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宿舍门,潘紫柯回头看到苏梅正在准备给祖宗脸上擦药,微微蹙眉,神情微恙。
“宋老师,还是用我的吧,我这个效果会比较好……”潘紫柯把手里的雕龙白瓷小药瓶交给了苏梅,苏梅也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潘老师,你这是什么药啊?连药瓶都这么精致?”
潘紫柯淡淡一笑,“我也不是很清楚,一个老中医给我的,据说这是治疗跌打淤青最好的药品。”
“哦……看样子是比我的好,我这个只是在药店里买的……”
“梅梅姐,可以给我看一看么?”祖宗也盯着那个白瓷瓶,好奇地问。
“当然可以,本来就是潘老师给你的呀。”苏梅把药瓶放在祖宗手里,祖宗拧开瓶盖闻了闻,朝潘紫柯咧嘴一笑,潘紫柯一扬手,轻轻拍了苏梅后背一下,苏梅应声昏倒,“放心,我只是让你表姐休息一下。”
祖宗自然也看得出来,轻轻点了点头,“潘老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这哪里是中药,这是东瀛诸岛盛产的樱花玉霜膏,以白、绿、蓝、紫、橙为品阶,白绿品阶的常用于寻常百姓家,蓝紫品阶的多见于官宦贵族,而橙阶的樱花玉霜膏极为罕见,有钱也很难买得到,你却拿给我治疗瘀伤……”
“你既然认识林竹俊二大师,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林竹俊二大师也是炼制樱花玉霜膏的高手。”
“啊?潘老师和林竹俊二大师也是旧识啊?”祖宗咧嘴傻笑,“潘老师你不会是林竹俊二的孙女吧?”
潘紫柯浑身一僵,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祖宗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呢……潘老师姓潘,应该是华夏人,怎么可能是林竹俊二的孙女……”
潘紫柯咬了一下嘴唇,心中暗暗娇怨着:“你这个大傻瓜,你都看出了我善用忍法白丑针,又有橙色樱花玉霜膏,怎么还认为我是华夏人呢?我是东瀛人,我的真名叫林竹紫珂,我爷爷就是林竹俊二,我爷爷从小就告诉我,给我订了一门亲事,将来要把我嫁到华夏来……你这个大笨蛋,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当然,这些只是潘紫柯的心里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不要胡思乱想了,你现在先把伤养好。”潘紫柯从白瓷瓶中取出玉霜膏,“你身上也有伤吧?把被子掀开……”
“哦……”祖宗很听话地掀开了被子。
“你这家伙,睡觉怎么不穿内Ku啊?”潘紫柯脸上一阵绚烂,“老实趴着,不要转过来啊……”
“潘老师,你的手法真好……”
“住口。”潘紫柯一阵心慌意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问,“小祖,你跟我说……说一说你和林竹大师的事情吧?”
“……”
“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潘老师,是你让我住口的!”
“……”潘紫柯一阵无语,“这个可以说……”
“哦……那还是五年前的事情,林竹大师受了伤,来找我爷爷……”
“等等……你说什么……”潘紫柯一僵,神色有些诧异,“小祖,你说林竹大师是五年前去的你那里?”
“是啊!”
“……”潘紫柯神色异样地盯着祖宗,林竹俊二分明就是十年前来的华夏,这一点潘紫柯很确定,为什么祖宗却一口咬定是五年前?祖宗在说谎么?可是从祖宗所知道的内容上来看,除了时间上不对以外,其他的都是真的,祖宗为什么要在时间上撒谎呢?“小祖,你说得……这些都是真的么?”潘紫柯很认真地问了一遍。
祖宗想了想,点了点头,“潘老师,你怎么了?我和林竹俊二就是五年前认识的啊,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爷爷……”
潘紫柯离开了祖宗,一步一步退到了宿舍门口,“你不是他……如果你说得都是真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林竹大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来过华夏一次……我怎么那么傻,十年前的约定,按照年龄来推算,你不应该比我小……可是林竹大师也不可能骗我……五年……整整相差了五年……这是怎么回事?”
祖宗也是一脸的不解,“什么五年啊?潘老师你说得我听不明白……”
“潘老师,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令祖宗和潘紫柯都是一惊。
丞琳娜从外面的阳台走进来,神色异样地望了祖宗一眼,“你最好先把衣服穿好。”
“你是丞琳娜?”潘紫柯自然也认出来。
“真没想到,潘老师来自东瀛诸岛……”丞琳娜平静如秋水一般,“直到和祖宗去了图书馆,我才知道,有些事情,远比我们想知道的更复杂!你是他的未婚妻,而我现在是他药……”
祖宗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什么啊?”
“你不需要知道!”丞琳娜看着潘紫柯,“潘老师,你如果想知道,就跟我来……”
丞琳娜转身离开,从阳台上跳了下去,潘紫柯紧随其后。
当毛大旺屁颠屁颠拎着水壶回到宿舍的时候,刚好看到潘紫柯从宿舍阳台跳下去。
“啊……”水壶落地,砸在脚上,又是一声,“啊……”
而苏梅也昏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再看祖宗,浑身都光着,毛大旺差点崩溃,义正言辞地骂道:“老大,你就是个禽兽!”
下一秒钟,毛大旺嚎啕大哭,“老大,你就发发慈悲,也给我一次做禽兽的机会吧!”
祖宗的脑袋也有些混乱,丞琳娜和潘紫柯的不辞而别,很明显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潘紫柯口口声声说“整整差了五年”这是怎么回事?
苏梅悠悠醒过来,揉了揉眼睛:“我怎么睡着了啊?潘老师去哪里?”
“她……她和丞琳娜学姐从阳台上跳下去了……”
……
学校一处僻静的地方,丞琳娜和潘紫柯直面相对,神色十分复杂,尤其是潘紫柯,紧紧攥着粉拳,嘴唇咬出一丝血迹,“这是谁干的?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们只是知道了一些真相,可是你比我更清楚,我们根本无法左右什么……”丞琳娜更冷静一些。
“可是这对我们都不公平!”
“难道对他来说就公平了?他所忍受的痛苦,直到现在我也不敢去想象!那些混蛋还是人么?他们是魔鬼!是禽兽!”丞琳娜眼角湿润了。
“我现在好像理解了爷爷派我来华夏的用意了?”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去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