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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拉开帷幕

尚觅灵回到屋中,谷千菡走到她身边道:“马永昌那个胖子演戏演的真难看,不仅没有一点真实性,而且在他笑时脸上的肥肉的一块一块的抖动,真是恶心。”

尚觅灵问:“有什么异常吗?”

谷千菡立刻正色起来说:“我透过屋顶的缝隙,看到马丞相给你们二人的试卷不一样,他的长度好像比你长点。”谷千菡用手比划着马永昌手中试卷的大小,“大概就是这么长。”

尚觅灵拿出袖子里的试卷扔给谷千菡,谷千菡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字,倒是像一份真正的试卷,连答案也写得很出色,“这个水平至少应该可以成为榜眼。”

尚觅灵走向床,边走边说:“给你了。”

“我才不要。”谷千菡嘴一撇,然后把它用灯火烧了。

天刚微微亮,前院的小厮就来敲门了,“二少爷,时辰不早了,您该起了。”

“知道了。”谷千菡道。

尚觅灵由着谷千菡给她梳好男子的发髻,穿好一身紫色的男袍,待她穿戴完毕,谷千菡惊艳道:“以前我还嫌弃这个身子比起您原来的风华绝代相差甚远,但是现在看来,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你也不赖啊,暗卫中最美的不就是你吗?”尚觅灵揶揄道。

“哈哈。”谷千菡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说:“您又拿我说笑。”

两人走到丞相府门口,马永昌早早就到了,看着他俩远处而来,只发觉前面的马运华身姿飘渺,犹如仙人一般,而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也是俊美非常。

“大少爷,我上车了。”听到马运华的声音,马永昌才回过神来,看到她已经站在自己身前,而他刚才被马云华的风姿所迷住了,马永昌想到这个,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下来,对她说:“好的,走吧。”

等到他们二人各自上了马车,马永昌还是有点缓不过神来,依旧陷在二弟的仙人之姿里,而尚觅灵进了马车之后,便闭上双眼,不论别人如何被自己的姿容所震撼,这些在她的心里一丝分量也没有,她想的只有复仇。

大约过了一刻钟,马车停下来,谷千菡掀开车帘,恭敬地对尚觅灵道:“二少爷,考场到了。”

考场外很多排队等候的学子,看到两辆华丽的马车前来,心中羡慕,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看到前面车子下来的是丞相家的嫡子,那后面是谁?

只见一双犹如白玉的手掀开帘子,一袭紫衣的五官俊美,身姿绰约的男子走下马车,众学子先是被她的容貌所惊艳,最后是被他的上位者的气质所震撼,这样一个人,简直比玖昇国的三大美男:四皇子、原王爷、曲世子更胜一筹啊。

前面马车的马永昌看到众学子的目光都被马运华这个庶子夺去了,心想,一个贱婢生的贱种,长相完全随了她那个卑贱的娘,有一副好皮囊又有什么用,我看你能风光到几时。面上立刻装出一副疼爱弟弟的兄长慈爱的面容,热情的冲尚觅灵道:“二弟,我们一同进去吧。”

二弟?众人心下明了,原来是三年前其母陷害大少爷的那位丞相府的庶子,其实很多官家的私事都不是秘密,更何况有心人的故意为之。

钟声响起,考场大门打开了,一位身着学士服,头戴学士帽的监考官走出来,严肃厉声道:“各位学子排好队,拿好你们的该带的用品,不该带的禁止带入考场,一旦发现有舞弊现象,立刻交由刑部审讯,并且终生不得为官!”

进入考场后,尚觅灵被分配到了一个单独的屋子中,不一会铃声响起,监考官把一张试卷发给她,她接过放在桌子上一看,一共是三道题,第一道是何为为官之道,这道题比较普通,第二道是南方连年水患如何解决,这道题有些深度比较贴近事实,的确官员公报私粮,谁能真正管灾民的疾苦,第三道倒是有点意思,如今天下战乱纷起,论玖昇国、岐越国、上弦国、北遥国未来发展局势以及我国如何应对,寒门学子大都埋头苦读,对于周边国家的事情也只是略有耳闻,若是谈到未来发展局势也只是皮毛,更别说如何应对了。

由这三道题可以看出,上面的人是急需可用的人才,毕竟现在正逢乱世,四国都想要争霸天下,岐越国国内多山石,可以耕种的土地相比其他三国最少,但是人口与其他三国相当,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应该就是玖昇国最大的难题,缺粮直接说不就行了,还非得绕这么一个圈子,未来发展局势?不就是想打仗,但粮食紧缺吗?

这次考试一共是三天,除非你交卷,否则这三天吃喝拉撒都得呆在这,不可迈出半步,前两天尚觅灵一个字都没写,到了第三天中午的时候,整个考场突然加紧了戒备,从外面传来谷千菡的声音,“大哥!”

尚觅灵转脸看见她透过那个三尺的透气窗户,听她小声说:“大鱼来了。”紧接着谷千菡便跑了。

太阳将要落山,铃声又响起来了,监考官的声音再次传来:“申时已过,还有一个时辰结束考试。”

听到这个,考场的动静大了起来,“啊,怎么办啊”,“我还没想到啊”,“我不活了”各种埋怨声响起,不一会,监考官严厉道:“肃静,再有乱说话影响考场秩序的,立刻逐出考场!”

顿时整个考场就安静了,紧接着,一阵阵脚步声传来,尚觅灵的房门被打开了,士兵看着她手握着毛笔,在空白试卷上正愁着怎么下笔,她惊讶的看着闯进来的两个士兵,他们把她的屋里都收了个遍,要搜她的身,她立刻装成一副惊恐的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喊道:“冤枉啊,小的什么也没做啊。”

其中一个士兵看着空白的试卷,再看看他发抖的身子,对另一个士兵嫌弃的说:“算了,你看他一个字都没写,还有半个时辰就交卷了,就是有答案半个题也抄不完,你看他那怂样,白长着一副好皮囊。”

那个士兵一看觉得也是,这个考生三天在这呆着,浑身一股屎臭味,长得再俊也不想碰他,两人就走了。

考场外的故装镇定的马丞相站在原王爷身侧,而原王爷只是坐在一旁慢慢品茶,过了半个时辰进去搜查的士兵都出来了,其中一个士兵将领走到原王爷面前,手持钢枪跪下汇报:“王爷,并无异样!”

原王爷对他挥了一下手,他看到后便退下了,“马丞相,本王事务繁忙,不是有空可以陪你玩的。”原王爷放下杯子,又说,“莫不是你觉得本王好欺负,特地来戏耍本王!”

马丞相一听,腿脚发麻,立刻跪下,道:“王爷在上,本官借了胆子也不敢撒谎,确实是有人汇报,说有人偷盗试卷,本官才来向王爷汇报的。”

“本王再问你一遍,偷卷子的是何人?”原王爷有些烦躁,他实在是不想跟这个老狐狸呆在一块了,谁知道他又想弄什么幺蛾子,真是不想搭理这人。

“下官实在是不知啊,我也是据可靠情报得来的。”马丞相眼睛转了两圈,又说,“也许那小贼道行不低,藏得有些深。”

“那照你这么说,这是士兵都是酒囊饭蛋,区区一个有点道行的小贼都抓不到!”原王爷心里很不耐烦,他找谁不好,非得把这脏水泼我身上。

“这……这……”马丞相心里很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我明明交代马运华让他把卷子带到考场,直接照抄,以他的本性,肯定是感恩戴德的照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今天必须得坐实他偷卷子的这事,为我儿永昌铺好路,心下一横,冒着得罪原王爷的风险,“下官的确是得到可靠消息,下官也是想着不能让一个贼人坏了我们玖昇国三年一次的春闱,藐视我玖昇国的国法啊!”

马丞相抬头看了一眼原王爷,见他没什么表情,也猜不透这个战神王爷心里在想些什么,其实他本来不想找原王爷的,不仅因为这人战功赫赫,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而且他手段十分狠辣,最恨欺骗,若是真的抓到马运华偷盗试卷,藐视国法,定不会轻饶,也显得马丞相大义灭亲,皇上那边也好说话。

但是有其利必有其弊,若是找不到贼人,原王爷脾气火爆,这怒火恐怕要烧到自己身上,马丞相跪在地上有些后怕,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漏子了。

“你起来吧。”要不是圣上命我今年负责监督春闱的各项事务,我是真不想与这老狐狸打交道,“一会等考生出来,再检查一遍。”

马丞相诚惶诚恐道:“谢王爷。”

不一会,春闱铃声响起,考场的大门打开,学子们一个接一个走出来,马丞相看了原王爷一眼,原王爷点了点头,他立刻冲着走出来的学子们喊道:“众位学子听令,有人上报说你们其中有人偷盗试卷,自首者可从轻发落。”

学子们站在考场门口,本来三天都脱了一层皮,疲惫不堪,又听到有偷试卷的,都愤怒不安起来,怒的是大家都寒窗苦读数年,却要被别人作弊比下去,自己的付出都要白费,不安的是会不会自己被牵连,影响自己的前途,毕竟当官的都不把百姓放在眼里,他们都是宁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

尚觅灵就站在这群人的中间,看到一个身穿铠甲,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男子,想到他应该就是玖昇国有名的战神王爷,而他身边那个马丞相装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是看到他那双和马永昌一样的鼠眼,可想而知里面有多少水分。

她内心嗤笑,表面一副受了惊的不知所措的样子,立刻蹲下来想藏在别人身后,她这点动作很快原王爷发现了,“你!出来!”她听到也装听不到。

原王爷站在不远处看见一个身材瘦弱,浑身发抖,蹲在一群学子中央,企图让别人找不到她的学子,觉得这人鬼鬼祟祟,肯定有什么秘密。

待士兵把她领出来,她立刻倒在地上,浑身发抖,把脸埋得很低,原王爷看见这人一副怂样,想我玖昇国男子大多是顶天立地的好儿郎,非常嫌弃他的窝囊样,没有审问他的兴趣,给了身旁副将一个眼神。

“你是谁?抬头回话!”尚觅灵抬起头来,看到这个副将个子虽然不高,但是也是一身正气,她脸上一副害怕的样子,结巴道:“我是,是马,马运华。”

“儿啊,怎么是你。”其实马丞相看到他被领出来,就放心了,表情十分痛心,“你怎么能作弊呢,谁让你偷盗试卷的,你不知道这是死罪吗。”

尚觅灵摆出一副吃惊受伤,悲痛欲绝的表情,然后像想明白了什么一样,立刻摇晃着站起身来,吸了吸鼻子,摸了摸眼角没有的泪,用沙哑的声音道:“原王爷,我没有作弊,更没有偷盗试卷。”

马丞相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心急道:“儿啊,王爷说了,自首从轻发落,不要固执啊,别毁了你自己。”

尚觅灵看着他一副恶心的嘴脸,立刻痛心疾首道:“父亲,我没有。”

“那你为何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说!”副将道。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尚觅灵的回答,原王爷看他们父子二人对掐,只是考生们都站在门口,也不是个事,严厉道:“搜身!一个都不要落下!”

等到所有考生都搜完,没有异常,待学子们都散了,原王爷便命人压着尚觅灵,他和马丞相一起进宫面圣,他想着,看他们狗咬狗,反正我不沾一身腥,边关战乱不断,四大国都蠢蠢欲动,把他们交给圣上决断最好,到时面见圣上,我就找个借口去练兵。

尚觅灵嘴角一笑,想着终于要再次进入权力的舞台了,清鸿飞,我们终将再次见面,这一次,我会让你和我一样体会一把那样深入骨髓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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