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景晅突然沉默不语,半晌心虚地挤出一个字:“是。”
“你承认就好,如果试婚期间,你觉得满意婚照样结,不满意,你可以找个理由说你和你未婚妻性格不合,她品德差,她红杏出墙,她侮辱你妈,她与你两地分隔,她心不在你身上,她没有给予你家的温暖,任何一个借口,都可以让你取消婚消,然而当事人还被你蒙在鼓里,是不是?”
“如初!在你的心目中,我有这么坏?”他如鲠在喉。
“你先回答是还不是?”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我的本意是害怕你拒绝。所以没告诉你真相。”
“借口可能不一样,但目的是一样的。”
“不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结婚。我恐婚,喜欢开玩笑,那都是因为紧张你,九年前我没有宣布过我们的婚约失效,我一直都视你为我的未婚妻。现在我们又再次相遇,我也信缘分,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我坦然接受。”
“你害怕却勉强自己结婚,为什么?”
“我一直在自我救赎。我不想再次失去,而你恰好又是心理医生,只有你能帮助我走出恐婚症,没有比你更合适的结婚对象。”
“从头到尾,你一直以玩笑的心态,一步步设计让我进入圈套?”
“与其让你上别的男人的当,还不如一辈子只上我的当,这辈子我们都不要放过彼此。”他突然探身过来,抱住她,柔软温润的唇部触碰着她的耳根,轻声细语。
她的身子划过一道闪电,心为之一颤,有那么一刻,她恍惚着陷入他温好的爱情之巢,她闭上眼,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高级烟草的丹香夹着草木的芳气,直喷入脖子深处,然而她又仿佛看见了命运轮回的结局: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她如果就这么接受,意味着出卖自己。
她猛地推开他,跑下楼去。关景晅跟在后面,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如初出了房间,跑到院子里,脑子已完全清醒过来,她忽然就看到那个网球场,这时关景晅也紧跟下来,她指了指那个网球场问:“这也是为我准备的?”
“是。”他简单地说了一个字,以为她为感动。
如初后退几步,有点不可思议,这个男人到底还准备了多少花样,她回头望望房子,问道:“房子的户主也是我?”
“是。”末了他又补充一句,“你第一次来我就说了,我是你的租客。”
她突然想起来第一次来时他确实说过这些话,但她以为是玩笑,何况那时认定了他未婚妻另有其人,怎么也不会扯到自身。没想到刚见面时他已经在设局了。
他的心思隐藏得够深,而且也很冷清沉着地下着这盘棋,只是他可能也没想到她会提前得知。
她看了他半晌,却发现他的眼神里带着胜利,好像她是只羔羊,羊入狼圈,唾手可得。
她改变主意了,冷冷地盯着他,说:“我现在不租了,你搬走。”
突然听到这句话,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