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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余情未了

有次叶子莨的朋友请喝一种名为‘香格里拉’的红酒,回来就跟方如媚感叹着葡萄酒的不同,制作时的些微差异会使酒有不同的风味口感。她的朋友十分欣赏‘香格里拉’红酒特有的清新,喜欢品味着藏秘所用的千年冰雪融水,向往神秘的殊胜之地香格里拉,探究神圣的梅里雪山难以征服的传奇故事。

叶子莨评价她朋友:“那人对着那红酒浮想联翩,喝着红酒时充满了奇幻的想象,仿佛与雪域的圣洁少女喝青稞酒酥油茶听传说。”

方如媚不由莞尔说起那句名言:“酒不醉人,人自醉。”她也曾经听闻攀登梅里雪山的壮举,大自然给相信“人定胜天”的人们当头一棒,令人笃信爱护和尊重自然才能换来长久的和平。

叶子莨对冰天雪地里美丽的天山雪莲一往情深,就算知道武侠小说夸大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还是心中神往、期望遇到一朵举世罕见的奇葩,如同遇到隐居深山的绝世高手,从此登峰造极。

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叶子莨想起柳升平好久不来,小心翼翼地询问:“好像好久没有名贵的红酒喝了。”

“名贵?”强自镇定的方如媚不愿意提起柳升平,她故作吃惊地问,“难道,你想喝最贵的标准瓶装葡萄酒吗?据说,它现在陈列于福布斯收藏馆,恐怕你比较难有机会喝上它吧。”这支葡萄酒瓶上有杰菲逊总统的姓名缩写,出自1787年的拉菲酒庄,曾在1985年伦敦佳士得拍卖行以16万美元售出。

叶子莨使劲地翻白眼,凶巴巴地说:“等哪天我路过福布斯收藏馆时,就顺便偷喝上一两小口吧。”

方子媚几乎忍不住想纵声大笑,这小妮子敢情只敢喝上那么一小口就会嘴角冒着泡说:“天呐,我喝了好多美元哩!”

叶子莨对红酒的臆想,大概是某次她失手打破过一瓶长城干酿开始的。当时她听到柳升平说起:1787年份玛歌酒庄的干红葡萄酒被打破,保险赔偿金额高达二十多万美元。于是,叶子莨便兴奋莫名地渴望来一个奇幻之旅,就象时下流行的穿越小说里的主角来个穿越时空的奇遇,去到当时偷偷摸摸地喝到一点儿,这样就没有遗憾了。

平日里,胸无城府的叶子莨喜欢喝红酒,毫不掩饰她对高档红酒的情有独钟。有不少人看不过眼,有人对叶子莨说:“只不过都是用葡萄泡出来的酒而已,何必卖这么贵,有什么意义啊!”

叶子莨象个卫道士一样,孜孜不倦地解释:“红酒本身没有光辉烂漫的光芒!好年份酿造的美酒,不仅风味独特口感极佳,还受到普罗大众的欢迎!名贵好酒需要经由时间酝酿成熟,渐臻转化接近完美。从经济学原理上说,某个年份酿造的红酒数量有限,在市场上供给小于需求时价格也会相应地提高。事实证明,好东西贵是有道理的!”

有人仍旧觉得她追求口腹之欲不该太奢侈,也有好些人被她所感化。他们不定时举办一些小型的品酒会,时不时分享品红酒的感觉。

轮到在她们家举办小酒会时,叶子莨对着众酒客们有感而发。叶子莨说发现自己对红酒好像中毒一般,上了瘾。事到如今,方子媚更悲哀地发觉自己对柳升平大概也是真的上瘾了。

见方如媚躲在角落里哀哀欲绝,善意的叶子莨还忙跟她撇清,解释说只是对上好的红酒喝成瘾了,并没有打柳升平本人的主意。她还自认为风趣地开玩笑说:“当然,如果他改变对方如媚这号人物的品味,我心甘情愿接纳美酒俊男。”

有着难言之隐的方如媚神色一变,她恼羞成怒地说:“你爱要,就拿去。”,说完就“砰”地关上卧室的房门,留下叶子莨和其他酒客们在大厅上目瞪口呆。最后,叶子莨说了几句笑话,再加上这些酒客比较大方,才不至于宾客怏怏不乐、颜面尽失。

其实,优柔寡断的方如媚倒不是生气叶子莨喜欢柳升平,而是气恼自己喜欢的人却不属于自己。

叶子莨哪里知道里面这些弯弯道道,还以为方如媚怕自己抢去男友。一有空便跟方如媚道歉说当时只是随便开开玩笑,哪可能抢她男友啊,又不是分不清柳升平纯粹当叶子莨是哥们。

真的太离谱了,柳升平竟然当一个貌美如花、如花似玉的叶子莨是同**人,这实在是说不过去。这点,连方如媚也觉得疑惑不解。

是不是感情这东西,原本就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就象得知柳升平已经结婚生子,方如媚却还是努力维持着他的形象,没有跟叶子莨道破真相。这是因为她爱他吧,所以就算知道白玉瓷碗里积上了水,染了尘埃,甚至破了个大洞,还是狠不下心把它丢弃到荒郊野外。

两周后,柳升平再来找她陪罪时仍旧柔情蜜意。余情未了的方如媚硬不下心肠,也就拒绝不了他的邀请,再次跟他结伴同游。

在荣升酒家的小包间里,自知有愧的柳升平解释道,听说某拍卖行将出售某品牌的大瓶装(5升佳酿)葡萄酒。他听了风声而去,可惜那个按照惯例未公布身份的买家取消了拍卖,只得无功而返。

方如媚不出声,毕竟耳濡目染的久了,知道1945年是公认20世纪最好的酿酒年份之一,不少自诩专家都想鉴定当年的宝贝佳酿。

柳升平郑重地拿出淘来的一支红葡萄酒,指着上面的年份说它与方如媚同龄。他貌似漫不经心地说:“当找到这支与你同龄的珍贵红酒时,就已经急不可待地想与你一起品尝。”

这瓶酒是几十年前人们的劳动成果,在时间大神的手中浓缩而成的精华,闪现着优雅的姿态与弥足珍贵的美妙。没有极品红酒令人追捧的荣耀与奢侈,仍然无损这瓶红酒独具一格的特色。再加上柳升平四处寻找与她出生年份一样的上佳红酒的良苦用心,就足以让痴心不改的方如媚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团团转,滴酒未沾的人醉在情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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