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归领言少秋提药行至鹤鸣院前,那言少秋本就心不情愿,到此更胜,嘟着嘴,没有什么好颜色。
燕不归知她心思,回身叮嘱再三,要她逢人便笑,不可怒形与脸上,言少秋拗他不过,只得强压心火,挤出一丝悦意。
两人到得正厅,正巧遇到孙泽老道,便拱手作揖拜过。
“你二人刚刚伤我徒儿,现在又来到我鹤鸣院。怎么,想来趁势打杀他吗?”那孙泽背手身后,斜目冷眼说到。
“孙师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言少秋忍住心怒,回言又说:“我与燕师兄得知肖师兄已经苏醒,特来探望。”
“哼!先前伤他,今日又要探望,这天下好人,都让你们当了!”
“你……”言少秋正欲回迎,却被燕不归出手挡下来。
“孙道长,我二人确是过来探望肖师兄的,并无他意,这人参、当归、鹿茸都是上好的补品,也是晚辈特意准备的。”燕不归说着,提了提手中药袋又道:“道长若是不放心,大可打开包裹检查检查,看看我在其中是否放了毒。”
“哈哈,特意赶来,老夫代杨儿谢过二位好意,只是他重伤未愈,不便受人叨扰,你等速速离去吧。”
孙泽不喜二人,借了个托辞便要将二人逐去,哪知旁边厢房中肖杨已经听到了动静,这两房仅有一墙之隔,肖杨听得清楚有人言语,却不知是何人,就扬声问道。
“师父,是何人要来探望我,领到这厢来吧。”
二人听得肖杨声音,稽首朝孙老道请道:“烦请师叔带路。”
那孙泽无奈,只得领二人穿过正堂,让他们推门自行进了肖杨屋内。
“是你们?!”肖杨抬头看到是言少秋二人,惊声叫道:“你们来我这里做什么?要看我笑话?”
“肖师兄说哪里话,我二人今日是专程来探望你的。”燕不归笑答,将手中药袋摆在桌上。
“呵呵,肖杨何德何能?居然惊动首座弟子屈尊探望。”肖杨毫不领情,侧头冷笑。
“肖杨!燕师兄不忍杀你,只将你打伤已是仁慈,今天又与我同来看望,你非但不思报答,还要这般妖声矫作,你当真没有一丝感恩之情吗?”言少秋本就看他不惯,听他言语如此,更是恼火。
“报答?”那肖杨恨言少秋论道场上羞他,回头冷声问道:“他将我弄到这步田地,你要我报答?”
“我无心与你争执,你若是还这般不识抬举,那在这真武山上,我们之间怕是……。”
“肖师兄本就有伤在身,又何必激动呢?”燕不归见他二人就要争吵起来,赶紧插言说道:“正是因为前日我伤了你,才来赔礼道歉,还望肖师兄不计前嫌,与我二人重归于好。”
“哈哈哈哈,你要与我重归于好?”那肖杨为燕不归所伤,已然丢了颜面,如今他又要与自己和好,简直是痴心妄想!由是大笑道:“燕不归,你与她数次伤我,令我在真武山上颜面丢尽,这笔账,你想就这么算了?”
“在下之前确实出手伤了肖师兄,但今日也是为此事而来,特意赔罪,难道这还不够吗?”
“不要再说了!我身上所伤乃是拜你所赐,这个仇,我肖某必然会找你报的。”肖杨说着,又朝言少秋望去:“你今日要么杀了我以绝后患,要么等我伤好痊愈,我便要寻她报仇!”
“肖杨!你若胆敢动少秋一根汗毛,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燕不归本来想要忍住发作,但肖杨威胁到了言少秋,实不可忍。
“燕不归!你休要在我鹤鸣院猖狂!”孙泽夺门而入,冲他嚷道:“我放你二人进来已经是给了天大的脸,你若是心中不快,大可离去,我徒儿累你所伤,怎能与你在此地争个高下?”
“孙师叔,我们不想生事,只不过想来探望肖师兄一番,你为何总是抓住前事不放?”言少秋恼于这师徒二人心胸狭隘,由是不悦。
“孙道长所言不差,肖师兄尚在病中,少秋我们在此已然多有叨扰,也不便久留,且先回去,等来日他伤势好了,再行赔罪吧。”燕不归见势不妙,急忙拉住言少秋。
“哼!”言少秋虽有不甘,但自知此刻不宜闹出事端,转头冲肖杨和孙泽拱了拱手:“师兄多保重。”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慢!”肖杨见两人要走,提声说道:“把你们带来的东西拿走,我肖杨无福消受。”
“我燕不归人如其名,送出去的东西绝不收回!你要的便留下,不要便丢了去。”
两人行至大道场,言少秋恨恨说道:“我说不去看他,你非要去,如何?受了一肚子气回来。”
燕不归也不反驳,点头若有所思:“没想到这肖杨果真心胸狭隘,看来他是铁了心要针对你我了。”
“那怎么办?肖杨两师徒对先前之事怀恨在心,怕是日后会对我们狠心下手。”
“他现在身负重伤,短时间还不能有所动作。”燕不归思索片刻又道:“如今你已为首座弟子,又有我在你身旁,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为今之计,你应当赶在他伤好之前尽快学会武功,以求自保。”
“我自然知道武功重要,若能武胜于他,也就无需担心,但武艺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成之事?”
“你不用担心,真武剑法想来也不难学,你又有掌门教诲,若是得他悉心指导,应该很快就会有所进步。”
言少秋听到此处犹感欣喜,转念一想,又垂下头去:“我虽不通武艺,但也知道其中艰辛,单是冲破体中穴道便是难之又难,此事怕是行不通。”
“这有何难?”燕不归提声回道,又望空抬头:“想我太白的至上武学有千百之众,‘破穴指诀’也算一类,上次我与肖杨比武,我使了个‘破穴指’挽回局面,但太白‘点穴’又何止‘破穴’一招,‘解穴’、‘通穴’皆是属它份中,我虽未尽数学会,但是打通你‘任’、‘督’二脉也非难事。”
“太白有如此奇技?”言少秋面露惊讶。
“那是自然。”燕不归说起太白门中绝学,亦是自信满满,转而拉住她道:“走,我先教你御气,再助你打通二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