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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干净与尊严

因为唐山的关系,房间里的气氛逐渐融洽起来,罗纳尔·张眼中的凶光也消散不少,这个讲着纯正普通话的黑人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总是能找到话题,在熟悉了楚向三人的性格后,总是能投其所好,引出三人感兴趣的话题。

再多的话题总有说完的时候,时间却好像漫长得没有尽头,过了许久,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人还是四个人,没有任何其他事情发生,好像四人的存在已经被遗忘了。

大概过了二十六个小时,楚向从神游中醒了过来,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了消失了,他感觉到有东西正在靠近这间房间,其实不能说是感觉,而是感应到,无论多精密高科技的东西,只要动弹,就必定有相应的震动和声波发出,楚向捕捉到了出现的不同声波和震动。

罗纳尔·张、李军和唐山也相续醒来,对他们这些在末世存活下来的人来说,身体的感官已经达到人类的极限,周围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感应,只不过他们的感应没有楚向那么灵敏。

“什么东西?难道是外星人出现了,还是说主角来救我们了?”唐山好像总是那副乐天好奇的样子,身处囹圄并没有让他沮丧,或许这就是美国人的特质,无论碰到什么,总是能保持自己的本心不变。

“按照剧情发展,这个时候外星人还不会出现,当然,主角也还没成为救世主,显然你猜错了。”楚向的玩笑更像是冷幽默,无趣的冷幽默,三人一点要笑的意思都没有,黑人惊讶的看向楚向,有些惊奇楚向的判断,然后盯着震动传来的地方。

四人面前,没有缝隙的墙壁好像忽然变成了门一样,向两边滑开,楚向说的没错,来的不是外星人,也不是救世主主角,而是一个机器,一个两条腿上面是一条灵巧的机械臂的机器。

“好吧,兄弟,你猜对了,看来主角可能已经被切片研究了。”唐山沮丧的耸耸肩,口气很沮丧,但神情没有一点沮丧的样子,反而是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机器人。

“本来我觉得你是这里最普通的一个,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你的感官比我们都要强。”罗纳尔·张看了一眼机器人,便不再去理会它,而是转头对楚向道,目光好像刀子一样上下将楚向刮了一遍。

“能坐在这里,又岂是平凡之辈。”李军撇嘴道。

罗纳尔·张收回目光,道:“你用的应该是刀,双刀,还掌握一些未知的力量,如果你双刀在手,他们两个都不是你的对手。”罗纳尔·张用的是陈述句,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十分有信心。

“我也不知道。”楚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四人若无其事的说话,对进来的机器人视若不见,好像面对的只是一棵树,一只小鸟,丝毫不用担心它伤害到自己。

“这个家伙长得太难看了,像人又不像人,有两条腿却没有**,还长了蛇一样的头,眼睛嘴巴耳朵鼻子什么都没有,实在是太丑了。”唐山打量着机器人,说到**的时候还分别看了一眼楚向、罗纳尔·张和李军的双腿之间,最后看着自己的胯下笑了。

之前还对罗纳尔·张崇拜无比,激动得无以复加,现在却不礼貌的窥视偶像的隐私,这估计也就美国黑人能做得出来了。对唐山的窥视,罗纳尔·张视若不见,倒是李军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在唐山调侃机器人的时候,机器人笔直走到他面前,伸出机械臂,抓住唐山的椅子,轻轻的举起来,转身走出了房间。

“啊!嘿嘿。。丑家伙,你要带我去哪里啊,不会真的是拿去切片研究吧,小心主角灭了你们啊。”唐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提走,无奈的叫道,机器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只好回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楚向三人。

“走好,代我问候外星人他妈。”李军面无表情的道。

“一路顺风。”楚向认真的道,见唐山露出沮丧的表情,笑了起来。

没有门的门滑动,又变成没有缝隙的墙,隔断了唐山幽怨的眼神,房间里又恢复安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下一个就到你了。”罗纳尔·张忽然转头对楚向道。

楚向笑了下,他明白罗纳尔·张的意思,道:“这里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是在外星人的飞船,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能逃出生天,就算外星人都死了,我们也开不走飞船,还是死路一条。”

“所以,我们等着被外星人切片研究吧,虽然暂时还不会。”楚向补充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期待外星人是要怎么研究我们了。”罗纳尔·张道。

楚向笑了下。

“我很好奇,外星人究竟长什么样,如果说他们制造的机器人就是以他们自己为参照的话,那还真的是丑八怪。”李军道。

“我们是丑八怪才对。”罗纳尔·张难得的说了句有趣的话。

三人都笑了起来。

唐山被带走没多久,没有门的墙壁又滑了开来,同样是一个两条腿上面是一条机械臂的机器人,机器人依法炮制,抓起楚向的椅子。

“希望你们下次见到我不是我的切片。”楚向无奈的笑了笑。

墙壁无声的闭合,怪异的机器人带着楚向,无声无息的走过一条宽阔的走廊,三十六秒后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白色的房间,房间里没人,只有几个类似机器人一样的工作器械,看起来就像医生的工作室一样,但相比起来干净整洁很多。机器人将楚向放在房间中间,椅子下的地板忽然长出一些液体似的东西,将椅子的四个脚黏住,楚向动了一下,发现椅子的四个脚完全被固定住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弹。

固定住椅子后,身后的一个机器伸出一个东西夹住楚向的头,接着一根管伸入楚向口中,将一些粘稠液体状的东西注入他口中。粘稠的液体入口即化,也不知是什么来的,遗憾的是吃下那些东西,楚向并没有饱的感觉,有三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胃里的东西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不过身体储藏的能量还足够进行一场强烈的战斗。

过了一会,楚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中好像有一千万只蚂蚁在挠,浑身痒得难受,同时四边的墙壁射出很多五颜六色的光线,光线全都照在楚向身上,也不知有什么作用。

楚向痒得非常难受的时候,旁边的一个机器人喷出一片浓雾,浓雾好像活的一样,径直笼罩楚向的全身,消失在楚向的体表。浓雾消失后,楚向觉得更痒了,好像每根神经末梢都在被电流刺激,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兴奋起来,连大脑皮层都好像在发抖。

全身的神经都在颤抖,楚向想放声大叫,然而身体并不受他自己控制,想法只是在大脑中激烈动荡,好像被无形的力量捆住一样。他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有大脑中的思想还属于自己。

这是一种比死亡更让人害怕的感觉,对一个强者来说,可怕的不是未知的危险,而是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掌控。

楚向想催眠自己,但是理智告诉他,那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周围的机器随意摆弄自己的身体。塞到口中的软管震动了起来,又有未知的液体进入他的身体,没有味道,大概是水来的。清凉的液体进入喉咙,顺着喉咙进入胃里,很快楚向的胃就被水塞满,而软管的水好像没有停止的意思,还在继续注水,很快楚向感觉到自己的大肠小肠都注满了水,水压开始逼迫****和尿道,然而奇怪的是水压并没有对肠胃造成不舒服的感觉。

片刻后,楚向的****和尿道都流出了带着臭味的浑浊液体,堂堂地球顶尖高手,竟然被生生弄到大小便失调。

嗤,有水淋下,一个小巧的机械臂射出一道水流,从头开始清洗楚向全身,不知什么时候,楚向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水一冲,头发全都掉了下来,不但头发,连眉毛、睫毛、鼻毛、胡须、**、汗毛都被剃了个精光,楚向可以肯定,自己全身上下绝对没有一根毛了。

机械臂的水流大小随意,将楚向耳洞、鼻孔、眼睛等所有地方都仔细清洗一番,有些地方的清洗还伴随着激烈的神经末梢刺激。

半个小时后,忙碌的机器终于停止了动作,此时,楚向知道,自己身上再也没有一丝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东西存在,连表皮附着的细菌大概都被洗了个干净。之前被注入口中的粘稠液体又露出了它的面目,从楚向的****排出,沿着一个机器的腿流上去,消失在那个机器的身上。

前所未有的干净,但楚向感觉并不好,就像被十个彪形大汉爆了菊花一样,身体虽然干净,但心里却像塞入了一堆垃圾。

人可以脏,但不能没有尊严。而此时,正相反,楚向很干净,但失去了作为人的尊严。

失去的尊严只能用鲜血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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