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日这天,到了林宇正式娶亲的日子,林家上下再次忙碌了起来,窗户上,大门内外,都贴满了红色的“喜”字,林宇也被迫穿上吉服,只感觉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
接着便是一系列的礼节,一开始林宇还倍感新奇,随后便觉繁琐,宅外吹吹打打的声音也不停歇,听得林宇是倍感头痛,整个人昏昏涨涨。
接着他就听闻“花轿来了,花轿来啦!”,门外唢呐声,锣声,鼓声大作,接着林宇被人带到大门前,只见一中年妇女牵着一位头顶凤冠,身穿霞帔的女子缓缓行来,想必就是喜娘和柳飞絮了。
喜钱之类的事情倒不用林宇操心,自有下人们送上,于是他牵着柳飞絮的手,走入大堂之中。
大堂之中,林坚高坐中央,此时面带笑容,说不出的欢喜。而坐在两旁的也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徐县令,杨员外等等,那懊恼自家没有女儿的陈员外脸色不算怎么好看,而那日大喊有辱斯文的朱主薄,却面带笑意地坐在下方。
“一拜天地!”婚礼司仪高喊道。而林宇此刻心中感叹道:终于快结束了。接着和柳飞絮一起对着无人之处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这对新人转身过来,对着坐在上方的林坚拜了拜,只见林坚连连点头,笑着说着“好!好孩子!”
“夫妻对拜!”两人互相拜了一拜,接着就有一人端来一杯茶水,柳飞絮接过后,将其递给林坚。
林坚笑着接过,将其一饮而尽。而就在此刻,林宇感到大堂内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心中想到:终于来了吗.不过这招实在不算高明,再加上那日林坚所言,若真是这杯茶水有毒,那实在是没什么好戏可看了。
果不其然,只见陈员外突然哈哈大笑,站了起来,大堂中一下寂静了下来,只听得陈员外一个人的笑声,而司仪则显得有些慌乱,大概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陈员外笑完后,指着林坚说道:“林老头,你也有今天!”
林坚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陈敬远,你发什么疯!来人,将他赶出去。”只见大堂外响起脚步声,不少护卫匆匆赶来。大堂内来宾各自窃窃私语起来。
徐县令紧皱着眉头,陈敬远与林坚在生意上关系甚密,两家一直十分友好,今日更是林冲成亲之日,为何陈敬远会如此行径,他沉吟片刻,说道:“陈员外,不管发生了何事,今日乃是林冲小子成亲之日,有什么事可日后再谈不迟。”
陈敬远却不理他,直直地看着林坚,又大笑起来,喊道:“你以为只有你会来人?那我也说.来人!”说完最后他已面带杀气,大堂外突然多了许多蒙面黑衣人,双方瞬间厮杀起来,陈敬远的视线冷冷地扫过大堂众人,道:“无关人士都给我滚!”大堂众人本就有些慌乱,见事态失控,纷纷往大门逃去。
最后一个离去的乃是徐县令,他脸色十分难看,这里可是他的辖地,竟有人胆大包天当着他面杀人,他对着陈敬远拱了拱手,略带怒气地说道:“陈员外好自为之,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的。”
陈敬远冷笑一声,斜眼瞥向徐县令,说道:“徐县令你也好自为之,这里发生的事情可不是你一介县令能插手的!”,徐县令脸色阴晴不定,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林坚一直冷眼望着他,此刻开口说道:“你果然倒向了二皇子,如今这么急不可耐地就想取老夫首级了吗?”
“二皇子许诺将你的家财全部赠予我,由不得我不急啊。再说,那杯毒酒也是时候发作了。”陈敬远面带笑容,一脸玩味地望向林坚。
林坚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突然一变,右手捂住胸口,喊道:“你!这茶里有毒!”接着倒地不起。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林宇见状微微点头,嗯,演技倒是挺逼真的。此刻那未过门的媳妇早已经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林宇也不管她,还是看戏重要。
陈敬远心中畅快,又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转头望向林宇,狠声说道:“小子,可别怪我,斩草要除根!”
这时候有人动了,动的人不是那装死的林坚,也不是陈敬远,却是那躲在角落里的柳飞絮,只见她猛地弹起,一掌打向倒地的林坚。林宇瞳孔一缩,这柳飞絮竟有炼气圆满的修为,这场戏要好看起来了。
此刻装死的林坚睁开双眼,一拳攻向柳飞絮,炼气圆满对炼气圆满,结果却出人意外,柳飞絮被一拳打飞,口吐鲜血,倒地不起,断断续续地喊道:“筑.。筑基修士!”
“老混账,你竟已经突破至筑基期!”陈敬远吼道。
林宇心中一紧,在林冲的记忆中可从没说过林坚已突破至筑基期,也就是说他竟连林冲都瞒着,事情有些脱离他的猜测了。
“你以为你螳螂捕蝉,老夫却是黄雀在后。”林坚冷眼望着陈敬远,缓缓说道。
陈敬远低头沉默了下来,接着双肩不断颤抖,接着再次笑出声来,说道:“就只是这样吗?那我可就是弹弓了!”说完他一脸严肃地转身拱手道:“请上仙助我。”
林宇心中一震,一位年轻道人从大堂门外的阴影处缓缓现身,就这一手,就已经是筑基的修为才能办到了。陈敬远哈哈大笑,一脸讥讽地看着林坚。
只见倒地不起的柳飞絮挣扎着抬起头望向那名道人,断断续续地说道:“公子,救.救奴婢。”
那道人瞥了她一眼,冷声说道:“没用的东西!”接着一道光芒击向柳飞絮,柳飞絮瞬间失去了气息。陈敬远望着这一幕笑声戛然而止,不过柳飞絮本就是那道人的手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见那年轻道人望着林宇,说道:“看来这老东西说的天资卓越之人就是你了。”陈敬远被骂作老东西,脸色铁青一片,却不敢说话。
接着年轻道人转头看向林坚,说道:“年轻时候犯下了一个错误,杀了你的子嗣,今日我是来斩草除根的,所以你们必死。”
终于到高潮了吗?看来就是这厮杀了这具肉身的父母了,此刻装作一副咬牙切齿地模样说道:“原来就是你杀了我的双亲,我必让你血债血偿。”
年轻道人瞥了他一眼,说道:“若再有三十年确有可能,可惜你不会有机会了。”
“筑基中期大圆满!”林坚眼睛泛红,却当机立断抓住林宇向大堂外逃去。
“哪里逃!”年轻道人双手掐诀,一道光芒击向林坚后背,林坚吐了一口鲜血,但脚步却更快了几分。
年轻道人冷哼一声,瞥了陈敬远一眼,一道光芒击向陈敬远,接着向外追去。可怜陈敬远稀里糊涂就已身亡。
这样就逃了吗?实在太过无趣。看到周围景物不断后退,林宇撇了撇嘴,感觉一股睡意袭来。嗯?不对!有人对自己用催眠术!林宇抬头看了一眼林坚,接着低下头颅,无声地笑了一下。
这场戏,实在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原以为林坚会一直逃下去,却不想逃出镇外后,他就在一处无人的山坡停了下来,将林宇扔在了一旁。而随后,那年轻道人便已追来。
两人相隔数米,只见那年轻道人先开口问道:“怎么不逃了?”
一直十分平静的林坚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有些撕心裂肺,更有一丝诡异,足足笑了五秒之久,才慢慢停了下来,只见林坚咧开嘴巴,狠声说道:“自从当年那个混账被你杀死,老夫就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如今你终于掉进了老夫的圈套中!你说你是为了弥补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误而来,而老夫。。嘿嘿,老夫则是为从前的一句无心之言策划了这场戏。”
接着林坚的气势瞬间暴涨,那年轻道人难以置信地喊道:“你竟是筑基大圆满?!”接着,他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哈哈,司马敬城,你逃得掉吗!”林坚一拳轰向他,被称作司马敬城的年轻道人连忙闪避。
知道自己没有机会逃走后,年轻道人反而镇定了下来,他直视着林坚,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林坚又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以为陈敬远是如何知道你与我有仇的?还不是老夫透露出来的。老夫想杀你已经想了很多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