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位于天子脚下,可谓一片繁荣。
几人快马加鞭耗时两天总算来了的京城。
京城有令,不得随意骑马,因此韦小宝牵着马匹跟随楚农行走京城街头。
路面由大理石铺制而成,两旁有着贩卖各种类型物品的商铺以及酒楼客栈,京城管理十分秩然有序,不像苏州这等小城小贩满地跑,而是在东城有一市集提供小贩使用,甚至每走一条街道就有巡逻士兵在街道走动。
前世在电视上看得多,如今亲临其中,韦小宝才发现其实古代人并不是无文化落后,一路走来,有些商铺中摆设奇异物品,韦小宝也看不出其制造原理。
“怎么,韦兄弟对这些小玩意有兴趣,要不韦兄弟先解决麻烦。”楚农见韦小宝在捣弄一件木制品,停下了脚步。
韦小宝将木制品收好,“不碍事不碍事,我们还是先走吧。”
楚农转身走去,在楚农带领下,韦小宝来到一间客栈,按楚农的意思是先将韦小宝安置在客栈,等他先行进宫向皇上禀报推荐,待皇上允许后再将其召入皇宫。
韦小宝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楚农说了什么他就照做便是,安顿好一切后楚农就离开了。
闲在客房也是无聊,韦小宝独自一人离开了客栈,他生怕楚农等一下找人时找不到他,所以韦小宝也就在客栈周围闲逛。
悠然漫步在街头,前方忽然出现密集的人群,大家围成一堆,吵吵哄哄的,像是在玩什么有趣事情。
韦小宝好奇走上去一看,几个盘子倒扣摆放在地上,原来是一种赌博名叫猜东西,规则很简单,由庄家放入一些小东西在瓷碗下,然后再将瓷碗顺序调转,任何都可以下注,只要猜对的庄家便要赔上一倍加上赌注的银子,失败的话,赌注自然落入庄家手中。
看着摊位前一个几乎六旬多的老头,双眼瞪得老大目不转睛盯着瓷碗移动,额头贴着狗药膏皮子一脸鼠相的庄家也是个老手,瓷碗移动速度极快,只要稍微一不留神,便会丢失目标。
“好了,哪个有种?”庄家说道。
种是指碗底下的东西,老头眼神在四个瓷碗上来回扫动,想法漂浮不定,直让围观的人看的催促。
“吵什么吵,不是你们的银子,都给我滚一边去。”对于旁人打扰老头生气。
见老头发脾气,观众们也不好意思闭上嘴巴在一边默默看着,须臾老头指了指一个碗,“就是它了。”
“好咧,开!”庄家顺势拿起老头所指的瓷碗。
瓷碗下是空的,观众中顿时响起可惜声音,老头脸涨的通红,愤指着庄家喊道:“这你该死的家伙,老头我都猜了十把,一把都没猜对,你肯定是出老千。”
庄家无辜的说道:“是你自己眼力不好,能怪谁,大家说是不是。”
碍于老头方才态度,观众们纷纷出声赞同。
老头吹胡子瞪眼,道理全站在庄家上,他再说也无用,趁庄家不注意时,老头忽然掀开所有瓷碗。
“我都说了,你这骗……。”老头呆住,子字还未出口,一颗黄豆出现在地板上。
狡黠眼色从庄家眸中一闪而过,“我都说了是你眼力不好,现在可相信了吧。”
老头使劲揉揉双眼,地板上确实有着一颗黄豆,心想难道自己年纪大,眼睛真的变坏了。
韦小宝在一旁默默看着,心中好笑,对于庄家的手段,他小时候就一清二楚,这家伙没错就是一个老千,不过这个老千手法了得,在他掀开瓷碗放入黄豆时他并没有放入,转动瓷碗只是一个障眼法,好分散下注人的注意力,等下注的人指出瓷碗时,他便在打开那个瓷碗同时偷偷把黄豆放入另外一个瓷碗当中。
人家手法不知苦练了多久,老头眼力不够,被骗也是正常。
尊老爱幼是中华五千传统美德,看见老头上当受骗,韦小宝站不住了,想要当一回英雄,谁料刚想出手时,一个人影从人群走出。
皮肤白皙,柳眉丹眼,朱唇粉嫩,身穿一件青色书生袍,倘若不是此人头顶带着男人发髻,韦小宝还以为这少年是女的。
“你这手段也未免太过于儿戏,骗骗百姓还可以,但逃不过我飞,飞,飞龙眼力。”自称飞龙少年道。
有人来找麻烦,庄家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按小兄弟的说,也怀疑我出老千。”
见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老头顺势有理附道:“你这家伙就是出老千。”
知识分子说话总是有影响力,话语从飞龙口中传出,效果立刻变得不一样,众人化身墙头草,纷纷倒向飞龙一边,议论声不断响起,老头显得得意。
这会轮到庄家气的脸涨红,怒道:“小兄弟,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出老千。”
飞龙一笑,蹲下身子,“来玩一把就知道。”
观众围的更近,想要看清楚少年有何有段。
庄家嘴角自信翘起,他这一手绝活苦练了三年,他就不信一个毛都还没长起的青头小孩能看出他的手法。
“玩赌自然要下注。”庄家提醒。
飞龙从怀里掏出一锭白银,下手便是十两银子,周围人惊呼连连,引起更多过路行人凑来观看。
好大的水头,庄家心中是这个想法,看着飞龙手上银子,心中乐开了花,赢下这锭银子,他便可以快活一个月也不成问题。
“看好咧。”庄家吆喝一声,手夹黄豆往瓷碗一塞瞬间又将瓷碗盖起。
飞龙淡然看着塞入黄豆瓷碗,庄家见状得意暗笑了起来,他还以为飞龙有几分本事,没想到也是一个空有冲劲想要呈英雄的小毛孩。
在众人注意下,庄家快速转动瓷碗数次停了下来,“选吧。”
飞龙指了指最右边瓷碗,“这个。”
庄家吆喝一声,眼也不看打开最右边瓷碗,结果在他心中了然。
“很可惜,这锭银子就归我了。”
岂料观众发出吃惊,庄家急忙低头一看,方才瓷碗所扣盖位置多出了一颗黄豆。
黄豆此刻一直在他手中,那么这颗黄豆是从哪里来的,庄家苦苦冥思,以他经验最后也只想出一点,那就是飞龙也熟知这种手法,这会可碰上铁板。
十两银子赌注,那么就要赔上二十两,一个月都未必赚的来,庄家自问不愿意,变得气急败坏,“你出老千。”
似曾相识的场面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角色换了过来。
飞龙一脸无辜,“我哪里有出老千,你那只眼有看到我出老千。”
飞龙反驳,庄家哑口无言以对,对呀,对方怎么出老千,他经验老道也没看到,找不出证据说什么也是空话,庄家想罢就要掀开其他瓷碗。
飞龙笑道:“你最好想清楚喔。”
听闻飞龙话语庄家手停在半空中,如果故技重施,地板上出现两颗黄豆,那不就正说明自己有出老千,庄家想了一会,如果被发现出老千传出去,只怕以往在摊子耍过几把的客人会找上他算账,这买卖不值得。
把手收回,庄家咬牙心疼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丢到飞龙手中。
“谢了。”飞龙笑嘻嘻捡起银子。
银子递给老头,“老先生拿着。”
老头愣住,意识空白接过银子,茫然看向飞龙。
未等他开口说话,飞龙起身离去。
临走时还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赌,小心上当受骗。”
这话语直让庄家火冒三丈,这不是明显要拆他招牌。
韦小宝并没有察觉,飞龙在离开时似有意或许无意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老头拿着银子离开,庄家继续摆摊,继续有人愿意当水头,韦小宝也无奈,赌这玩意有着奇怪吸引力,一旦陷进入就很难从中抽身,就算他救得了一个,另外一个又会深陷其中,那倒不如省点力气,反正事不关已高高挂起,韦小宝可不是什么圣人。
又逛了一会,没有什么好玩事情发生,韦小宝回到客栈等候楚农到来。
几个时辰后。
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走了进房间,“是韦小宝?”
韦小宝点点头,男人脸饱风霜,尤其双眼无时无刻都散发一股戒备意思。
由此可见,对方必然不是普通平民,想必应该是宫中人物。
“皇上要召你进宫,随我来。”男人说的直接。
闻言韦小宝小心脏扑通猛跳,本以为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到皇帝老儿,心情还是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跟随的大汉向皇城走去。
紫荆城位于京城最北方向,朱红色漆墙格外显眼从远处便能看到。
走到城门处,男人掏出一块令牌,悄然凑到守门士兵说了几句。
守门士兵谨慎眼光在韦小宝身上扫动,而后将令牌交还给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可以通过。
两人进宫皇宫。
宫内景色让韦小宝看得入迷,和记忆中故宫布置相似,但眼前建筑显得更为大气,栩栩如生龙凤雕塑到处可见,三条石桥直通大殿,桥下更有许多锦色鲤鱼在荷叶莲花下来回游动,为皇宫增添不少生气。
进宫途中,心情一直不能平息。
皇帝康熙到底长着一副什么模样,韦小宝心中还是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