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结婚的人是她,还说得事不干己,关景晅的忍耐限度一次次被拉低,连他自己也很吃惊。
关景晅冷笑一声:“说吧,怎么样你才不会相亲?”
“你能左右别人,订婚,结婚,我为什么不能相亲?”
她的面色难看,就是要治治这个男人的自私霸道。
关景晅铁青着脸,起身,站在窗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不满地说,“你知道什么?尚医生,你这辈子真正爱过的人,只有我。你别告诉我见了程领事一面,就以身相许?你和他不合适。”
夜色中,玻璃上映出他那张变幻莫测的面孔。他要不要告诉她,告诉她,这九年来他的未婚妻一直是她!玩笑是真的,却被她看作是游戏人生。可是,他说不出口,他是不是应该找一个方式,换一个方式将这个事情传达给她。
如初听了他的话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他为什么一直这么自信!
“我请问你,关董,我和谁合适?”她问。
关景晅回过身子,看着她,不说话。“事实摆在眼前,你视而不见,还去相亲?浪费时间很好玩吗?”
如初眨眨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不要再一次次告诉我,你合适!”
他皱皱眉头,说:“难道不是事实。”
“你的自信源于金钱,一旦你一无所有,你还会这么自信地说出‘你最合适’这句话?”
“不管贫穷富裕,我们都是最合适的。”他说。
听着他这么坚定地回复,如初刚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关景晅走到她跟前,又强调着:“我不允许你相亲。说吧,开个条件。”
“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负你,怎么了?”他又是笑着说这句话,即像玩笑,又像是带着点强迫。
如初咬着唇,半晌,说:“别太过分!”
“你宁愿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微笑,时间愿意花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对我不过分吗?”
他步步紧逼,“和我结婚。”
“你要我怎么信你?”她哼了一声,冷冷的反驳他。
“如初,和我结婚!”他没理她的态度,又上前重复道。
她后退着说:“我不会和你结的。”
“那也不准去相亲!”
“你没有这个权利。”末了,尚如初气喷地拿起包夺门而出。
关景晅没有再追过去,独自喝着闷酒。
他把自己灌醉,借酒消愁,他还觉得不过瘾,又来到她小区楼下喝。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然而,逝去的,还能再回来吗?
弗洛伊德说:“人的内心,既求生,也求死。我们既追逐光明,也追逐黑暗。我们既渴望爱,有时候却又近乎自毁地浪掷手中的爱。人的心中好像一直有一片荒芜的夜地,留给那个幽暗又寂寞的自我。”
他现在既幽暗又崩溃。
他喝得有些晕晕乎乎,走到她房门口,敲打着门,如初正好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听那几句醉语,就知道是他,只是没想到,刚回来,他就跟过来了,安安恰好不在,要不她怎么解释安安都不会理她吧。
她不知道他又来干什么,但是他们似乎无话可说。
门打开了,那个男人也安静下来。
她闻到一股酒味,“你喝醉了?”她正要伸手搀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