情,结果都是无能为力。我再也不把自己当做英雄看待,因为我做过如此违心的事情,我这辈子注定是罪人。
路人甲是一位教育工作者,我一直尊敬从事教育这种崇高事业的人。我说:再穷也不能穷教育!随即他喝醉了!他醉醺醺说:你忘了加上局长两字啦!
我和路人乙聊起时,他是一个胖先生,他气愤咒骂我说:不知道当时你怕什么,成龙那么瘦都可以一个打七八个,如果我在场会立马冲上去。我仔细打量他魁梧的身材,笑说,你这身材在电影里,敌人打你肚腩,你还可以反弹回去呢!我说完,他哈哈大笑。
路人乙也是老师,不过是体育老师。我说:再穷也不能穷教育……随即我又潜意识的说我忘了加上“局长”两字。路人乙也喝醉了!他说你还忘了加上“二奶”两字。他语音一落,到我哈哈大笑。
结账时,路人乙说海内存知己,酒桌交兄弟。他争着与我结账。我必定不能让他结账,老师工资已经够低了!我还要他结账,我岂不是伤天害理。在酒桌上,我们差点就为了结账扭打起来,路人乙笑说:你瞧不起教师是吧?觉得我们穷是吧?我连忙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最终被迫无奈下,我们采取了AA制。
后来我离开了这座城市准备向北方去一趟,毕竟我没去过北方。对于广东人来说,出了广东都是北方。小时候我就想买台单反,然后全世界去走走,把遗憾都用相机记录下来。看到清澈的河流,我会拍多几张,因为可能是它最后一次清澈。看到美丽蔚蓝的天空,我会呼吸多口新鲜口气,因为可能就是最后一口。
后来我去到北京,我终于做了一次好汉,八达岭长城上我心情澎湃。老爷爷摔倒了,我都回去扶持。北方人的心肠都挺不错,买一杯凉茶掏一杯茶的钱,大妈还会热心给我续杯,大妈说,茶水不值几个钱,但我就觉得这份情谊值千金。我买了大妈两份西瓜,然后我吃一份,我递给她一份说大妈你吃一块。她说:这孩子买大妈西瓜,咋还请大妈吃。我最后淘气说:要是大妈不吃我西瓜,我就给你两杯茶水钱。最终大妈吃了,但只收我一份瓜钱。
最终大妈是人生的路人丙,我把给路人甲和路人乙的故事讲给大妈听。大妈中肯回答说:当时的情况,对方人数那么多,要是我一个中年妇女看见在内心也会逃避一下。
最后我满意的笑了一下,就在我转身要走时,我说:大妈,其实被打的那个就是我。说完我消失在了人海里。
我一直有个心结,那天我被殴打时,我有看到几个人经过大街,他们给过我希望,但也破灭我的希望。但我想通了,我选择不怪他们,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或许本能就是逃避。世界很现实,人活得清醒就会累,累了就想睡觉,睡觉了还会继续做梦。
我从一些人的世界路过,一些人从我的世界路过。只是他们是从我的世界路过。他们只是路过,你如何要求一个路人做什么?
天安门前,我想倾心唱支颂歌给毛爷爷听,但不知为何,唱到一半,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