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震,余震,余震。
似乎每天都生活在微微的震动中,日子也变得让人心惊胆战,提心吊胆。电视里重复播放着地震新闻,世界都变得一片黑白,让人看着揪心。
学校组织学生为灾区捐款,献上我们微薄的力量。妈妈打电话来问我打算捐多少,我说就一百吧,多了我也负担不起。妈妈就一直在电话那头夸我说:“我儿子的心很善良,将来一定好报。”我只是苦涩的笑笑,想也许吧也许会有好报的。
捐款的时候我看清了人性的另一面:平时大吃大喝穿名贵衣服的同学都捐得很少,不是班头马规定须二十元以上的话我感觉他们连一块钱都能拿出手。但我转念想想这又关着你轻歌什么事了呢,人各有志,就算是亿万富翁他不捐一分钱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后来清点,我们班六十人捐款两千零二元五毛钱。在正式捐款的时候我们班做了一件让我哭笑不得的事情:我们班是高二零零八级一班,我们班的一些人为了能记住这个特别的班级和特别的捐款,竟然硬是将捐款凑成了两千零八元一毛钱。我很“佩服”这些人的想象力,他们把地震捐款当作戏耍的想象力。
然后就在平凡的轻微震动中,我们迎来了人生的一次大的挑战:高考。我们学校因为是民办学校,所以不能开设高考考场,我们考试必须到“江城中学”。我咒骂这种不平等的规定,但我生在其中改变不了,只有接受。我不想跑来跑去,所以选择了考试时期住校。我们先到“江城中学”适应了一天,感觉晚上睡觉还适应,虽然六月的天很热,但基本还是能休息。
“江城中学”规定了紧急撤离路线,是为了防止考试期间突发较大余震准备的。我对自己充满信心,因为前三次诊断考试,我都是过了本科线的,我想我考个二类本科不成问题。于是我在校园里闲逛,“江城中学”确实是比我们学校环境好,到处大树参天,鸟语花香。这很让人想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前来游玩,但我没有女朋友,我也不是来游玩的,我是来考试的,有关乎人生的终点的考试。我被自己吓到了,我把这场考试的成败直接和人生的终点联系在了一起,这很武断。
也许我太看重这次考试,也许我害怕失败,也许我把这场考试关乎到了人生的终点吓到了我。考试的前一个晚上,我失眠了,从晚上十点上床,一直到凌晨两点多钟都没有睡着。感觉很热,感觉很冷。我逼着自己闭着眼睛,逼着自己什么都不想,可是这就印证了一句话:“如果你拿着石头有意瞄准一杆电线杆扔,你往往很难扔准,但你无意扔一个石头的话还可能击中电线杆。”我逼着自己睡,可就是睡不着,我逼着自己不想任何事,但却总有事情从脑子里浮上来。
第二天上午考试语文,我脑袋里一团模糊,平时语文是我的强项,可是现在我连判断一个词的读音都判断不准。往往第一堂考试是判定下一场考试能否考好的标准,下午考试数学的时候,我因焦虑前一堂的语文,一连几道简单题都不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