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她身边,她听了这话,红了脸,忙要解释。
关景晅先笑道:“老人家,您很有眼光。”
“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先生看着就不普通。”那老人一味地向如初夸赞着她的“老公”。
她只能讪笑着。
“你们年纪轻轻的,是新婚度蜜月来的吧?”老人又在说。
“她一向喜欢拿年龄说事呢,您看我老婆多大年龄?”关景晅笑着接话。
如初瞪了他一眼。
“姑娘可有二十五?”
她听了,羞愧难当。不知如何接口,正想着时,忽听得老人又说:“小伙子我看你也不到三十啊,年轻人要学会珍惜。”
如初听到这里忍笑不语,拿眼望着关景晅,只听他说:“我会珍惜的,就像您和大爷一样,我和她也会相伴到老。”
“姑娘,你老公笑起来真好看。”那老人突然看到关景晅的笑容,赞道。
“他很少会笑。”她虚心地回复一句。
关景晅不理她,望望房子四周,又返回屋子。如初跟进来,看看四周设施,说:“你住习惯吧?”
“嗯。”他吱了声。
“简朴了些,但很干净。”如初说。
“你担心什么?”关景晅拿起玻璃杯,扬对着窗户的亮光,看看杯子的干净度,还属满意。
“怕你住不习惯。”
“不会,以前也住过农村。”
“什么时候?”如初有些吃惊。
关景晅放下杯子,回过头,望着她,她好像真得忘了,那么,他有必要再提醒她一句。
“九年前在我未婚妻家住过,巢湖一个三面环水的村庄,那里也很美,我记忆犹新。”他说。
她恍然大悟,半晌没敢说话。
“你不要告诉我,连你成长的家乡都忘了。”他语带嘲讽。
“我没忘,正是记得清清楚楚,才知道什么该记得什么该忘记。”她语气带着点激动。
“我明白。”他简短的说了三个字。
外面就下起了大雨,风吼雨啸,整个屋子都暗了下来。电线被刮断了,没有电灯,前屋的老人送来两根蜡烛。
关景晅点亮蜡烛,烛光跳动着,昏黄的屋子,更显得古朴。
两个人围坐在蜡烛边,他看着烛光里她柔美带着古典气质的鹅蛋脸,双眼朦朦的,似乎在回忆过往。而他也想起从前,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形,想着微微一笑:“像不像回到远古时代?”
“那个时代没有蜡烛吧?”她抬眼笑道。
“好像是。”
“你怕黑吗?”现在没有电灯,也不能像他的房子,亮如白昼,他会不会又有过激的反应。
“若是以前,晚上没有灯,我会害怕,现在不了。”他说。
“为什么?”
“你是我心里那盏最亮的灯。”他一半认真一半戏谑。
如初有些看不懂他。
烛光跳动,屋里一时寂静下来。
“没有电,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早点睡吧。”他说。
“只有一张床。”
你睡床,我打地铺。
“这个地有点凉。”她有点担心他受地寒。
“那你的意思?”他忍不住笑着问。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担心,叫你睡地上时注意点。”
她说着起身,看见旁边有稻草,又笑道:“有稻草就好办了。”她在地上铺了一层稻草,叫他帮忙把被子搭在稻草上。
关景晅躺上去,很舒适。
如初吹灭蜡烛,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不一会睡熟了。
这是他九年来第一次这么恬静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