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一点点侵蚀着我,腹部剧烈的疼痛让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而我从李贞薇的那双眸子里看到了惊吓,从周围人的谈论中,我才发现,有血顺着我的大腿往外流。原来……
“妮基!”从人群中,我听到了塞缪尔的声音。
他很快地就来到我身边,将我抱了起来,赶往医院。
在手术室里的那几个小时里,我能够感受到的只有痛,只是那些痛并非来自肉体,而是在心里,那样地撕心裂肺、那样地不带一点犹豫。那个时候的我以为,这绝对是我最痛的一次,只是我并没有想到的是,很不久的之后,这些无非只是那样的一次彩排了罢。
我被推出来之后,只身在病房里睡了很久。我刚有些意识的时候,塞缪尔就带着个保温壶进来:“你醒了?”
“嗯。”我有些虚弱地应了声。
“对不起,妮基。”塞缪尔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是在自责,“我……”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要说对不起。”
“你原来就知道了吗?”塞缪尔这才回到了正题上。
我点点头:“前几天。”
“我以为,你和肖恩……”我想他想说的是旭霖并不会碰我,因为我们的婚姻多少是假的。
我无力地勾了勾嘴角;“塞缪尔,答应我,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肖恩。”
塞缪尔听了之后露出了很难堪的表情:“等下,肖恩不知道……”
“对,我没有跟他说。”
“妮基……”
“你先回去吧。我没事了。”我没有理由让塞缪尔继续在这里陪着我,看着我的心一点点地瓦解,何况他才刚刚跟我表明了心意。我已经不能再去伤害任何一个人了。
“我等会送你回去吧。”
我还是拒绝了他。我需要自己一个人消化这些事情,毕竟这样的负面情绪根本不用他和我一起承担。虽然他有些不放心,却还是拗不过我,走了。
我回到家之后,我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哭了很久。我以为,我足够坚强,坚强到可以不去在意这样的失去,可是原来,我根本就是承担不起。虽然实在不愿意这么想,可是,也许就连上天也在警告我,我的那份私心有多不对。
那天夜里,旭霖回来了。
李贞薇似乎是怕旭霖知道是她搞出来的这些事情彻底会让旭霖恨她,毕竟不论是否是不是爱,孩子都存在了旭霖说什么都不会原谅她。所以她想主动去承认错误,换取旭霖最后的一点好感。而旭霖那之后,也将新闻打了下去,免去了第二天又是关于我的头条。只是旭霖那天晚上什么都没说。
他那天回来的时候,我并没有睡着,只是自己将自己锁在了小黑屋里。所有的累、和伤心似乎只有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才会被对黑暗的恐惧所吞噬、所无视。
他没有征兆的出现,愣是把我吓了一大跳,他二话不说将我抱回了房间,将被子给我盖好:“你怎么回来了?”
“你觉得呢?”他生气了,我看得出来,只是他在很努力地控制。
“我……”难道他知道了?
“行了,不说了。我去洗个澡。”
那天晚上,我在他怀里睡得还算安稳,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眼角的泪痕根本骗不过自己不安的心情。都说流掉之后也要坐个小月子,我原本以为没什么事情,可是我实在是难过地连被窝都不想离开。所以即使实在是太难请假,我还是成功地说服上头放了我三天。
至于旭霖,他直接都让泰勒把文件拿到家里来。
虽然我对他什么都没说,但从他对我的态度和对我请假并没有露出什么难以理解,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了。而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