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和国佛瑞西城。
城中某间旅馆,一个有着浓烈消毒水气味的房间里。
“抱歉,如果我还有能使用的玉石,就可以为比尔特疗伤了。”伏思玉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如真心觉得歉意般说。
“啊啊,伏思玉你不用在意,我们几人的身体都很好,这种小伤根本不会碍事。”太艾泽摆摆手,“而且,玉石这种东西都是很昂贵的吧?”
“是很昂贵,那几颗玉石都可以买下一座医院了。”冬平静的说到。
“但主要问题并不在钱上面。”伏思玉接口说,“为难的是在短时间内找不到品质好到足够可以用来治疗的‘孩子’呢!”
伏思玉口中的“孩子”指的是玉石,奇怪的代称。
喂,比尔特你这家伙听到没有,人家已经用光了所有的珍贵玉石了,那些玉石,作为在四处漂泊的流浪汉的我们其实根本还不起啊!太艾泽不禁在心中呐喊。
但话虽如此,不会后悔。
太艾泽看向房间的角落,那里有一位十二岁左右,金发白肤的少女,她靠在墙边,低头抱着膝盖,沉默无言。
那是曾经的,维尼德薇?安娜公主。
当她醒过来时,就是如此。即使有人向她搭话,也只会被她用怨恨的眼光瞪着。
“她的状况不太妙。”伏思玉说。
“不太妙?哦,她这副样子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有些棘手。”太艾泽本来就是隐隐畏惧着维尼德薇?安娜,现在更是觉得拿她没辙。
“不,我指的是更加具体的事情。”伏思玉摇摇头说。
“怎么了?”冬有些奇怪。
“虽然一直没跟你们说,但你们或许猜到了吧,安娜现在这副幼小的模样是由于虚弱造成的。”伏思玉看着几人说。
虚弱,力量的不足,据伏思玉说是因为维尼德薇?安娜她几乎燃烧了自己本原的力量对比尔特的狂化能力施加了封印术。
比尔特的狂化貌似比想象的更加可怖。
“她是会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吗?”太艾泽想起那个可以轻易控制自己和冬行动的维尼德薇?安娜,有些担心。
“不,恰巧相反,我们要担心的,是她会再消失。”伏思玉说。
“她还会再消失?”太艾泽吃了一惊。
“是因为……玉石的数量不够吗?”冬思索了下问。
“不只是数量的问题,主要的,还是玉石的品质。维尼德薇?安娜十多年前复活时,身体是由幻象具现成的,虽然那可谓是神迹,但源源不断提供给幻象能量的,是埋藏于她身体里的一块玉石。”伏思玉说,“玉的魂力你们听说过吧?”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玉魂力,我们还是知道的。”太艾泽看了看自己手掌说。
“维尼德薇?安娜的本原就是那块玉中的魂力,我虽然帮她补充了,但也顶多算是润湿了的程度,想要维持她的存在,不给她注入更多的玉魂力是不行的。”伏思玉继续说。
但维尼德薇?安娜她期盼着再一次死亡。
虽然应该是听得到几人的谈话,却连头都没抬起。
“如果是需要大量上品玉石的话,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弄到的。“冬听完沉思后说。
“噢噢,冬,你是说你家的玉石库吗?”太艾泽问。
“啊,我父母虽然跟玉石打了多年交道,但也只会储存些许玉石用来研究,至于我就更不用说了。”冬顿了顿,露出郁闷的样子看着太艾泽,“所以,我家玉石库这种奢侈的词汇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啊?”
“原来没有吗……哈哈哈。”太艾泽干笑了一声,“那你刚刚说的又是什么办法呢?”
冬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镶了玉石的金牌。
那是在与伊伊公主道别时被赠与的作为信物的东西。
“冬,你难道想要再去浩兰国?”太艾泽有些讶异说。
“嗯,那里有足够的玉石。”冬点点头,神色稍稍凝重了些,“而且那个玉矿床的情况我还是不能不在意。”
“不过既然你们之前你们拒绝了伊伊公主的邀请,肯定还有别的什么考虑吧?“伏思玉说。
“嗯,首先我们还得收集更多有关于浩兰国的情报才行。”冬说着然后用一副笑吟吟的样子看着太艾泽,“而且,有个伙伴还在岳容城里等着我们回去哦!她或许已经觉得不耐烦了吧!”
“哈……”太艾泽听了发出了轻叹声。
东国岳容城。
天色微暗的时候,太艾泽,冬,比尔特,伏思玉,安娜正走在街道上。
十二岁模样的维尼德薇?安娜被伏思玉牵着手。
虽然维尼德薇?安娜路上仍是一副不愿与众人交流的态度,但不知什么时候对伏思玉牵过来的手没表现出太多抗拒。
“总算是天黑之前进来了,这个乡下小城还是老样子啊。”太艾泽走在路上伸了伸懒腰。
街道两旁灯火慢慢亮起。
“这里是太艾泽你们三位的故乡吧?”伏思玉问到。
“没想到伏思玉姑娘也会猜错呢。”冬说,“我和比尔特从小就是居无定所的,虽然各自情况不大一样。而太艾泽虽然在这里生活了一些年,不过听说他也是十多岁的时候被狮爷带到这里来的,噢,你还不知道狮爷是谁来着的……”
“是颜烛狮老前辈吧。”伏思玉说。
“你竟然还知道狮爷的真名!”冬睁了睁眼睛。
“我也是猜的,来到岳容城就不禁想起颜烛狮这位传说里的人物了。”微微笑了笑,“其实知道要来岳容城的时候,我就是慕名要去拜访那位前辈了。”
“狮爷他,难道其实很是有名的人?”太艾泽怔了怔,不过随即有转念一想,笑了笑说,“嘛,不过也没什么太意外的。”
太艾泽握着胸前的绯红玉坠,想起那个晚上在老人脚下遍地散落的魔兽尸体,一时有些失神。
“太艾泽,前面……”冬忽然提醒到。
“恩?!”太艾泽抬起头来时,才发现一个身形高挑的妙龄少女恍恍惚惚迎面撞了上来。
还没等太艾泽要扶那人时,一阵浓郁的酒味就扑鼻而来,少女像身体失去重心样的扑倒在了太艾泽身上。
“好险,你没事吧?喂……”太艾泽被少女双手搭着肩膀,连忙尝试着要将她扶稳。
“啊……”少女迷糊的看了太艾泽一眼,又随即扶着额头,看起来有些头晕的样子,“谢……谢呐……”
少女带着明显的醉意断续地说了句,便转身走开了。
太艾泽奇怪地望着少女的背影。
“怎么了么?”冬问他。
“啊,没什么,只是那个女孩子不像是这里的人的样子……”太艾泽说。
冬暧昧的笑笑,“担心那个醉酒美女啦?不像你啊,明明应该只满脑子想着黛颜的……”
“是你想多了……”太艾泽转过头往前走了。
太艾泽几人所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街角,有人正冷冷地望着他们。
“已经被将军了吧,玉石到了她的手里。现在撤退吗?”说话的是穿着黑色皮革外套,腰间挂在两把短剑的黑发女子,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走向远处的太艾泽一行人。
“虽然团长也没预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说撤退也为时尚早,计划要提前些了一个戴着眼镜,衣服上满是怪异符印的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说。
岳容城中某间旅馆房中,刚才和太艾泽相撞的女子此刻正以舒适的姿势仰躺在大床上面,一颗绯红色的鱼形玉石在她手中翻来覆去的摆弄着。
“怎么看都是块普通的玉石啊,那个男人到底在这上面留下了什么呢?”
没过多久,太艾泽几人来到一座大院门前。
门上有一块红色牌匾,上面金漆斑驳,勉强看得出原本是涂着“狮炎门”三个字。
“这里就是那个狮炎门啊!”伏思玉感叹似的。
“曾经的顶尖流派竟然坐落在一个的乡下小镇上,这也让我吃惊不已过呢!”冬笑笑说。
“不过那个狮炎门早就不在了。”太艾泽上前推开了门,“我们进去吧。”
进门是个大院子,院中还有小湖,湖上架着木桥,走过去,是几幢大屋。
几人走进一间大厅。
“你们在这先休息会,我去看看狮爷在不在屋里。”太艾泽说着走出大厅。
比尔特选了张椅子躺在上面睡起觉来。
伏思玉环视了周围一番。
“哪里都没有狮爷的影子,难道那老头子出门了吗?”太艾泽在路上张望着,这时发现自己刚好走到了一间房间之前。
房间里面有声音,太艾泽敲了敲门,但里面许久没有反应。
“嗯……”太艾泽撇了撇嘴,推门走进了里面。
房间里面有床、衣橱、方桌、书柜、屏风、立镜……等家具。
整体的色调偏红色系。
但空无一人。
“那家伙不在?是我听错了吗?”太艾泽自言自语,转身正要出去时,却瞄到了摆在床上的,浅蓝色的胸罩和带花纹的内裤……
难道……
很不巧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少女,全身****,并且好像还没意识到前面愣着的太艾泽一样,她拿着毛巾,两手放在头上擦拭着淡褐色的头发。
这个样子,就好像在炫耀自己修长苗条的身材一样……
少女保持那种姿势,表情突然僵硬了。
“黛……黛颜,听我解释……”太艾泽额上不禁流下冷汗。
“狮炎门十多年前就被狮爷他自己解散了。”冬对好奇张望的伏思玉说,“从那以后还在这里生活的,就只有狮爷自己和他孙女还有太艾泽三人了。”
“哦。”伏思玉点点头,又忽然偏头问到,“嗯?狮爷还有一位孙女吗?”
“你不知道也算正常。”冬说,“虽然还没什么名气,但她却是有实力继承狮爷衣钵的人呢!”
忽然响起轰鸣声,一股灼热气息在四处扩散,即使在冬这里的室内,周围的气温也陡然高了几度。
伏思玉不知所措的看着外面。
比尔特翻了个身,仍旧睡着。
维尼德薇?安娜坐在角落,稍微抬了下头。
冬站了起来。
“太艾泽先找到黛颜了啊。”
冬和伏思玉来到黛颜房前。
门口,站着个少女。
她当然已经穿好了衣服。身姿修长而苗条,肌肤白皙,头发是淡薄的褐色,长长的马尾在刚才爆发的热风中飘舞着。
顺着黛颜的凛凛目光,看到的是狼狈趴在地上的太艾泽。
“太艾泽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伏思玉问。
“唔……摔了一跤。”太艾泽慢慢爬了起来。
“对,你刚才狠狠摔了一跤。”黛颜面无表情,“啊,还以为你会不小心摔死。”
“众多的死法我唯独不想被摔死!”
“那你就羞愧致死吧,变态!”黛颜瞪着他。
“我没有那种能力!”
“哦?难道说真正的变态是没有羞耻之心的?”
“不对啊,不要以我是变态作为前提来说啊!”
面对眼前这样的状况,冬对旁边的伏思玉微微笑了笑。
大厅内。
“是吗,分开的这几天你们竟然碰到了这么多事情啊!”黛颜听完冬的叙述之后,沉思了会,“确实不能对新发现的玉矿床置之不理,冬,首先要收集情报的事还得麻烦你了。”
“恩,没问题,我已经联络了一些行业里消息灵通的朋友帮忙了。”
“不愧是冬,感觉真是可靠。”黛颜点点头,然后看向伏思玉和维尼德薇?安娜,“她们,就是维尼德薇?安娜和伏思玉了吧?”
维尼德薇?安娜的事件并不是说可以简单结束的,甚至伏思玉的真实身份都还是个谜,如果此时黛颜要刨根问底,太艾泽也不会觉得意外。
黛颜走到伏思玉面前。
“真是太高兴了!”黛颜欢欣的握住了伏思玉的手。
“真是太好了,以前作为唯一一个女生我一直只和那几个笨男生在一起实在是既无聊又麻烦,现在有伏思玉你们在真是太好了!”黛颜笑盈盈的。
伏思玉对冬他们那边微微一笑。
黛颜又盯着维尼德薇?安娜。
“超可爱到想捏她一把呀!”
“你露着今天最灿烂的笑容在说些什么啊!”
“那我抱一抱她……”
“不行,别把她完全当做小孩子了啊!”
太艾泽极力阻止了黛颜。
黛颜露出了明显遗憾的神情。
”话说狮爷不在吗?到现在都还没见到他。”冬问到。
“嗯,爷爷他一大早就一个人出门了。”黛颜显得有些担心,“可能是去了城外的墨林。”
“墨林……”太艾泽对此有所反应,“需要我们过去吗?”
黛颜摇摇头。
”不知道,但是,焚玉它最近不太安定。”
晚上,几人仍旧在大厅内。
黛颜坐在椅子上,不时望望外头。
太艾泽在厅里走来走去。
冬和伏思玉有时会说上几句话。
比尔特仍旧睡着,就像那个金发少女仍旧坐在角落一样。
屋外忽然响起来脚步声。
几人一齐看向门外,那里走过来一个样子狼狈的老人。老人衣服上满是被烧的焦黑的破洞,就像刚从火灾中逃出来一样。
“狮爷!”即使知道门外是谁,太艾泽还是有些吃惊。
“哦,太艾泽你回来了啊,旅行还愉快吗?”老人用着轻松随意的语调说着。
“爷爷!”黛颜有些慌张,“发生了什么啊?有没有受伤?”
“噢,没事,刚才我去看了看焚玉,不过也只有把衣服烧坏了而已,我这样的老骨头也还算硬朗。”狮爷摆手笑了笑。
“焚玉?”太艾泽想到了什么样的,连忙问,“那家伙,出事了?”
“啊,墨林那里洞口的封印被人故意松动了,可能有人在打焚玉的主意。”狮爷说。
“那会是什么人呢?”太艾泽看着狮爷和黛颜。
“我们也没有头绪……”黛颜摇了摇头。
“不过前天倒是有个女娃来了这里,说自己知道并且能帮忙对付那些破坏封印的人,但交换的条件是要把焚玉交给她,嘛,当时也在场的颜儿当然是一口回绝了。”狮爷笑笑说。
“狮爷你没就这么放那人走吧?没套出什么线索吗?”太艾泽问。
“没有。”狮爷听了摸着自己身上的破洞,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为什么?”
“因为她是破魔王女。”黛颜淡淡的说,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无力。
“什么?!”失声叫起来的,却是走来刚好听到太艾泽他们对话的冬,比尔特和伏思玉也一起过来了。
“这不是最坏的情况吗!”冬一脸焦急。
“听起来像是个公主,那个什么王女很强吗?”比尔特问。
冬扶了扶额头:“虽然比尔特你考虑问题大部分只在意强弱和瑞雪,但这次你的直觉对了,那个女人很强,是大陆上顶尖的。”
“比狮爷更强?”比尔特嘴角挑起了一丝弧度。
“嗯,她比五十年前巅峰时期的我还要更强。”狮爷把手背在身后回答说。“相较焚玉的事,她反而更加棘手呐,不过,不如说本来就是焚玉这件事因为她参合了进来,才会让我觉得难办。”
“哦哦,那真是……”比尔特低下头,连声音也放低沉了,“有趣啊……”
“我还有个疑问,破魔王女一般执行的是米特国上层的意志吧。”冬锁着眉头,脸上的疑云凝集起来,“这十年内‘那边’对焚玉的不闻不问的态度应该是和狮爷你达成了一些共识的结果吧?但他们忽然紧张起这边,甚至还不吝搬来那位破魔王女,难道是和这里发生的什么变数有关?”
“变数?这么说的话……”太艾泽明白过来,“难道是破坏焚玉的洞口封印的人?”
“这就是老头子我担心的另一个原因了,竟然有人能毁我封印而让我事先毫无察觉,,这种事情我已经几十年没碰到过了。不过,也可能是我老了也说不定,哈哈哈,毕竟岁月不饶人呐!”狮爷说着说着最后反而大笑了起来。
“一个是在魔兽灾厄里有如救世主般的人物,另一面是深不可测的敌人,一个接一个地来这种乡下小城,真伤脑筋呢!”太艾泽苦笑了下说,“不过既然已经牵扯到了我们,还是得好好对付才行。现在唯一可用的线索就是那个破魔王女了,我看我们还是和她好好交涉一下吧?”
“交涉吗……。”比尔特用疑惑的语气问到,“照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女人不管我们直接对焚玉动手也是做得到的吧?没有什么非得和我们交涉的必要吧?”
“那个女娃特地来找我倒确是有原因的,当然和老头子我这点微薄的脸面没关系。”狮爷说,“事实上有些魔兽并不是光靠杀死就可以消灭了的,虽然这种情况对于那些怪诞的魔兽来说也是万中无一,但焚玉就是如此,十年前魔兽灾厄时,他为了从侵入岳容城的魔兽群手中保护黛颜而受了重伤,还中了一些颇为厉害的巫妖类魔兽的蛊,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性情变得异常凶暴,并且由于当时我们解不开那蛊毒,让让他在折磨之中死去了,但奇怪的是,在那之后没过多久,本应死去的焚玉竟然在南国的玉矿场肆意的破坏了一番,我和颜儿的父亲听说之后赶过去,但他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们了,并且他的破坏规模愈演愈烈,我们只得费了一番功夫把他封印了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存在死不了的魔兽,那个焚玉兽是什么来头?”冬问。
“他到底什么来头,我也说不清。我也是以前在外修行的时候偶然碰到的他,那时他还只不过是幼年模样。”狮爷轻叹一声,“没想到我这个老朋友会为了保护我的孙女而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是我害了焚玉……”沉默不语了好一会的黛颜出声说,低着头脸上看不见表情。
太艾泽他们没有说话。
“你无须自责,颜儿。那时焚玉是根据自己做的判断。”狮爷慈爱的看着黛颜,“你父亲在那之后又找到了制服焚玉的方法,我跟你们也说过吧,他就把它记录在了太艾泽身上的那块玉石之中,这事我未曾跟别人提起,却不知道那个王女是从哪里知晓这件事的。”
“所以说那个王女的目的就是我的玉洛?”太艾泽不禁摸向玉鱼,但手刚碰到玉鱼,却突然脸色大变,连忙拿出来,手上捏着的,竟然只是一块白色的石子。
太艾泽的玉被人掉包了。
“看来破魔王女已经找上你们了。”狮爷端详了那颗石子后看着几人说。
“可恶!那个醉酒女!哪里是破魔王女,明明是个魔女!”太艾泽怒火中烧,“冬,比尔特,我们分头去找那个女人,她一定还在城里!”
“请等一等。”伏思玉忽然说,“焚玉的蛊毒,我或许有办法,只是那个蛊毒我也还没亲眼见过,所以也没十足的把握。”
“真的吗?伏思玉你真是太可靠了!”冬几人听了喜出望外,“如果我们先消除了焚玉的蛊毒的话,破魔王女就没有对焚玉动手的理由了吧!”
“不过,我还需要一些品质好些的玉石作材料才行。”伏思玉又说。
“玉石是吗?太艾泽你去把仓库的玉石全都拿过来吧。”狮爷让太艾泽去了仓库,又看着伏思玉,“姑娘你叫伏思玉?”
“是的,老前辈。”伏思玉点点头。
“小姑娘你现在第一次过来就让你缠上一些麻烦事,我们还没来得及好好招待你,希望你能见谅呀。”狮爷说。
“没有的事。”伏思玉微微一笑,“如果能帮上冬他们的忙,我也会很开心。”
“等下布置符阵我可以做些什么吗?”冬问。
“嗯,因为要在每块玉石上画上符阵,你和我一起布置会快很多呢。”伏思玉说。
忽然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巨响,几人连忙跑到屋外,只见远处东边的黑夜被树林里烧起的大火映衬的通红。
“那边……是墨林?”冬吃了一惊,“难道焚玉……”
冬话还没说完,忽然旁边有个人影冲了出去。
“冬你们先把符阵布置好,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黛颜留下这句话就消失在黑夜中了。
“黛颜,等等……”冬担心地喊到,正要起身追过去,却被狮爷拦住了。
“那个符阵可能要派上用场了,你们先把它完成,我和比尔特去跟在黛颜后面。”狮爷说。
冬担忧地看了看墨林,只好点了点头,“你们要小心点,我们这边布置好就马上赶过去。”
等冬说完,狮爷和比尔特两人也奔入了夜幕之中。
“冬!接住!”
狮爷他们前脚刚走,冬忽然又被人叫到,回过头只见七八颗玉石迎面被人抛来,不禁一阵手忙脚乱。
“伏思玉符阵就拜托你们了!我先去焚玉那里看看!”把玉抛给冬的太艾泽没做停留,径直地跑向了墨林那边,最后的话只留下远远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