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他的心情似乎变得沉重起来。他此刻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蔚蓝的天空,也许是在回忆往事,如初心里想着,正要下楼,背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明天是最后一天。
“嗯。”彼此心知肚明,如初蚊子般地哼了一声。
关景晅回过身子,看着她,不说话。
“还有事?”她进退不得,立在那儿,随口问了一句。
“尚医生,这辈子你爱过别人吗?”他突然问起这个,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眨眨眼睛笑着说:“结婚就是一种爱情吧,我这辈子会结婚,所以我会爱上别人。”
“谁呢?”他有点警觉。
“目前还没有遇上合适的人。”她一字一顿吐出实情。
关景晅眼睛下垂,自语道:“原来如此。你觉得我们结婚如何?”
她乍一听,受了惊吓。他的未婚妻呢?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不要开玩笑,你快要结婚的人!”
他皱皱眉头,说:“你很笨。”
“你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她恨恨地白他一眼。
“尚医生!如果我侮辱你,骂你,你就不好好想想问题出在哪里?”他没有介意,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她起身说。
关景晅走到她跟前,说:“我不允许你和别人结婚。说吧,开个条件。”
“关景晅!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负你,怎么了?”他笑着说。
如初咬着唇,半晌,说:“关景晅,你太过分!”
“一点不过分,是你太糊涂,我站在这里,你看不到,我对你的好,你也看不到,为什么就看不到我?”
“你要结婚了!”她没有办法理解他的思维,一个快结婚的男人,他现在做的是什么举动?
“对,我是要结婚了,你应该感到高兴。”
“你结婚和我没有关系,我也需要找个合适的人结婚。”
“我呢?”
“你什么意思?”如初以为误解了。
“和我结婚。”
“你未婚妻怎么看?”
“如果你愿意,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他突然走过来抱住她。
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推开他,说:“你一向都是如此吗?把婚姻当作儿戏,**子如同换衣服?”
“如初,和我结婚!”他没理她的态度,迫切地重复这句话。
他走上前,她忙得后退,说:“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不要再伤一个女人的心。你没有资格一味地伤害别人。”
他立在那儿,觉得怎么解释她都听不进去。
她快被逼疯了,说:“我不会真得和你结婚,也不会做你的地下情人,关景晅你死了这条心。你好好的和你未婚妻过日子。”
关景晅很不甘心,他的话还没说完呢,他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说:“和我结婚,好不好?”
“别开这个玩笑,”
“你答应下来,我的未婚妻就是你。”
“不要逼我做坏女人。”她语带凄凉。
“我没逼你,我是给你选择。要么杀了我,要么爱我。”
如初推开他,他抓住她的手,说:“你好好想想。”
她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更多的是困惑,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置他的瓜瓜不顾,这样的男人不负责任,她即使得到了他,又能怎样,难道就能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景晅,你不能这么做。”她劝说着。
关景晅却并不理睬她的话,只一味摇着她的手,说:“你说,说我们结婚,说你嫁给我。”
“别闹了。我有点累。”她挣脱他的手,劝道。
他却还是扯住她不松手,如初不得已使劲浑身气力推开他跑下楼去。
关景晅有些懊悔,拨通了她的手机,只淡淡地解释:“我和你开玩笑的。”
如初接了这通电话有些莫名其妙,大清早的又开什么玩笑。
“一会,随我去一趟码头。”电话里他又接着说道,刚才的事很快就过去了。
“为什么要去码头?”她怀着戒心,小心翼翼地问。
“别废话,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来至码头,空无一人。她拿眼问他,他面无表情地下车,如初抿着嘴吞了口水,跟着下车,这时,背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景晅!”
如初一怔,看着他朝她身后挥挥手。而她像被电掣一般,头皮发麻,半晌不敢回头,听着那个女人欢快的脚步声向这边奔来。
难道是,难道是他的未婚妻?她突然不知所措,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进去。即使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可是她还是像做了亏本事。
她定在那儿,关景晅瞥了一眼,推推她,她尴尬一笑。
“怎么啦?老朋友来了,你不高兴?”他问。
正说着她背后的那个女人已走上前,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一下:“嗨!阿蒂!好久不见。”
她唬了一跳,忙回头看,竟然是李仁美。她正冲着她笑,李仁美拉住她僵硬的手,上下看着。
如初的血色迅速回温,原来是他们,老朋友多年未见,没想到会在这座海岛上再次相遇。
她看看李仁美,九年了,大家的眉梢额角都略显沧桑。
“阿蒂,真是你!”李仁美笑着说,没想到,真没想到,时隔九年,大家居然在这座海岛上相遇。”仁美面色红润,望望她,又说,“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听说你和项平结婚了。”如初犹不相信是她。
李仁美挽起项平的胳膊,笑着说:“原来你知道,我们结婚时联系不上你,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有什么话,去家里说。”关景晅邀她们上车。
大家都上了车,李仁美拉着如初坐在后排座位上。
关景晅透过反光镜,看着后面那两位女士。
李仁美一阵雀跃,又说起他们结婚的事,选的酒店是金顿旗下的。他们是两年前决定结婚的,那时项平在北京一直没联系上如初,听说如初换了手机号。直到上个星期景晅居然主动联系了仁美,还说在海岛上遇上她,仁美才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过来确认。
仁美很感叹,这两个人绕了九年,最终还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遇见彼此。
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虽然如初一直说不认识关景晅,但是李仁美却并不知道她这些年的经历。
“阿蒂,你和景晅和好了吗?”仁美看他们两人的光景,问。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半晌,岔开话题说:“仁美,我现在是心理医生了。”
李仁美有些意外:“心理医生?你不是开玩笑吧?”
“她没开玩笑。尚医生利用这九年的时间考研读博了,这毅力我是自叹不如。”关景晅一边开车一边插话。
“真的?”李仁美望着如初。
如初点点头,说:“我一直在北京念书,只是不想打扰你们。后来工作了两年,今年才外派到这里。”她解释着。
这些话,连关景晅也是第一次听到。
“你吃了不少苦吧?”仁美有些心疼,又瞥了关景晅一眼。意思是这些苦都与他有关。
“没有。我觉得很幸运。”她笑笑,手搭在李仁美的手上,问:“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我很好,项平很照顾我。”李仁美的笑容带点甜。
“项大哥,最近在忙什么呢?”如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