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过后,荆州进入了短暂的平静。魏延虽然在此战立功,官升一级,但依旧统领的是刘琦的一千亲军。从某种角度将,他是刘琦的私将,是以刘琦有多少军,他才能统领多少。而刘琦的私军也没有扩充,以他公子的身份,一千人已不算少。此战他除了扬名立万,就是大大提高了在刘表及众人心中的地位,待将来战事一起,他就要个五千兵马,也不会有人质疑他的能力,这才是他最大的收获。
魏延继续在军中操练士卒,磨练武艺,而刘琦却带着小队人马开始四处走访。
闭门造成毕竟不行,他必须亲自出去,才能做到体察民情。他自后世而来,思想自然先进,但若不了解民情,再先进的方法也不会奏效。另一方面,他四处走访也是为自己造势,在民间留下贤名,当今天下还是很重视名声的。
这一日,刘琦带领一众人马来到牛家庄,他们一行人身穿便服,虽然骑着高头大马,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但也不至于给人以无法接近之感。
“老丈,此处是何地界”刘琦见前面有个老者,便跳下马来恭恭敬敬地问道。
“此地牛家庄,这位公子打哪来”老者反问道。
“自荆州城来,人困马乏,可能讨口水喝”刘琦问道。
“有何不可,公子且随我来”老者步履缓慢,刘琦便令众人下马,牵马跟着。
众人进了村落,看见一汉子身抗巨木,步履如飞。那木头恐怕常人两三个才能抬动,他此时却如不费力一般。
“真乃异人也”刘琦叹道。
“此人受伤,流落至此,平时邻里有难,多蒙他相助,狩猎之时,也是斩获最多”那老丈在一旁介绍。
“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刘琦见到这等异人,怎能失之交臂。
那人听到问话,一回头,双目如电,脸色冷峻,颌下有一道细小的伤疤。
“你可是问我?”连声音也是冷森森的。
“就是这张冷酷面庞不好”那老丈在一旁笑道。
刘琦自然毫不在意,大凡异性格多有异于常人之处。
“正是问你”
“卢亮,字方亮”
刘琦一愣,他观此人气度,必是一个人物,不曾想连名字都没听过。
“也是了,乱世之中虽然英雄辈出,但也不乏被埋没者”
“吾平生最好结交天下人物,观兄台气度非凡,可能攀谈几句”
卢亮一愣,道:“山野村夫,当不得公子挂怀”,随即继续赶路。
此人有故事,天下之中,但凡有所才能之人,甘心隐居山林的人少之又少,这人行为举止,皆非常人,这时刘琦相邀,是如此明显的出人头地的机会,这人却不予回应,必然有他人不知之事。
刘琦也不强求,卢亮不愿攀谈,他此时上去也是碰一鼻子灰,众人复又跟随老丈去家中饮水,一路之上刘琦也将卢亮这人身世了解个七七八八。
受伤流落至此,随身还带有兵器,武艺高强,却不喜见外人,推算时间,此人怕是黄巾遗党了。刘琦得出结论,心下了然,此人不与自己攀谈,是怕自己知觉他是逆贼,拿他见官。
刘琦叫众亲卫留在原地,不得跟随,独自一人前往卢亮住处,卢亮正在院中,见刘琦又来,不禁变了颜色,心道:此人难道察觉了我的身份?
“壮士一身本领,难道甘愿将这武艺埋在山野之间?”刘琦问道。
卢亮并不答话,刘琦走到近前,低语道“黄巾又如何,英雄不问出处,值此乱世,以本领为先”
卢亮听到黄巾二字,手臂青筋尽起,听到后来气息又复平稳。
“我怎知你不是诓我?”卢亮问道。
“吾乃荆州刺史刘表之子,若果欲擒获兄台,方才回报荆州,引军捉你便可,何必只身前来,使自己陷于险地。”
卢亮环顾四周,果然一个亲随也没有,便放下心来,问道:“那公子来此所谓何事”
刘琦道“使壮士争战天下,会尽天下英雄”
卢亮一听双眼发亮,他自由好武,蒙异人传授武艺,但因身出贫寒,却一直没有出路,后来投了黄巾军却也不得重视,及至黄巾兵败,流落至此,本已息了争胜的心思,这时刘琦一言既出,他怎能不动心。
当即道:“愿为公子驱遣”
刘琦拍了拍他肩膀“日后有吾站处,愿常有君相随”
卢亮也无甚行装,简单打理,背了包袱,拿着兵器跟在刘琦后面便走。
这把兵刃七长如枪,然而枪尖之下犹如狼牙覆盖,刺尖且利,整体由镔铁打造。
“此物是?”刘琦问道。
“此物名为狼牙枪,乃我师父独门秘传,某自学成以来,或是比武斗狠,或是两军阵前,未尝败绩”此时卢亮一枪在手,已生出睥睨之意。
刘琦又得猛将喜不自胜,汇集众人,谢过老丈,上马逍遥而去,他出来已有月余。虽然未必对荆州民间情形完全知晓,但也算初步了解,剩下的事情,只能慢慢整理。
战马一境全力催动,便在道上疾驰而过,带起阵阵尘土。
半月已经爬上当空,刘琦等人急着赶路,便忽略了时辰,好在此时距下个驿站已经不远了。
忽然前方的两个护卫自马上跌下,随后林间乱箭齐出。
“劫匪?”刘琦惊疑不定,只得挥抢剥开箭支。
“此地素无匪患,今日怎生出这等事”一个护卫惊道。
“不要停留,冲过去,不是劫匪”刘琦一马当先喝道,当他看见落地的箭支时,就知道此次伏击怕是冲他而来,那箭支锐利无比,虽然与荆州制式弓箭不同,但也不是寻常山间匪盗能有的。
箭支逐渐减少,对面道上已有数十骑涌出,刘琦护卫不过二十人,刚才被伏已死了十二位,剩下几人目眦欲裂:“公子先走,吾等拼死护公子出去”
对面一人道:“今日一个也走不脱”
卢亮一拍战马,回顾众护卫道“且留下几人人护主公周全,其余人等且随我灭了这群无面之贼”
众护卫还在犹豫,卢亮已经冲了出去,刘琦道:“皆随卢亮冲阵,吾自己当得”
众护卫还待劝说,刘琦却是瞪了眼睛,自己策马向对面冲去,这八人只好跟着冲了出去。
只见卢亮一马当先冲入阵中,常人眼中此举与送死无异,但他狼牙枪甩开,诸般兵器竟然无法近身。或砸或挑,一眨眼的功夫就有数人栽倒马下。
“先杀了此人”刺客头领已发现卢亮武功高超,必先除之。
“且都与吾战,某于万军之中亦不曾惧过”卢亮杀到尽兴,战意已起。
刘琦率护卫在一旁协助,数十骑竟被卢****得节节后退。
“事不可为,扯乎”刺客眼见卢亮悍勇异常,三十余人尽为他所杀,剩下人等匆忙逃窜。
刘琦目露寒光道:“追,务必杀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