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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泛舟

那号角声表明,族内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小沫支会二十三一声,开心地道:“大哥回来了!”

两人从小小的草原上奔跑,直到族中。此刻族内欢声笑语围成一片,人群中央就是东战带领的抢亲的队伍。

东战大笑着将自己的老婆扛上箭梯上,说:“这就是我的女人,越洵!”越洵脸蛋红扑扑的,少女的羞态显露无疑。

东青在下面粗声道:“东战大哥可是连续打败了附近几个部落的战士,这才将洵姑娘抢回了家。他是我族最厉害的壮士!”众人欢呼着,沸腾着。二十三号却有些疑惑,不就是个女人,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而小沫则涨红了脸,自己的哥哥又高又帅,还有个漂亮的嫂子,她心里欢喜极了。

东战道:“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众人欢呼道:“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二十三号看着跳跃着的众人,心中却起了一丝悲哀。

“你想什么呢?”小沫疑问道。

“没什么,我的刀呢?我可以要回我的刀了吗?”二十三号道。

“当然,我们这就去找东青大哥。”小沫笑着说完,牵着二十三号的手就来到了那个粗犷的东青身旁。

二十三号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便由着她去了。

“东青大哥!什么时候我能去见我的嫂子啊?”小沫说道。

他哈哈一笑,说道:“等秦地的人过来,就能见到她了!臭小子,你的身体已经好了?”

“没什么事儿了,东青大哥!”

“没事儿就好,当初你小子可像只死狗一样,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这样也好,大哥我又多了一个酒友,晚上一起好好喝上几杯!话说你的那把刀当真是削铁如泥啊,砍得动牛排,又杀得了人,这下子可以物归原主了。”

说罢,他将那把刀从腰间拔出,交给了二十三。二十三看着这把刀奇怪的造型,苦笑了一声,道:“东青大哥,好像不是这把刀吧。”

因为这把刀变得更加沉重,也变长了几分。看起来像一把断刀重新在阙口那里打磨的,像菜刀,又像砍刀。

东青说:“不会错的,就是这把刀。”

二十三号心想或许与那个黑暗空间有关吧,但这把刀还会成长,真是奇怪啊。

他将刀别在腰间,说道:“既然如此,晚上小弟就陪大哥喝个痛快!小沫要不要一起来?”他看向小沫,终归是有些期待。

“好,不过我不喝酒,我喝甘露就好。”小沫微笑着说。

夜晚总是这么快地到来,即使一天什么也没干。

篝火在傍晚的时候就已经点起来了,有烤全羊的,有烤全牛的,也有围着跳舞的。最大的一堆篝火,则是坐落在箭梯不远处。

二十三和小沫坐在一起,他们这一堆篝火都是族内有名的战士,时不时会有一些女人前来与这些战士搭讪,大家毫不避讳地谈论着族中的女人,谁有武力,谁在配偶这方面,就有着更大的话语权。

小沫看着这些女人不禁有些感叹,曾经族中有一位女子也很喜欢她的大哥,可是同姓之人不能通婚,在几年之前就被她的父亲送往楚地,成为楚地一位公子的妻子。她说:“小川,你知道为什么人要结婚吗?”

“不知道,我觉得,人们没有必要结婚。”他小小的脑袋里现在除了变强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其实,婚姻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的一位老师,他和自己的妻子携手那么多年,一起走过了多少风雨,依然恩爱如初。你说,两个人的依靠,是不是很美好?”小沫回想着。

“不知道。”说罢,二十三号向东青走去,他说:“东青大哥,不是要喝酒吗?你都不来陪我。来,我们喝!”

“蔷姑娘,我从来都不主张小孩子喝酒,你看这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东青正和一位颇为秀丽的女子搭话,见二十三号走了过来,他连忙说道。

“东青,你不觉得不喝酒不男人吗?小孩子就要会喝酒,才符合我们百战族的风格!”蔷姑娘虽然是一介女流,但说起话来却大大咧咧,颇为豪爽。

“喂,川子,听见了吗?小孩子就要会喝酒,来,过来,陪东青大哥喝几杯。”东青在之前的谈话中已经知道二十三的“名字”了,因此就直接叫他川子。

川听了这话,满脸黑线,但还是走到东青身旁,他说:“你放心,我来陪你喝个够!”

一瓶下肚,川就趁着东青陪东战一齐敬酒之际,来到了湖边。

远方是百战族人星星点点的篝火和原始的歌声,近处是徐徐微风和湖泊中星星的倒影。他见湖泊中的小舟无人,自己登上去,准备摇橹的时候,背后又传来那个清脆的声音:“小川,等等我!”

他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不知道怎么地,感觉很安定。“好!”

等小沫跳上船后,他说:“大人要去何方?”

小沫听到这个侍从一般的声音,她脆生生地一笑,说:“湖心就好,无须太远。”

川一边摇橹一边说话:“没想到,这里的景色是这般美好,即使没有月亮,这满天的繁星也将这湖水照得通透,像你的心。”

小沫微微低头说:“日月为尊,没有日月的时候,也许星星会放松许多呢。”

湖中星星的影子被橹荡得碎碎的,川说道:“你帮忙推一下,像写字那样,我想躺下来看星星。”

哼,真是个合理的要求呢!小沫腹诽了一番,还是暗暗推了一把。湖水无风自动,微微撩起两人的长发。小川说:“你什么时候回丘山之壑?”

“等大哥的婚礼完成后。”

“哦。”

“嗯。”

两人的对话就这么停止了,星星变得更多了,流云在天空飘来飘去。

一会儿,小川说:“我会去找你的。那时,你的族内定然也像这样歌舞,这样的篝火连天。”

小沫笑着说:“好啊,我等你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沫说:“小川,你睡了吗?”

“没有。”

小沫迟疑了一会儿,说:“你会去哪里?”

“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小沫点了点头,可是,船离岸越来越远了。

小沫大声道:“都是你,摇个桨都不会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

小川起身一看,也是,这船都快飘到对面森林里去了。他说:“大不了我们再摇回去呗!”

说罢,他开始一下一下摇着,船一点一点飘着,从天上往下看去,就像一只蜗牛。

“能不能快点儿啊,都困死了!”

“是是是,快了快了。再忍忍。”

“哼。”

是啊,快了,离那大婚之际只有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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