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声渐大,起了风,巍峨的大山阴影与黑夜连成一片,传来类似怪兽的吼啸声。
忽然,苏梅的电话响了,接通电话,祖宗听到一阵非常仓促的声音。
“梅梅,在那里好好呆着,千万不要回来,千万不要回苏南啊,也不要给家里打电话!”
没等苏梅回答,电话已经挂断,苏梅本来平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她来这里,不是偶然,也不是突发奇想,而是父亲苏炳山的安排。
那个晚上,苏炳山把苏梅叫到房间,声音沉稳有力,“去那里教书,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准再回来!”
苏梅不明状况,隐隐觉得苏家正面临着一场空前的灾难。
……
“不行,我要回去!”苏梅咬着嘴唇,她的心忐忑不安,后悔当初听了父亲的命令。
见苏梅抓起行李就要往外跑,祖宗动作还快,强而有力地拉住了苏梅的胳膊。
“苏老师,外面在下雨,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离开这里,回家!”
“这里通往外面只有一条路,每天只有一班车去省城,现在雨这么大,你怎么回去?”
一席话唤醒了苏梅,苏梅也只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情绪容易激动,一转身直接搂住了祖宗的脖子。
“我们家好像出事了,我想要回去……”
祖宗有些手足无措,第一次有女孩投怀送抱,还是自己的美女老师,这该如何是好?
“苏老师,我觉得,你回去如果有用,你就回去;如果帮不上忙的话,就不要回去……”
祖宗分析的虽然有道理,可对于女孩而言,道理等于对牛弹琴。
苏梅哭了很久,靠在祖宗的肩膀上睡着了。
一夜风雨送晴,清晨的阳光照在苏梅泪痕的脸颊上,温暖而惬意。
苏梅醒来,揉了揉眼睛,窗外一个熟悉的背影,祖宗双手平举两捅水,如一棵苍松般一动不动站在三块竖立叠起的砖头上。苏梅有些诧异,哥哥自幼习武,她也耳濡目染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像祖宗这样的难度非常大,一要手臂的力量,二要身体的平衡,二者需要紧密的配合,缺一不可。
苏梅下床,走到院子里,祖宗察觉到了她,轻轻一跃,看似轻松地从砖上跳下来,三块砖纹丝不动,包括水桶里的水,也只是荡起了几圈波纹。
“苏老师,你醒了啊?”
“你习武?”苏梅看着祖宗并不壮硕的身材,一脸的意外。
“嘿嘿……爷爷从小教我的!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武功……”
“当然算,一般人可做不了这些!”苏梅走过去,伸手试了试地上的水桶,好重,别说平举,就算是直接提起来都很费力气。
“哦……对了,昨晚你睡着了,我熬的汤你也没喝,我早上又热了热,你去喝了吧!”
祖宗把青瓷碗端过来,上面一层薄薄的油,漂了几片绿色的叶子,清香扑鼻,食欲大开。
“很好吃的样子……”苏梅肚子也饿了,端着碗,手里拿着筷子,尝了一口,“哇……这是什么呀?好好吃啊……”
“这是蛇肉青叶汤……”
“噗……”
苏梅一口喷在了祖宗的脸上,美眸睁的很大,下意识的把青瓷碗扔了。
祖宗眼疾手快,直接接住了青瓷碗,不忘用舌头舔了舔“残余”,“苏老师,不好吃么?”
“你怎么不早说,它……它是……是蛇……”
“我以为你知道……”
苏梅要疯了,你是上帝派来惩罚我的吗?
苏梅弯腰干呕了半天,祖宗不经意发现,苏梅下垂的领口内雪白一片,波涛汹涌。
在苏梅直起身之前,祖宗收回了目光。
“苏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
“算了,下不为例……”
苏梅只能自认倒霉,随口问道,“你一晚上没睡吧?”
“我睡了……”
“咦?你在哪睡的?”
“只有一个房间,当然是在苏老师你的床上啊……”
“啊……”苏梅面红耳赤,“你怎么能睡我床……”
“苏老师,你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对么?”
祖宗一脸的天真无邪,在苏梅眼里却是有些无赖无耻,苏梅真想发飙,义正言辞地教育他:“当然不对,男女不能共处一室,更何况是睡一张床,我又不是你老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然而,苏梅化悲愤为力量,语重心长地说,“今晚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哦……”
……
牤牛山上的一间茅草屋里,祖宗在给一个佝偻老者倒茶,一边倒茶一边把昨晚的时候说了一遍。
饮茶闻香,老者眼角的皱纹舒展,淡淡说道:“你知道她是谁么?”
“苏老师,她是我们班主任!”
老者摇了摇头,娓娓道来:“三十年前,我下山游历,途径苏南,当时我也是风流倜傥人物,引得无数美女传波送情,唯独苏家苏紫晴颇得我的心意。”
“你把她睡了?”祖宗问。
老者手中一木棍,敲在了祖宗的脑门上,“你爷爷我有那么无耻么?”
“哦……”祖宗所有明悟。
“是她把我睡了!”
“……”祖宗的内心是凌乱的。
“你爷爷我也是有情有义的人,当时离开苏南,曾许下承诺,若苏家遭难,可保苏家一人平安!”
“爷爷,苏老师不会是你的……”
老者又敲了一木棍,“这点尺寸都把握不好,还怎么在红尘中历练!”
“呃……”
“再者说,爷爷我当时戴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