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双深邃的眼眸,里面满满的回忆与不舍。
她快被他逼成同样的心理病人!
“是该丢弃它!”说着她用力从他手里夺过手表,扔进外面的泳池里。扑通一声,手表像石子进水,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石子,好像它对她来说,一无所用。这就是她要达到的效果。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关景晅气得一脚踢翻她后面的藤椅,旁边的落地灯,镂空罩子哗啦啦滚落下来。
他面色铁青,盯着她半晌,压抑住怒火。
“这块手表本来还可以看看时间,但是如果让你误会了,那么它就没有了好的价值,不好的东西应该扔掉。”她陌生的目光,触及到他深邃的眼神,补充一句。
关景晅面色更难看,这样的冷气压下,呼吸都显得困难。
她在告诉他,不,是甩他两巴掌,警告他别再自作多情。
“你不认识我,早该丢弃掉这块手表,何必等到现在才表演给我看。你这个演员演得太差了。我只当你是欲擒故纵。”
夏末秋初,天气还是有点热。
他的脾气还有些爆,经过这么多年。
他出家一年,又每日打坐,自认为定性已够,不会再发什么脾气,但是刚刚因为她,差点又要大动肝火。
最终他还是压抑着怒火,脱了鞋子,跳进泳池。
如初不看他,背对着他。
她能听到水声就足够,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水声消失了,好像复归平静,她回头看了下,没有人,他的鞋子还在池边,也没有脚印,他还没上来,难不成被淹死了?
她记得他会游泳的。
她心里有些发慌,跑到池边看,果然他躺在池底,但她不会游泳,急得趴在池边大声朝他叫:“关董,我知道你会游泳,别装了。快上来。”
“你快上来,你不上来,我走了!”
连叫两遍,水底的人都没动静,她一下慌了,拿着旁边的曲棍球杆子去捞人。
谁知杆子碰上他,水底的人一把抓住,往前一拽,她一个趔趄,掉进泳池,扑通着喝了一口苦水。
关景晅从水底浮出,捞起她的腰,抱紧她。
四目相触。
“你看,你还是舍不得我死。”他凑近得意地笑。
她最恨这种得意的表情,好像全世界都绕着他转,只有他辜负人,没有人辜负他的霸道感。
“你死不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但是我不能看着人当着我的面死。”如初咬牙切齿地说。
她差点要淹死,只能尽量趴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不敢动弹。
“你不想我死,因为你心里还有我。”
“你错了,我不认识你。”如初把湿头发,捋到后面,有点呛。
“你再说不认识我,试试!”他像在审判。
“不认识!”如初坚定地说。
“是吗?”他冷笑一声,故意的松手,看着她在池里扑通两下,往下沉。
一秒,两秒,三秒,如初以为自己真得被谋杀了。
她恨自己太蠢,遇上这个男人尽量避开他才是,这样的死法,她觉得很窝囊。
然而就在没有希望时,她又被他有力的大手勾上来,终于呼吸到氧气,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的命,一直都是为我而活。为什么还装着不认识我?”他又问。
“我不认识你。”她仍然坚定的口气。
“还嘴硬。”他故意一松手,她又吓一跳。
但这次他没有真得松手,牢牢抱紧她。
她身上吓出一层虚汗,融进这海水里。
“你怕了吗?”他又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但愿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你。”她声音有些颤抖,“关董,你很自私。什么都按你的想法来,每个人在你这里,都只是——”
“是什么?”他生气地瞪着她。
“棋子。”如初喘了口气说。
他听了,拉她出了泳池。她跌坐在池边,虚惊一场。
眼巴巴看着他返身进去,不管她。
她浑身湿嗒嗒的,没有衣服换。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那个可恶的男人,又扔了一条大毛巾给她。
“你去洗个澡,我未婚妻的衣服,在衣帽间,自己挑一件换。”他扔下话又径自上楼先去换衣裳。待他换好后,如初正好进来,与他撞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