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待旭霖抱着我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我才轻声对旭霖说道。
他遵从我的意思,将我放了下来:“为什么哭?”他眼里的那抹愤怒竟在那刹那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没为什么。”我撇过头去,咬紧嘴唇。
“你,”旭霖的这个字说得很平淡,却很快地将话吞了回去。他抬起手抹掉我的泪水,然后将我拥进他怀里。
那天我在他怀里哭了很久,我相信那是我第二次在他面前那么哭。对于先前李贞薇直接闹到杂志社的挑衅,这次的已经算是小意思,只是这一次王希茜提到的“房泽”以及腹部的疼痛将我最后一点点围墙打垮了。
我从来都不奢望过旭霖会爱我,那个时候,我只希望自己能够默默地呆在他身边,做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帮他。如今,带着些自我的私心,和他结了婚,我说不出来到底是高兴还是极度的伤心。当我明白,这场饭局只不过是苏昕和旭霖之间的攀比时候,我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地难过。对,我只是个道具,永远只会是个道具。
人很多时候都会莫名其妙地崩溃,然后由此想到很多很多的事情才会忽地回头发现,那些自己以为的小事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正一点一点地渗入到自己的心里,然后不断积累、膨胀直到最后再也容纳不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旭霖也已经不见了。我躺在床上,空想了好一阵子,才决定起床,进浴室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几条红印,我咒怨地骂了几声。
“怎么了?”门外响起旭霖的声音。
“你说怎么了?”我没好气地打开门,毫不顾忌形象,反正旭霖连我最丑的样子都看过,没什么担心的,“你神经病啊?”
“怎么?你想来真的?”旭霖的这句回答硬是没让我喷口血出来。
“神经病。”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用力关上门。
旭霖并没有继续追问我为什么忽地哭了的原因,吃过早饭之后,我打了个电话给苏昕道歉,顺便再约了次晚餐,想当成是道歉。我正窝在沙发上检查收件箱,旭霖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晚上跟阎嘉欣约了。”
我没应他。
“你不喜欢阎嘉欣?”旭霖在我脚边坐下。
我摇摇头:“不喜欢。”
“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
我没好气地白了旭霖一眼:“是挺好。”
“她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又要打那么多案子费脑力,挺辛苦的。”旭霖注视着手机屏幕,还不忘记和我解释:“真的不容易的。”
出来之后,我很少、几乎是不跟阎嘉欣来往,这些年她过得如何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我以为她难得结婚了,就可以安定下来,可是没想到她丈夫出轨,然后导致后来的闹剧一发不可收拾。我并不想同情她,我知道这点事情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我其实欣赏她的坚强,只是她曾经的为人处事我实在不敢恭维。
“你放心,我答应要帮你的,就肯定帮演完这场戏,对了,”我将手机递给旭霖,“要登出去的婚礼照片都在这,你看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直接告诉凯文了。”
旭霖扫了一遍之后,从他表情上看没什么问题:“行,这些电子稿让他全部发一份给我。”
“好。”我接过他递回来的手机,才发现锁屏的背景被他换成了一张我和他在跳舞时候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