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九年前房子就是我的,现在主人回来了,租客不应该搬走吗?”她又说。
“如初!你是故意报复我。”他没想到会这样,有些无奈的语气。
“你要是后悔把户名改回来还来得及,要不然人财两失。”她说。
关景晅有点头疼,棋错一着,再不力挽狂澜,满盘皆输。
她看他不说话,就走向房子,准备重新收拾衣服,绕过他身边时,他突然抓住她,深邃的眼眸,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他像是个主宰者,她内心是恐惧的,害怕自己就这么被收复。
“你真得要我搬走?”
“搬!”她很干脆地答。
“你太狠心了,最毒妇人心!”
“你可以把户名改回来,房子还是你的。这样你就顺理成章继续住下去。”
他当然不能这么做,这样只会让她觉得他在乎的不是她,而是房子。天知道这是不是她故意让他难堪。
“如初,如果我搬走你会原谅我的话,我会搬走,但是我肯求继续租住在这,我付房租费,怎么样?”
简直是开玩笑,如初看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说:“你诡计多端,我怕住在一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好,别生气,我搬走就是,但最快也要到星期日合同到期我才能搬。”他举手投降道。
她抬眼看着他,他有些气急,说:“难道,你连合同也不想履行了?”
“还有两天。”她提醒一句。
“两天后我主动搬,还不成吗?”关景晅为自己下糟的一步棋一阵心痛。
她又看着他,他最怕这种眼神,光看着,不说话,说话还好,他还可以跟着嘴凭几句,三言两语说服她,她一不说话,那眼神就像手术刀,要剖开他的大脑,能看清他在打什么算盘似的。
“别这么看着我。”他说。
她突然不怀好意一笑,让他心里发毛,从前他也是这么一笑,唬得如初心里发毛。
她现在故意学他,装作深沉的样子,连笑都是阴沉的。
“你笑什么?”他有些心虚,不知道是不是原谅他了。
“谁说的什么‘因为我阳光的笑,温暖了你的心’。还记不记得?”她理直气壮地问。
关景晅有些尴尬,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触到雷区了。
“我们已经老大不小了,何必再互相折磨呢?”他摊开手,想抱一下她,安慰她一句。
谁想她推开他,说:“我也不想因为过去再折磨自己。”
“尚医生,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病人。”他示弱着。
“很快就不是了。”
“你这个心理医生真不称职,治不好还要放弃病人!你好残忍。”他认真地戏谑,试图将气氛化解。
如初怔了一怔,无可反驳,他见状反而气焰更旺,步步紧逼,说:“尚医生,你会放弃你的病人吗?”
她后退几步,直到靠在墙上,真是话不能说多,话一多,他总要叽歪几句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按在她身上,正是被正义被理字约束,她才步步难行,那个男人却不一样,他被看作是坏人,做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
“我从不放弃病人。”如初只得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