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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泰坦尼克之旅

在经过了一段说不上愉快的火车旅行后,奥克莱尔终于来到了巴纳纳运河的另一边,也就是西大洋海岸的科隆。

与在德国的同名城市不同,这个位于中部新大陆的科隆市无论是人口规模,城市开发还是经济实力都是悲惨的不得了。虽然位置在世界级运河的一侧,不过由于运河的管理者是联邦政府,于是自然没有塞浦路斯海峡通行税这种东西可以收,当地的自然环境又是恶劣至极,什么有效的产业都无法建立,自然财政状况也就糟糕的不得了,以至于在大名鼎鼎的文学家马克·吐温经过这里的时候,给出了“这里的生活简直就像是在中世纪”的评价。

不过正所谓世事无常,在联邦已经逐渐如风暴之势的经济危机正在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席卷整个西方世界,就在这几天里,已经有五家小型银行宣布倒闭,眼见一场巨大的经济灾难就要到来。可是与一日三惊的联邦相比,这个完全依靠着运河的巨大客流量维持的小城市,却是明显有了欣欣向荣的迹象。

“毕竟不是每个想要回到旧大陆的人都会有足够的钱去付船票,而且航线直接通过巴纳纳运河的客轮也的确是太少了。”阿斯托利亚解释道,“所以很大一部分的人滞留在了这里,贫穷的寻找工作机会,而富裕的则提供这些机会,相辅相成之下,自然造就了此处的繁荣,就像之前的联邦股指一样。”

“然而这里越繁荣,就证明联邦的情况越糟糕,”奥克莱尔摇了摇头,“而联邦的经济糟糕了,整个西方世界也就快了……嗯?”

“先生,您需要一份精美的素描画吗?”

正在那里大发感慨的奥克莱尔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拦了下来,抬头望去,却见是一个完全可以用奶油小生来形容的青年人正拦在那里,手里拿着素描笔和画纸,似乎是将自己当做了招揽生意的对象。

“你看,找工作的上门了。”

“请不要理会我的伴当的冒犯,”看到对方因为阿斯托利亚的话黑了一半的脸,奥克莱尔连忙道,“虽然我现在不太需要自己的素描像,不过不知道你对于图纸的绘画有没有一些基础?”

“我没有学过这个,先生,”很显然没想到客户会有这样的要求,长相帅气的野生画家明显有些苦闷,“而且我记得这种类型的工作都需要很长的时间,而无论是您还是我显然没有这样的时间。”

“看来你是想要下午的邮轮船票,”奥克莱尔闻言不由得看了看这个本以为只是个文艺小资的家伙,“不过这样正好,因为我所需要的其实就是下午将要搭乘的那艘船的素描,并不需要专业知识,只需要透视功底足够,并且写实风格的画面就行。”

“哦那您可真是找对人了,”年轻的画家明显松了口气,“不过这显然是个长期工作……”

“我会为你提供船票,以及在旅途中进行工作的方便,作为这次工作的定金,”奥克莱尔道,“作为最后的报酬嘛,听说最近伦丁尼有现实主义反扑的迹象,那么一个小型工作室的启动资金,你看如何?”

“那可真是太棒了,”听到了这样丰厚的报酬,年轻画家并没有如自己的话语一样大喜过望,反而是露出了警惕的表情,“先生,我想您是不会雇佣我这样一个外行人去当商业间谍的,是吧?”

“我对客轮的轮机没有任何兴趣,”奥克莱尔耸肩,“不过相应的,我对于画作的要求可能会更高,所以最好做好无限次返工的准备。”

“那没问题,先生,”画家打了个响指,“关于这一点,我从来都是让客户百分百满意的。”

“很好,史密斯先生?”奥克莱尔从史密斯先生的手里接下了船票,然后从自己的胸前摘下了一个胸针,用双手将之放在了画家伸出来的手心里,“这是定金,船票我想你知道,而这个胸针代表着你作为西海岸海默斯集团的临时员工的身份,看到这个,白金的人自然知道哪里值得通融一下,当然,你自己也要注意,别真的跑过界了。”

“那就多谢了,”年轻画家一脸灿烂地接下了这些东西,“等到了伦丁尼,请一定要让我给您画一幅画像,我相信这一定会成为我这一生价值最高的画作之一。”

“我很荣幸,”奥克莱尔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开,“哦,抱歉,一直在谈生意,忘了问你的名字,不知道……”

“是我没有及时自我介绍,”帅到小白脸级别的画师道,“杰克,杰克·道森。”

“奥克莱尔·海默斯。”

奥克莱尔道,随即与对方告别,前往了港口的方向。

不过,没走出几步,他就忽然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过身来,不过这个时候青年画师早已经欢呼雀跃的离开了,自然无从寻觅对方所在。

“怎么了?后悔没有签订合同了吗?”

“不,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算了,那大概不重要……”

奥克莱尔摇了摇头,回头继续刚刚中断的脚步。不过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他的内心正在疯狂的咆哮着。

杰克·道森,外加上那个和好莱坞某个无冕之王简直一模一样的外貌,这怎么看怎么是某个风靡世界的悲剧爱情大片的男主角啊!要不要再来个肉丝妹子逃个婚,来个爱德华当船长啊!这种出门遇见鬼的感觉简直是糟透了有没有!

“都到了这里你才开始晕船?”看着奥克莱尔糟糕至极的脸色,阿斯托利亚有些奇怪地道,“不过现在即使回去也要坐船咯,还是安心地称作那个号称世界第一的大邮轮前往伦丁尼吧,相信我,和在陆地上没什么区别的。”

“说起来,我之前一直没注意,这一次的船长是谁?”

“当然是‘百万富翁的船长’爱德华·约翰·史密斯了,那可是白金公司最有经验的老船长,参加过一战的老家伙,”阿斯托利亚道,“就像泰坦尼克号这艘船一样,为了在这个背景下扭转他们自从奥林匹克号事件所遭受的损失,这一次对方可是下了血本啊……喂,我说,你还好吗?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不,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去翻翻黄历。”

“嗯?东方文化的神秘学主义吗?为什么忽然想到这个?”

“我只是觉得,”奥克莱尔深吸了口气,“以后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多看看黄历,不然的话,万一出门遇见鬼,那就真的没救了。”

无论奥克莱尔对于即将带来的旅程有怎样的猜想,无论是阿斯托利亚还是史密斯先生肯定都没看过泰坦尼克号,更没听过我心永恒,因此会无视奥克莱尔忽然的“大少爷行为”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而被绑架到船上,看着这艘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超级邮轮泰坦尼克号驶离港口后,木已成舟的奥克莱尔也就抛弃了那无谓的挣扎,转而好好享受起一等舱的服务了。

正如之前所说,作为世界首屈一指,大概在短时间内也肯定是世界第一的泰坦尼克号邮轮,有着如今世界上最奢华,最宽阔,也是最为巨大的客舱。从几经改装设计的特等舱,到一个舱室能装四个人的移民仓,整条船大概能够装载3000名乘客。而光是让这样一个巨大的船体开动起来,就需要六个锅炉的共同运作——最开始是烧煤的,而后来改成了重油推动。

这艘船是白金公司的招牌货,在奥林匹克事件后几乎倾家荡产的白金公司就是依靠着这样一艘极尽奢华的船只挽回了业绩与颜面。而任何乘坐过这艘船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表示,世界上也许可以有比这更大,更快的船,但是如泰坦尼克号一样,极尽奢华到如此地步的,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至于为什么奥克莱尔要雇佣杰克去绘制这艘客轮的内部装潢,自然是因为他想要参考一下这个大名鼎鼎的客轮的布局设计,为了自家船厂未来的民用船只计划做些参考。当然,同样作为联邦少数的KANMUS研究人员之一,他也想参考一下,没有搭载KANMUS系统的船只会在哪些方面给予弱化,以便于优化自己一直在秘密进行的“大型军用装甲运载船只”的设计,加快相关的步伐。

“奥克莱尔,刚刚霍克利钢铁厂的卡尔·霍克利送上了请柬,邀请你前往今晚的欢迎晚宴,因为是这一次航行的主角,所以你不能不去。”

不过,刚刚想要在天鹅绒席梦思床垫上使劲打滚的奥克莱尔,才刚刚扑在床上,就听到了来自于自家管家大叔的催促。而在懒洋洋地坐起身来后,抬头却看到了自家伴当正坐在床边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大有看笑话的意思。

“我说,说好的给我准备晚上的晚礼服的情节在哪里?”奥克莱尔决定提醒对方一下,“不然我怎么用反对的语言体现自己的特立独行?”

“如果您真的像穿休闲服装甚至于嬉皮士服装去晚上的正餐宴会,我也是没有意见的,”阿斯托利亚道,“不过我想史密斯先生大概会很有意见,因此这方面的事情如何选择,您还是自己好好斟酌吧。”

“……好吧,向你挑战是我不对,”奥克莱尔叹了口气,“那么我亲爱的伴当阿斯托利亚,您屈尊来到我的床边,是想要干什么呢?”

“当然是有事找您,可惜看您现在的样子似乎是没什么心情,”阿斯托利亚道,“那么我就长话短说了,比如说……您去雇佣那个外行人来了解这艘船的构造,实在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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