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这座城市又渐渐地迎来了秋天,这座城永远就是那样表面上的繁荣藏住了所有肮脏的一切。
欧文暗地里用了很多方法似乎想要让我放出我手上从凯文那里得来的股权,好让我没有任何资本继续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不过说来也惭愧,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撑什么,凯文也旁敲侧击地跟我提过无数次让我专心干设计去。可有些东西,就像小孩一样,看着她越长越大,怎么会就那么舍得说放就放。
后来的股东大会上,欧文那老头把他自己的儿子米勒带了进来,给了他个行政部门的头衔,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不过是欧文在为下一步而做的铺垫。我倒是没怎么在意,带着一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
“听说欧文那老头把他儿子调回来了。”我不晓得塞缪尔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我答了句:“是啊,可能真的就像凯文猜的那样,还是想要改革成家族企业吧。”
“你如果不想争,就退下来吧。”
“我也想,可是舍不得啊。”我转过椅子才发现米勒站在门外,我草草地跟塞缪尔解释了下,便收了线。
米勒和我接触过几次,人看起来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在计算利益的时候,他脑子转动的速度我有时候根本跟不上,他毕竟是没有辜负名牌商学院毕业的头衔。
我以为米勒是来找我的,可是似乎并不是这样,他站在外面看我挂了电话也并没有要敲门进来的意思,直到乔恩重新回到她的位置上,米勒才把视线转了过去……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旭霖打来了电话:“我到了。”
旭霖晚上公司有个聚会,说是让我一起去,我也就没拒绝。说起来,这段时间以来,我和旭霖之间好似又回到刚结婚的那阵子一样,他会来接我下班,也不像之前那样冷言冷语地对我。虽然我知道他这样继续下去的理由是什么,但我最近很容易就感到累,也很嗜睡,只想简简单单地维持现状,不想在这个时候挑起什么大事。
那天的聚会,我没有见到舒奕的身影,这倒是让我松了口气,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文森特也参加了。从旭霖的口中我才知道,文森特的父亲跟旭霖的公司有些合作,而他算是项目的监督人,经常要到旭霖公司走动,于是就被叫上了。
旭霖倒是挺了解我的,一晚上都在我身边,没有把我单着。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答应他,我们之间还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情,我和他会变成什么样。
我和旭霖打了声招呼之后去了洗手间,本想补个妆,可一瞬间从胃里似乎有什么顺着我的食道回了上来,可我什么都吐不出来,这一下难受得我几滴眼泪就掉了出来。
“哟,魔女妮可竟然在这里对着马桶吐。”我身后响起了一阵男声,然后身体不免颤抖了一下。
我简单地收拾好自己,起身:“那么喜欢闯女厕?”
文森特的刘海明显地比以前长了,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喜欢的人在这里进来看看有何不可。”
“你……”我还没来得及说下去,胃里又是一阵,就算我再在乎面子也敌不过这生理反应,狼狈地转过身去,开始干呕。
“哟,怎么了?这演技不错嘛。”文森特走进我,将手搭在了我的背上,“我可没有怜香惜玉的癖好。”
“把你手拿开。”我一听救星来了。
“席先生。”文森特放开了我,然后带着些恭敬叫了声他身后的男人。
旭霖没有理会他,绕过他将我扶了起来,然后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个热水瓶递给了我。我不傻,接过热水瓶然后假装受了委屈地依偎在她怀里。
“文森特,同样的事情,我不愿意再讲第三遍。”文森特这次倒是没有吭声,毕恭毕敬地给旭霖道了个谦,然后出去了。
我明显感到当文森特出去之后,他的脸色更阴了:“还难受么?”
我摆摆手,啄了一口热水。
后来,旭霖领着我到会场内跟几位经理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带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