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随风起,峰尖跃舞姿。天涯任逍遥,大鹏游天际。
云宵峰上,上清宫前,一老一少,两个飘逸的身影腾空而起,两把剑划过长空,只听得当当当几声,周边参天大树上的叶片纷纷落下。李白与司马承祯,一位是玉树林风的年轻少侠,一位是仙风道骨的长者大师,只见两人在空中自由腾飞,剑尖不时相击,速度快如风,疾如电。
人在云里,云绕人边。两人你来我往不下五十回合,司马大师依然神清气爽,面不改色,李白越战越勇,一句看剑,猛然升空,长剑由上垂直而下,直刺对方头顶。大师轻轻侧身,挥剑迎战,剑尖相抵,一上一下,一黑一白,飘然空中。
起,李白收剑跃起,兴奋至极,口中高呼:南华老仙,发天机于漆园。吐峥嵘之高论,开浩荡之奇言。徵至怪于齐谐,谈北溟之有鱼。吾不知其几千里,其名曰鲲。化成大鹏,质凝胚浑。脱鬐鬣于海岛,张羽毛于天门。刷渤澥之春流,晞扶桑之朝暾。燀赫乎宇宙,凭陵乎昆仑。一鼓一舞,烟朦沙昏。五岳为之震荡,百川为之崩奔……
司马大师飘然落地,只见李白继续于空中豪舞,人起剑出,剑风嗖嗖,树木枝摇叶落,有落叶飞至眼前,李白剑风一转,直穿数枚。随剑而喊,大风起,李白的声音越发嘹亮。
伟哉鹏乎,此之乐也。吾右翼掩乎西极,左翼蔽乎东荒。跨蹑地络,周旋天纲。以恍惚为巢,以虚无为场。我呼尔游,尔同我翔。于是乎大鹏许之,欣然相随……
偌大的上清宫广场独成李白之舞台,阳光下,只见白影闪烁,剑光耀眼。司马大师见李白剑术精进,功力不凡,喜至心头。心想自己已然老去,道教总得传承,数年前自己苦苦寻找得意弟子,不曾想,眼前这位年青人或许就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拿墨来,剑舞停下,李白便挥毫泼墨,刚刚吟的《大鹏赋》跃然纸上,喷气则六合生云,洒毛则千里飞雪。众弟子纷纷围观过来一睹风采,齐声同吟。
看到李白剑术高超,文武兼备,司马老先生决定亲手锻造的一把景震剑赠送他,景震剑是他独创的宝剑,平生完全亲手锻造的只有两把,一把是当今皇上,一把是二十年前行走江湖时相逢的一位侠客。
司马大师文治武功皆为上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更令人称绝的是,他同样是一位冶金铸镜铸剑高手。时传司马大师铸造的景震剑“捣雷电,运玄星。摧凶恶,亨利贞。乾降精,坤应灵。日月象,岳渎形”,内含道教哲学之精要,威不外露,锋芒自现。
当司马大师亲手将这把宝剑赠送李白时,李白惊讶的目瞪口呆,半天却不能说出一句话。这把剑与司马大师常用之剑并不一样,剑身镶有“敬信、断缘、收心、简事、真观、泰定、得道”字样,剑尾刻有八卦之象,而在李白的心中,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人生中见到的第一把剑跟眼前之剑一摸一样,几无分别,他的父亲用的就是景震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