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公子叫休渊。
休渊……
修渊最宝贝的是一个酒瓶子,左一层右一层包着放在一个小木盒里。
拔开瓶塞,一股浓劣的酒味喷了出来。听汐闻倒那股难闻味道,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你且闻闻看,和这一样的酒,你可会酿?”说着,休渊将空瓶递到她面前。
听汐反手一拨,这么难闻的味道她才不闻了。哪知,力用得大了些,休渊手里的瓶子叫她挡到地上,摔了粉身裂骨。
“哐当”,清脆刺耳。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听汐忙蹲下身去收拾。
休渊垂着的两袖里拢聚出杀意,左手指尖上凝出风刃,他只需轻轻一抬手就可以杀了听汐。而听汐还什么都没发觉。
她边收拾着一地残籍,边道:“柳伯说的,我酿的酒在人间只有叫皇帝的人才喝得到。你且等几日,我先酿个最容易制的米酒给你尝尝,保准你喜欢。”
她碎碎的念,好悬,这些话救了她一命。
休渊温柔的唇角微微上扬,摄人的杀意一瞬间消散。
说真的,洗衣做饭暖床铺这活她还不一定干得像呢。但论到酿酒,不能更拿手了。
猛的想起来自己留在沼泽里的那几坛百花酿,听汐站起身拍了拍手道:“你若是性急,我倒是有几坛陈酿的好酒,我带你去拿。不过……”
话头转了弯,休渊端着一臂,温润如许的等她继续。
“我可以都送给你,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也要答应我。”
“你说。”休渊道。
不想他如此爽快,听汐激动得一把抱住他手臂蹭上,拍马道:“就知道修渊最好了!你快帮我看看我到底是什么花精或者是树精之类的?虽然做花花草草的我都喜欢,但我还是想确认下自己的品种。省得她们老笑话我是……总之,你告诉我。”省略的那些话,大约是些难听的。
休渊道:“如果只是因为这样,你便无需再问,今后,再不会有人笑话你。”
“为什么?”
“因为你不用再回去了,这片山谷出不去。”修渊更关心酿酒的事道:“你说的那个米酒要多久才好,对了,你叫什么?”
“不可能!”听汐乍然怒道:“我虽说是出来逃难的,也有求于你,可我没想要给你酿一辈子酒!”
休渊的眸色微动,并不多关心道:“你大可去试试。”
“我不管,你带路。”听汐说着便牵住了休渊的手往外拉。
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还真是“随便”……
休渊的手指尖不可思议曲起来握上她手,缓缓道了声“好”。
四海帝君这几万年虽屁事不管,但仙帝却没因此怠慢他,仙庭的福利没少过他那一份。看看这府邸,水晶美玉壁,琉璃珊瑚地,可见仙帝私下真没少塞给他东西。镶了明珠的美人榻上,言子归支着脑袋侧卧其上。身后有一美人生得羞花闭月正替他松着肩,他敛着浓墨修眉漫不经心道:“你刚才说你是得了那小公子的一滴血方解了身上魔禁?”
被几位美侍正伺候得飘飘乎乎的大鸟,完全没听到四海帝君问自己的话。
那一脸没出息的样儿,言子归一颗葡萄砸过去。“还记不记那小公子长什么模样?”
大鸟这下不怠慢道:“那小公子长得。”
他话才起个头,言子归打断道:“别跟我说,你跟画师去讲。”耸耸肩,示意松肩的美人道:“小屏儿,将画师叫来。”
小屏儿,也就是画屏,配合的出去叫画师。
实在是希有说话太啰嗦,半天不到主题,言子归听他回忆与小公子是怎么遇见的那段听得累死了。洋洋洒洒一大篇,还要自己归纳重点一二三。
画屏很快带着画师来了,直接领到希有面前,转身又回了言子归身边。
画师摆开架势,捏了笔,问美侍堆里忘我傻乐的大鸟道:“鲲鹏战将,烦将要画之人的样貌形容与小人听。”
大鸟被一美侍喂了口酒后,又开始找不着北了。画师问了他几道,均不得回应。无奈,画师求助的眼神丢给了言子归。
言子归没客气的又是一颗葡萄飞过去。
半个时辰后,画像成。
画师捧上墨迹未干的画像:“帝君,小人已按鲲鹏战将描述的画好了。”
“拿上来。”
接过画师呈上的画像看后,言子归飘一眼又飘一眼大鸟,直飘得正被若干美人团着灌酒喂葡萄伺候得飘乎乎的大鸟,天灵盖一亮,噌的弹起身,五大三粗的架子掀得一众美人稀里哗啦倒了一地。
帝君眼神分明不友爱。
言子归哼哼一笑,将那画上的清秀小公子亮给他看,道:“这便是你说的那小公子?”
画上之人清秀,虽做男子装束,却分明是柳叶黛眉,秋水目,含笑靥靥,樱唇巧。大鸟这厮。。男女不辨,雌雄不分!
大鸟将画像仔细对比了一道印象里的小公子,顿时底气十足道:“一点没差呀!”
言子归忍住了拿几上葡萄泼他一脸的冲动,万分担忧的道:“鲲鹏啊,有事没事多去天河里抓抓鱼。”
明目补脑的!你没救了。
最后大鸟是哭着从帝君府里出来的。
说好只贡献几根羽毛的鬼话呢?言子归拔了他好多,做了把纯纯的金翅羽扇,据说漂亮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