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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双手接过祖母递过来的襁褓,一边解开鲜艳的丝绸衣襟,一边问身边的小姑娘:“丽萍,小弟弟好看吗?”
????“他是小弟弟?”
????“是呀。”
????“他的脸色真红。”
????华胥抬头问道:“母亲,你看看,给这孩子起个什么名号?”
“嗯……嗯,胥儿,我正想这事呢。‘五星联珠’……‘日月同辉’乃千载难逢、难得一见的祥瑞征兆……”祖母缓缓起身站了起来,伸手接过仲秋递过来的玄鸟拐杖,一边沉思着,一边踱步念叨着:“嗯,吾儿头胎男丁,雷泽而降……啼啸寰宇……我看这孩子呀,将来一定不同凡响,必能担当大任。”她转过身来,又面带忧虑之色:“可是……丫头呀,这孩子出生的时候,‘五星联珠’之景,本是至阳的征兆,再加上‘日月同辉’之象,故面目红赤。虽然其子卓尔不群、超凡脱俗,然成年之后,其性格必定比一般人刚毅……威猛……”
????“刚毅威猛好呀。”华胥打断了她的话赞许着。
????“刚毅威猛,所向无敌,固然是好事。然而,过分刚毅……至刚则易折呀……”祖母慢慢走到女儿身边,深情的注视着怀中正在哺乳的婴儿,又忧虑道:“至刚则易折呀……易折呀……”
????华胥抬起头来,用焦虑的眼神看着祖母担忧地问:“母亲,你是
说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这可怎么办呀?”
????祖母轻轻一摆手,止住了华胥的问话,仍在念叨着:“至阳易刚……至刚则易折……伏……羲……伏羲,对,就叫‘伏羲’。”
????她来到女儿身边盘膝而坐,将其怀中的婴儿又轻轻抱了过来,解释道:“儿呀,所谓‘伏’者,伏也。孺子要多修秉性、涵养浩气,才能平衡阴阳。所谓‘羲’者,从羊,从禾戈,从丂。‘羊’者,祥也。‘禾戈’者,易多兴农事,少动干戈,大施教化于部族,德化于民众,才能繁衍生息,惠利天下生灵。”
“母亲,这个名字起得真好……起得真好!那我们就叫‘伏羲’。”华胥欢喜地俯身亲了一下婴儿:“伏羲呀……伏羲,我们的小伏羲。”
????“嗯!”华胥的话语刚落,那婴儿应了一声。
????坐在旁边的丽萍喃喃道:“小弟弟,他在说话。”
????华胥也惊讶道:“母亲……母亲,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这孩子在应答!”
????“嗯……嗯,听到啦……听到啦!”祖母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亲了又亲婴儿,两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我的小人呀,你就是伏羲?”
????“嗯。”伏羲在祖母的怀中答应着,还点了一下头。
????祖母更是兴奋的不得了:“嗨……嗨,还点头呢……女儿,他还点头呢!嗯,你就是小伏羲……我们华部的小伏羲呀……”
????华胥也会心地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灿烂:“母亲,这小人,既点
头又应答的,还是个人精呢……”
?
“母亲……华胥妹子……”门外传来燧人急促地喊叫声。
????随着一串沉重的脚步,燧人疾奔入屋。
????“小伏羲……小伏羲,你父亲回来啦,你父亲回来喽。”祖母一边高兴地说着,一边将婴儿递向燧人。
????燧人弯腰接过婴儿亲了一下问:“妹子,母亲刚才说的‘小伏羲’是谁呀?”
华胥与祖母目光相对了一下,会意而笑:“燧人哥,你说呢?”
她又将祖母的手拉了过来轻轻抚摸着,并深情地望着燧人。
????“难道……难道是这个小家伙?”燧人将怀中的伏羲往前送了一下,顿悟道:“嗨。”
????华胥依偎在已经坐到她身边的燧人膀臂上,甜蜜地说道:“刚才母亲说,今天上午‘日月’显‘同辉’、午时又‘五星’呈‘联珠’,这天地之间的阳气太盛,为了平衡阴阳,叫他长大后涵养浩然正气,广布恩惠于天下,故起名‘伏羲’。”
????“好……好。”燧人连连称赞不已,并将伏羲举过了头顶:“母亲,听报后,我们急速往回赶。在路上,我还和巫师反反复复议论着这孩子降生之事。‘日月同辉’、‘五星联珠’亘古难遇,乃天降祥瑞于我们华氏部族。此时伏羲降生,我华部必定能够繁衍昌盛、继往开来。”
祖母起身说:“天降吉祥,伏羲降生,吾华部必将兴旺发达,永远传承!”
燧人将孩子交与华胥后来到门前,大声安排:“巫师,速去准备三牲‘太牢’⑥,我们要大祭上苍天地和祖先神灵。”又转过身来问:“母亲,您意下如何?”
祖母接过仲秋递过来的拐杖,高声答道:“好,华部添丁,后继有人,一定要大祀。燧儿,还要开仓放粮,广布民众,举部同庆,与天地同乐!同时,也祝贺我们华氏部族新的篇章的开启!”
燧人又对门外的巫师言道:“巫师,你快去操办吧。三日后,召
集全体部族民众、男女老幼,共同祭祀天地和祖先。”
????“诺。”门外的巫师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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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①《诗经?国风?采苹》。
?????????②《诗经?豳风?七月》。
?????????③岁星、荧惑、填星、明星、辰星是中国古代对木星、火星、土星、金星、水星的称谓。
?????????④且:甲骨文“且”与“祖”相通。
?????????⑤青黛:即青金石。
?????????⑥太牢:指古代用猪、牛、羊祭祀,礼仪最重。《礼记·王制》:“天子社稷皆太牢,诸侯社稷皆少牢。”《大戴礼记》:“大夫之祭牲,羊曰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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