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高耸,迎风长飘,遮九天之月,盖茫茫碧海,起于轻,止于浮,漾而荡,荡则起。微染星月。不以独而居,不以群而聚,不以少而散,不以厚而实。凡俗之人,百手莫动。
正所谓大风起兮云飞扬!微微的清风将层层云雾逼开,拨开这一片迷乱之色,清晰可见者,莫不其然!
清风过隙,天空留下点点斑驳。两道身影划破天际,落于祥云之上,隐于云雾之中,如云日现,纷纷来下。如来人,指如削葱根,口若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堪堪情字,相思入骨。守得云开见月明,唯见良人不见君!刹那间的婉唱,轻足落地。
“谣儿,那是何人?”说话之人,衣着金丝凤羽蔽天袍,凌云高鬓,金银珠镂,不差分毫。眼前中的一缕绝望彻底将她冰冷,不若清水芙蓉,不若出水莲花。唯能与之相配的,怕也只有那雪地寒梅,不如芙蓉之清秀,不如莲花之高洁,却独有冰寒之美。貌不及尔,却世无双。
“那是尘儿的朋友,沉渊公子!”同是金丝凤羽,金穿银带,然云谣却不曾有那人的霜冰,不曾有其之绝望,在其胸膛中跳动着得是一颗萌动的少女心。
“朋友?”莫尘性格随母,不与人亲近,不与物长情,朋友二字,于其也是相当难得。想必那百年铁树,也将花开。
“是啊,沉渊公子为人冷淡却不失温和,貌具神不缺,里兼内外得,雅而不清高,尘儿能有如此良友,也是上天的眷顾。”双手持于腹前,柳眉浓若淡,长袍垂引地,青丝恰恰揽腰间,夜惊月失颜。
“谣儿赞之精妙,莫不是那高山流水意,流水落花情?”如音清冷,却有戏谑之意,黯然神殇者,情亦难尽。
“母后莫要取笑谣儿,谣儿与他上下也仅有两面之缘,又怎会…”心机道破,形容羞涩,难以堪言。虽然那人是自己母亲,却也难免会有些****。
“两面之缘,如此刻骨。你我母女心心相连,你那心思母后又怎会不晓,况女之幸,也是母之幸。惟愿你将心挽心,切莫错付他人!”位后万年,也只有这两个女儿,往年来说亲道媒,联姻求和者,更是门槛一日更比一日地,奈何却也是女心磐石,不为所动,如今难有动心者,也是好事一桩。
“高山流水兼落花,唯怕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云谣轻叹,慷慨哀歌。毕竟白日相见,他可是连她名字都不曾记得,内心岂能不自卑,说到自卑,身为仙君的自己,此生怕也是初尝滋味吧。
“谣儿,感情一事,讲究你情我愿。虽追未必得,然不追必不得。爱过方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都说爱情面前,谁先坦诚便是谁输,你若不去坦诚,你便连输的资格都没有。他日若是情花纷纷开且落之时,你唯有掩泪悲千古。”
“母亲所言极是!”是啊,不是良人,也是良友。最美往难得,得之为友,
何不往也?
谣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云谣扶着她向莫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