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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试牛刀

回到家之后,我便偷偷来到炕上睡了下去,索性家人没有发现,这也使得我安心了。

一大早,父母吃过早饭后便离家返回了城里。

他们临走的时候特地嘱咐我要听爷爷奶奶的话,当然,尤其不能去河边再玩,这才是他们嘱咐的重中之重。

我对此只是答应着,目送父母离开之后,我乖乖的去写暑假作业,这一写就是一个上午外加上一个下午,除了吃饭上厕所的时间,我真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好孩子。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偷懒的成分。

爷爷奶奶在前园子和后园子来来回回,他们总有忙不完的活计,我趁着写暑假作业的掩护,拿着无字鬼书看来看去。

这无字鬼书就跟那个老道士一样,似乎能觉察我的心理活动,我不说什么,它便自行的有了变化。

再次变的课本般大小,上面那些晚上出现过的图案都没了,此时只有满满的字迹,我认真的看去,看了一会儿便入迷了,确切的说是有一种不知名的引力,把我带到了无字鬼书的世界当中。

我顿觉置身世外,仿佛连自己都不是自己了,我没了任何感知,就觉得无数的字体化成一束束光柱,打进我的身体里,甚至于包括那些晚上出现过的图案。

这样的遭遇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回过身,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老摆钟,仿佛这一切不过都是瞬息发生的事情,而我的脑袋里却多了很多东西。

无字鬼书在这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而我也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学会了上面的所有内容,确切的说是它强加给我的,而现在它失去了它本来的作用,唯一还有的用处就是等到我所正道,把它转交给下一个天生鬼命的人。

现在的我理解了正道的意思,所谓正道便是鬼差转世后完成使命,然后上天堂离阴入阳位列仙班,这琢磨起来倒有点糊涂的味道,但我全然相信了,因为无字鬼书就是这么教我的。

我理解的当然不止于这些,我甚至更懂了我的猜测,原来我那套臆测当中的抓鬼办法是有效的,至少对于那个河边淹死的女鬼来说。

而无字鬼书之所以现在才发挥它的存在价值,那便是该死的老道士才开始正道去位列仙班,至于这两天他干了什么,我想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无字鬼书在老道士正道之后,才选择易主,也便是教会我它所记载的一切。

幸好老道士正道赶在了我灭掉河边淹死女鬼之前,要不然,按照无字鬼书所言,以我没有接受它认主时候的实力来说,如果去河边灭鬼,分分钟有一个步骤错乱,就会被那女鬼吸了阳气挂掉的。

现在想想,我真是倒吸一口冷气。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

该到睡觉的时间了,待到爷爷奶奶睡着之后,我正式踏上了我的第一次灭鬼之路。

来到我家的鸡架旁,我按照从无字鬼书上学来的兽语叫了叫,随即轻轻打开了鸡架门,果不其然,那只公鸡听话的走了出来,而另外两只小母鸡则继续睡着。

那公鸡看了看我,轻声的咕咕叫了几下,我顿时明白它的意思,而我也学着它的声音叫了几下。

我跟公鸡的对话很简单,不过是一个鬼差打算索命的桥段,当然了,我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用无字鬼书上所教的方法拿下这只公鸡的性命,但我还是采取了和它商议的人性化举措,毕竟无辜的公鸡也是一条命吗。

公鸡很听话,它也知道它斗不过我,哪怕我是个平凡人它都没有胜算,更何况我是个鬼差了,而根据无字鬼书的记载,公鸡是天地之间唯一的极阳之生命,它们每天都最早见到阳光,所以血脉中流淌的血液带着极其丰盛的阳气,这也正是克制阴鬼体内阴气的最佳选择。

达成一致之后,为了避免公鸡被菜刀杀死的痛苦,我小试牛刀,来了一招离魂术。

按照无字鬼书的教诲,离魂术略显简单,在地上画个三角形,每一边长度控制在十厘米以上,然后捡取三颗小石子放在三个角处,最后便是离魂术的口诀。

“三生三世桃花开,旧不去兮新不来,来生应有来生路,今生自有今生命……”

念完口诀,我对着公鸡用兽语说道:“进来吧。”

公鸡听话的走进三角形之中,瞬时间它倒下了,而倒下的不过是它的尸体,至于它的魂魄已经被我用离魂术剥离出来。

这时我用天眼看见,在我的身前出现一道光束幻化的大门,确切的说是三个门,如果按照学名来讲,这个门的名字叫死亡之门,是唯一通往阴间的路。

中间的门上写着人道、两边分别是左边的兽道和右边的万物道。

我看着公鸡的魂魄道:“去吧。”

公鸡的魂魄走进兽道,随即通往阴间的死亡之门消失不见了。

望着公鸡的尸体,我快速拿出从厨房顺来的菜刀,对着它的脖子便砍了下去,随即用小瓷碗接了满满一下的公鸡血后,我咬破自己的手指,滴出一滴血在公鸡的尸体上,随即念了个口诀道:“魂之离也,身之无用,既已无用,何不消散……”

口诀念完,就见公鸡的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这一招无字鬼书所教给我的名叫毁尸灭迹。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我带着公鸡血向着河边而去,而这一次我可不是用脚走的,因为这一刻的我是鬼差,是可以用飘着的。

当我飘着来到河边,看着浑浊的河水倒映着月光在我的眼中无比清晰,我嘴角微微一斜,笑道:“出来吧,你不是让我救你吗?我来救你了。”

说完之后,我偷偷干了点什么,而从现在开始,我可是不打算说一句话了。

我刚说完,河水有了动静,就见水面泛起水波,那女鬼从河水中间飘了出来,站在水面之上打量着我。

我看得出她眼神里带着的贪婪,也看得出她那股子打算吸我阳气的欲望,但在这一刻她的命已经由不得她了。

虽然我不过是第一次尝试灭鬼,但不得不说,在无字鬼书认主之后,我的意识无限开阔,我甚至于可以看到眼前女鬼的前生。

眼前的女鬼死了应该五年左右,在这五年期间她至少祸害了三条人命,好在那些人命都不是阳气太重的,要不然现在的她尸体也不会腐烂到此种程度。

而距离最近的一条人命被祸害,至少过去了两年之久,所以说现在的女鬼,是她做鬼这几年来最弱的时候。

我仔细的察觉着女鬼的前生,在搞清楚一切之后,我确定我的判断是准确的,这绝对不是我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就凭她祸害了三条人命,我也绝对可以判定她是恶鬼,而对待恶鬼,灭掉她让其不再害人,才是我一个鬼差转世天生鬼命的人唯一要做的。

我一点一点的靠近女鬼,她的眼神从贪婪变成了惶恐,她望着我飘向她,忽然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是什么人?难道你也是鬼?”

我丝毫不回答女鬼的话,就这么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直到我也来到水面之上,眼看着就要到达她的身前,她似乎看出了我的身份。

“呵呵……”她冷冷一笑道:“一个刚开始上道的鬼差而已,真是天助我也。”

说着,女鬼瞬间消失了,我当即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瞧不起她的道行了,暗觉后悔的时候为时已晚,因为水下的两只手已经抓住了我,正在狠狠的向下拽去。

这时我一不做二不休,顿时从口袋里拿出包着塑料袋装着满满公鸡血的小瓷碗,照着身下的两只手倾倒了下去,瞬时间就听“啊……”的一声惊呼,随即拽着我的两只手青烟泛滥,再随即我的身下便是一滩血水了。

女鬼在失去了两只手后,整个尸体从水中冒了出来,这一次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们两个距离两厘米左右。

女鬼的周身散发着黑气,这似乎是她五年所能积攒的全部鬼气,就是这东西,我上一次之所以回家的时候晕倒不醒,就是被她的鬼气所伤,要不是当时是早上有太阳,女鬼正弱的时候外加上她不能离开水,现在想想我在她的鬼气之下怕是早就挂了。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些鬼气对我来说丝毫没用,当然也要看她怎么利用了,至少牵制住让我不动,她的这些鬼气是可以做到的,而我自然也不会甘心被她束缚,我已经有了二手准备,正等待她上钩那。

“呵呵……失去了两只手没关系,小娃娃,等我吸干了你的阳气,我就可以真正的修炼鬼术了,而你……保准连魂魄都会被我吸干的……哈哈哈……”

女鬼忘情的笑着,我故意引导她,当然也不是故意,事实上表明我确实受了她鬼气的影响,被包裹之后不能动弹分毫了。

我假意挣扎着,女鬼说完话之后,凑过嘴来,就这么两厘米的距离,她弯下身子,照着我亲来。

我保持着脸上的恐惧,却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跟她说过。

就当女鬼脸上露出满意的刹那,我们的嘴已经亲在了一起,我强忍住干呕,等待着她来吸我的阳气。

“啊……啊……”这一次女鬼惊叫的更加恐怖了,她没有如愿以偿,因为我之所以不说话,就是料到怕有这一幕,所以我在嘴里含了一口公鸡血,而她这一刻吸到的不是我的阳气,正是我嘴里的公鸡血。

吸了公鸡血之后,女鬼像疯了一样,眼睛里布满血丝,随即头上开始冒烟。

见她还打算逃回水中,我怕冲淡她此时嘴里的公鸡血前功尽弃,于是我狠狠的抱住她的腰,就这么静静的等待她灰飞烟灭。

当然,我多虑了,因为公鸡血属于极阳之物,一旦被鬼沾到,就算想躲也躲不掉。

最终女鬼就在我的身前,化成一滩血水,然后随波逐流了。

这时我终于放心起来,我的第一次小试牛刀自此告一段落,成功的虽然有点惊心动魄,但毕竟是成功了。

我忍不住腹中翻滚,最终还是狂呕起来,把胃里吐了个流干净,我这才返回村子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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