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
他怔住,扣子解了一半,停止了动作,一个电话解救了他,大悲咒响起,没有比这更让人产生悲悯的音乐。他猛然清醒过来,身下的人是他最后的能信任的,如果不珍惜,就像一件瓷器碎掉了,再无修补完好的可能。
他从她身上下来,离开床,从一旁的地毯上捡起手机,大概是刚刚扭打时掉落地上的。
关景晅看看来电显示,是安助理打来的,他接听了,眼睛却只看着如初,见她在床上有点凌乱,就用被子盖住她的身子。
“什么事?”对电话里他仍然是淡淡的语气。
安助理因婚礼礼服一事,刚刚婚纱城的人打电话给她了。
“礼服,下周一送过来吧。”他瞄着床上的她。
“你和空气结婚!我决不会嫁给你。”如初起身朝电话吼道。
安助理显然一惊,刚才的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她闺蜜的声音。但是,她怎么会,这么快,就和她们领导死灰复燃?
她不信,以为听错了,向关董求证着刚才是不是有女人在说话。
关景晅却没搭理,只说:“你做伴娘!”
没等那边回话,他挂了电话。
如初这时才明白,他是在和安安说话。她慌得起身把扣子扣上。
“安安是你闺蜜,做你伴娘,你对我的安排还满意不?”他拿眼问她。
“我没答应结婚。”
“喂!”他望着她,打断她的话。
“我不想再重复。”她倔强地说。
“看你的扣子。系错了。”他眼带笑意,示意她看看自己刚刚系的扣子。她低头一看,果然第二个扣眼系了第三粒扣子。
她尴尬地背对着他,重新系扣子。
“有人说当你第一次遇上一个人的时候,是命运的安排,而第二次的遇见,就是佛祖的旨意。”
“有人还说过,第一次被骗是运气不好,第二次再被同一个人骗,就是脑子进水了。”她不服气地说。
“我说过,我从没有骗你。”他上前抓住她,瞪着她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没骗我,是我自己运气不好。”她挣脱着他,“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要出门。”
“你还有什么事?”他看看手表说。
“我有瑜珈课。每周五晚上。”
“我送你去。”
“您不用客气。”
“我送你!”他坚持了一句,音量提高八分。
如初忙止了声,不再说话。
“你指路。”他慢慢开着车,余光望着她。
“左转第二个路口。”她淡淡地说。
他送她到了门口,看见的却是风景区里古式的园林建筑,“你确定在这里?”
“是的。”如初边解安全带边说。
“这里是古建筑保护区。”他又看了一眼,确定道。
“在里面。”她临下车说。
“什么时候结束?”关景晅坐在车内问。
“两个小时。”
“好,两小时后我接你。”
“不用客气。”
他完全不搭理她,径自开车离开。
她今晚的瑜伽课上有些神思恍惚,两次被老师点名纠正姿势。课结束后,她和大家告别,看着一群男朋友或老公来接这群幸福的女人。大家都习以为常,她是个落单的剩女。不过总有那么一两个喜欢说些风凉话的女人会挽着男朋友的胳膊热情地凑过来问道:“尚如初,你什么时候结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