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洱海岸,阳光与白雾交织,氲氤地在海面上散开来。江风刮在江面上,卷起海水拍击着海岸;在这伸手不见数米的海面上,几只大船正追赶着一只破旧的木船。
木船快速地行在江中,船中站着三个年轻的男子——
最前面的男子一身白衣,清冷俊逸的脸庞,让人想起天工雕琢的璞玉:不可多一色,不可少半厘。白衣黑发,如画中滴仙。
然而此时,头上的水滴滴滴往下落,江水打湿白衣,紧贴在身,消瘦的面庞有带着些许疲惫后的苍白,面对着渺茫的海面和身后的杀手,他却浑然不顾。只屏气凝神,御船疾行。
站在在船中央的紫衣少年,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一张圆圆的虎脸上稚气未退,绷紧着身体举着一把雪亮长剑怒目望着船尾;显然是经过长期极度紧
追赶着他们的人并未有半分的退缩,棕色的蓑衣,手中形态各异的兵器长的矛,利剑,短刀,他们便是长久统治着剑川一带的黑爨族人,一路追杀几人,直至洱海依旧穷追不舍.。。
在他们身后,江水被自己同伴的鲜血染红。张和长久战,他两眼通红,即使眼中有着难以平复的恐慌,依旧焦急而警惕的与追逐而来的船只对峙。
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与他年龄不相上下的少年,却是一身的杀气,手中握着的一把刻着虎头的黑色玄铁剑,剑上的血滴落在江水中,青衫紧贴在身上,沿着水滴落下的,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手的鲜血。一双眼睛冷静地看着追来的船只,让人想起黑夜里欲咆哮的狼,此时,只是杀戮中的宁静。
但那却并没有让他们有半点的迟疑和退缩,而是更大地加快了灵力,向那只已经破碎的船逼近。
突然,那船不动了,白衣男子调转船头,静静地看着追来的追兵,只片刻犹豫,而后便全身凝力护在船头,双手合力,一道破天诀攻了出去,那黑爨兵也非善者,同时出掌,一道寒冰罩攻了出去,霎时间,江面上迅速地冰冻起来,几人只觉船只发出吱吱的响声,那船竟然冻结在水面上,
众人一见,纷纷绷紧了神经,一人问道“他们怎么不前行了?莫不是!知道岸上有埋伏?”
领头冷冷道“他秦相果真有通天本领,也未必知道飞鹰门的大当家白鹰也是我乌爨的英雄,今天我们定要在这洱海上要了他们的命!”
原来,那只船上的,是大兴皇派到剑川去的使者,领头的是船尾的青衣少年喜洲新任幕览---段思平
在他身后的紫衣少年名杨云,是大兴和国大军将杨干贞之子
而白衣男子便是名震大兴的儒家游士——秦相
这个文质翩翩的男子,不但会预测天时,还会蜀山的剑法,知晓大唐的各种人名制度,还对南唐及蜀国的各中历史也是了如指掌。他既是一身白衣,却又并非蒙诏人,是出身无处可寻的人,却被杨干贞一见如故,奉为座上宾。
此次皇上命清平官赵善政派遣人前往剑川,赵善政看了今年新兵上奏的名单,立即举荐喜洲幕览段思平前往,并点派新任罗苴佐高升同行。对剑川之外的黑爨三十七部,剑川节度使虽长期镇守,但终将是一块久啃不下的骨头,那黑爨三十七部,如今由爨判所统领,而那爨判便是段思平的舅父,所以,赵善政便举荐段思平为朝中使者前往剑川。这样,即使诏安失败,爨判也不可能杀掉自己的外甥。
但圣女蒙蚩阿雅却道“此次去剑川,自然是要为表诚意,所以,得命一朝中重臣前往,但朝中之臣,大多都不会武功,为保安全,自是派一武功高强的人,但又要才华出众,具有观变能力”
新任军将副将杨干贞之子杨云请命道“吾愿同段幕览同行,前往剑川!”
皇上道“那黑爨早就野心勃勃,此次前去,并不是要诏安他们,主要的任务是打探消息,了解地形,要为将来攻下乌爨做好准备!”
杨干贞听罢,叩谢皇恩,但对儿子请命的事极为盛怒极,可皇命难违,只得恳求秦相
秦相听罢道“武将之路——得由武将归来,而武将之归,有魂魄之归,有灵魂之归,”
杨干贞却跪求秦相道“愿侠士出策,以保犬子不出使!”
秦相道“天命不可违,而杨副将年少有为,他早已知:武将之归,必先有出”
“武将之归,必先有出?”杨干贞在房中来回渡步,思索着着句话。秦相道“即使杨云凭自己之力成为副将,但依然会有人对他有成见,有一个英雄的父亲,别人都会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大军将所赐,所以,要得人心,此去剑川,便是很好的机会!”
杨干贞叹息道“那侠士可有解救之法.。?”
秦相道“如大军将对我可信,我愿与其同行,以自己之力,共进退”
他并没说可以保杨云平安归来,只是说共进退,进退二字,便也足够说明也一个人的能力,而出生武将世家,他知道这‘共’便是生死之共。
于是要给秦相磕个头,秦相制止了他道“我只是一个谋士,如果此次能平安归来,还请打军将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为在下谋一官半职..。。杨干贞哈哈大笑道:有才学的人自然都希望有机会施展拳脚,秦公子可是难得的俊才,如不嫌弃,不如在我军帐中任一军师”
秦相道“一山不可有二虎,大军将军中自由谋士,我不可越己哎.
杨干贞呵呵大笑,那一脸的络腮胡子在笑声中颤颤有力,宣誓着一个军人的豪爽与英武。
圣女蒙蚩阿雅一身白衣,靠在楼宇上听着两人的对话,笑道:东风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