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里不习惯?这是最好的房间,留给你。”他打量了四周,说。
“这是你未婚妻的房间,这里都是你未婚妻的衣服。”她镇定地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衣帽间,欲收拾箱子,换到别的卧室。
他拉住她的胳膊,说:“如果你治不好我,我可能会再犯九年前的错误。同样的错误,我不想再犯第二次,所以我需要你。”
她听了这话,心像被扎了一刀,在滴血,面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说:“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相信你。”他又说。
如初拿衣服的手不动了。他松开手,望望房间四周设施,说了一句:“你先住着,有什么不习惯不满意的地方,明天改,这间房子接下来一周,全权听你的布置。”
“我只是借住。”
“既然是模拟夫妻,就真实点,让我真实感受夫妻的生活,我才不会恐婚。”
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很复杂。
“除了人身接触。”他补充一句。
“我收拾衣服。”她说了一句,就进里间挂了衬衫。出来时却见关景晅正在打开二胡的盒子。
“别动。”她忙说,那是她心爱的乐器,她怕被他弄坏了。
“是二胡?”他还没看,就看了她一眼,问道。
“嗯。”她收拾皮箱里余下的衣物,明显感觉到他有些意外收获投来的目光。
“不知道二胡配吉他,会是什么效果?”他笑着问,随手就拿了柜子旁边的吉他,就近坐在床榻上,自顾弹将起来。
“嗦嗦啦啦”一段美妙的音符如溪流,从他修长的手指间泻下,如初本要打断他,让他别坐在这里打扰她的静休,然而他弹得正起劲。伴随着抑扬顿挫的曲子,她不由得偏过头,看着他熟悉的侧颜,如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即,她之于他,也是这样的存在。
她的耳朵受到一次洗礼,不得不承认他弹得熟练动听,也让她回忆起从前那些美好时光。
关景晅坐在那里静静地弹着,然而他弹的理由只是想和她多坐一会,她的心结太重,也是因为他伤了她,很深很深,她一定哭了很多个夜晚,可是他也不好受,他恐婚,没有人理解他的心境,一种掉入深渊前想挣扎逃跑的心情。
过了九年,她未嫁,他未娶,破镜不能重圆,残羹冷炙再炒一遍不见得好,但是再谈一段感情,却不是最初的感情。与其这样,还不如尊重最初的选择。
渐渐的,吉他弹完了,他回过头,见她还坐在床沿边,扯着衣服发弄。
“你喜欢,我再弹一首。”
他的声音如曲子一般悦耳动听,也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不,不必了。我还要收拾行李。你,先出去吧。”她忙起身客气地说。
关景晅放下吉他,把她的二胡并排放着,看了看,又是一笑,说:“原来二胡配吉他是这样的。”说着又回头,淡淡一笑,说:“晚安,二胡医生。”
如初抿嘴点头,见他出了门,轻轻反锁上门。她看看一旁并排摆放的吉他二胡,也有些好奇,弹出来会是什么样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