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弘治元年秋,青松继续留任广西。
青松由于战功卓著,被大明朝廷赐封明剞侯。
青松被封侯广西南盘县,辖管广西边关军队,过问广西全省政治,协助布政使司共图治理广西,驱除弊症,安抚民心,发展农业生产,进行盐政改革。
与此同时,大明朝廷采纳叶淇的主张,进行盐法改革,在全国之内普及开来,开中制面临崩溃前夜。
这年青松和蕊儿住进了广西南盘县的后爵府邸,这座府邸所在的城市后来被命名为缃都。然而缃都却是以青松千金的名字命名的。
青松从此一生便和广西结下了不解之缘,他的一生的政绩也便成就于广西。
青松的家庭生活非常美满,大概是这大明朝最让人羡慕的夫妻生活。
家中的生活优雅、悠闲、散漫、快乐。
会写诗的青松,会谈诗的蕊儿,情趣只在品茗间。
青松看着蕊儿翩翩走来,然后在他的茶杯里泡了两杯又清香又甘甜的上等的龙井茶。
品茗间,青松和蕊儿又话短情深。
青松和蕊儿谈诗语言的形式美、感情美、语言美。青松也常写诗,青松写诗引典故、诗章、辞藻、对偶。
蕊儿常写诗,蕊儿写的诗富有感情,充满意境。
春天和春光,静静来时,青松和蕊心赋诗不断。
“松,君可曾看清?”蕊心温柔道。
“蕊儿,花蕊也会落泪,而且眼泪非常美丽。”青松温省道。
。。
青松和蕊儿谈诗。
总是谈起晋朝时的诗人,晋朝那些诗总是触动青松和蕊心的情感,晋朝那些诗那么清婉温丽,晋朝那些诗意境总是那么美。
“君安游兮西入秦,愿为影兮随君身。君在阴兮影不见,君依光兮妾所愿。”
青松和蕊儿总有一种感发的力量。
蕊心道:“青松,这首诗以女子口吻而写,婉约温柔,藏着绵绵的辛酸悲苦之情,但是彼此的心连着,彼此跟在一起,变作影子,化作你身边,印在你心里。”
蕊儿又道:“那种语言的美,真的让人伤感。可是直接的感受,却是发自内心。”
青松道:“蕊儿,写诗无出于心,心在,诗意在,多么诗意的世界,照见彼此,如那皎洁的月光照在窗外。其实它已经照在你心里。”
青松又道:‘蕊儿,诗意的语言总是善于感发,千古而后,直抒心灵之语甚少。“
此时蕊儿嫣然一笑,比天上的仙女还美。
同年广西的治理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天清晨,明剞侯府。
“报候爷,有位将军求见。”
“有请,快有请。”
青松知道是谁来了。
“孙苴特来拜见先生。”
孙苴很敬慕地行了个顿首礼。
“孙苴,本侯半年多了都没见将军了。”
“将军依旧宝刀不老。”
“孙将军回来就好,广西社稷正需要将军,本侯企望将军将矣。”
“谢先生厚爱,孙苴说过,只要有先生主政,孙苴必当为大明社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好,好。来人,斟壶酒来,今日我欲与将军不醉不还。”
“是的,侯爷,小的,马上照办。”
逾了一会,下人端来美酒、几道小菜放在一张大理石圆桌上。
在雅致的花榭里,牡丹花开正艳,春天之朝气奕奕蓬勃。
孙苴和青松把酒欢谈,没有官腔,只有豪言壮语,只有英雄惜英雄的情怀。
“这杯酒,末将敬先生,盐业是朝廷垄断的,其银以用来解决边疆军饷和马匹问题。“
”如今盐业已落入大盐商、藩王、官吏之手,朝廷每年在广西得到的此项经济收入,却逐年减少,致使广西少数民族地区的盐价居高不下,而民生更穷矣!大明几乎没有从经济上得到好处,而私盐泛滥,盐引壅积,官盐的地位已日渐萧条,利**链全掌握在地方豪强、士绅官员、藩王、盐商手里。先生,盐政到了必须改革的崩溃边缘。”
“孙将军,盐政之弊,乃在于政府官员缺乏管理经验,朝廷又无必要的资金进行改革,而正当商人却面临更低价格的私盐,而投机的盐商、藩王却通过行贿得到更好的盐,盐政已经危及朝廷的经济,但是并未影响朝廷的政治。孙将军,忧国忧民之心,心系朝廷社稷,此为良知之臣,乃朝廷之楷模。这杯酒,本侯爵敬将军。”
“多谢先生,孙苴先干为敬,先生过奖了。”
”好,本侯回敬先生。“
青松和孙苴所聊甚欢。
”广西之弊症,本侯又如何不知?晋王和鲁王依仗亲王封地,联合封地官员,垄断朝廷盐业,抬高价位,大发横财,致广西少数民族百姓因为没有食盐提供或者价位太高,这些年已经酿成大患,铤而走险。去年的战争,便是这副情景,当时本侯是剿也不是抚也不是。”
“先生所言切中广西时弊。如果先生不能对鲁王、晋王下手,任其猖獗,恐怕断藤峡航道会被这些人毁了,先生去年的战绩也会付诸东流。”
“所以,孙将军此次回来,正是时候。孙将军正可建立功业,对付这些投机分子,还广西百姓一个清平的世界。“
”先生,孙苴必然为大明广西之长治久安,蹈然不顾,舍身取义。“
”本侯也会为大明广西之长治久安,与将军一道,同肩并战,奋然不顾,舍生取义。“
一场谈话就悠长地结束了。
这场谈话的意义将更加深远。
青松挂帅广西全境的盐政改革开始了。
这场改革遭到以柳州府晋王为首的权贵豪绅以及浔州府鲁王为首的权贵豪绅的激烈反抗,各州府既得利益的官员、豪绅皆挺身而出,极力反对。
“侯爵大人,柳书陨以为朝廷的开中制已名存实亡。粮换盐引,虽是大明祖制,但这指定的盐区和法定商人却明显是随市场经济的变化而变化,纸盐方式的不同,才产生了权贵垄断盐业的现象,盐业泛滥,这是制度本身存在的问题。“
‘所以柳书郧恳请侯爷放弃这场改革,否则大人会同这帮锐意改革的官员、将军一样深陷泥潭。这些权贵在广西根深蒂固,不是具体一项命令,就让他们俯首帖耳地顺从。”广西右布政使司柳书陨分析道。
”权贵首开先例,投机钻营,跟随效法,余盐成为权贵们大发横财的抢手货,旧引纳价银五分,而晋王、鲁王等皇亲显要吃够的旧引却有两百万之众,如此下去,官收场盐,等于寝废,而私盐盛行,朝廷的税银每年有多少?而贪官权贵借此中饱私囊的银两更不计其数。如今形势所迫,改革盐政必在广西,为了广西百姓的利益,本侯还怕什么?“
“生为大明官员,若所做之事,上不能利于朝廷,下不利于百姓。那当官所求为何?只要是利于朝廷、百姓的事,就算是去死,也要去做。“青松坚定地道。
”盐法之改,到了必须改的边缘,而既定的纲法已存在百余年,问题颇多。侯爷,说得好!说得好!谢演愿跟随侯爷左右,为了广西百姓,冲锋陷阵,在所不辞,纵然遭遇重重危难,也不变英雄气。“广西左布政使谢演慷慨激昂地道。
”但是,不知道侯爵大人该怎样控制行盐的价格?侯爷,既然如此执着,柳书陨无话可说,惟有奋力一拼,与晋王、鲁王这群垄断势力斗争到底,尽量为广西百姓办好此千秋大业之事。“
”若晋王、鲁王胆敢不听,收不到货,就收人。“青松向孙苴听。
”是,先生。“
“传告令下去:晋王、鲁王、地主豪绅但敢不从,收不到就收人。如今这种改革改下去,已经超过半年,反抗者甚多,擅自挑战者甚多,目无法令者甚多,并无实效,再这样下去,收不到货就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