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多数的人都有谢子玉照管着,但皇上的命令依旧在,谁都不敢违抗,此事已成定局,徐业的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看这谢子玉还敢如何抗命。
看着徐胜起身离去,徐鸾见形势不对,慌忙上前阻拦,“皇帝哥哥,你这又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么快就翻脸了。”
“朕若再不去管的话,怕是要闹翻了天不可!”
此时的徐鸾已经真的已经是拦不住了,她很少看到皇帝哥哥发这么大的脾气,如今这一出,怕是自己再如何耍脾气,也丝毫不会让他减少对事情的看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徐胜与徐业渐行远去。
对于此事,谢子玉还浑然不知,抬头望天,那团阴云是越发的近了,仿佛无形中便已感觉到它要压抑的气势,“再过一个时辰就好了。”
谢子玉口中默念,站立在皇宫门口,此时外面依旧还排着长长的队伍。人数还是太多,一个个都要登记姓名方可入内,这是皇宫内的规矩,这个还是不能乱的。为了能够加快速度,谢子玉便命令大伙儿一起加入登记名字的行列,自己守在门口,手中紧攥着锁魂珠,珠身依旧散发着异样的光芒,令人心中难安。
“皇上驾到!”
忽听一声宣话,谢子玉身子一颤,吓得立即回头,向走道望去,果真见圣銮临驾至此。他虽是知道徐胜会来,但却没想到来的竟如此之快。
子夜等人不禁一同将目光放在谢子玉一人身上,希望他能够想出合适的办法来,他们也是知道,这大殿外的情景若是被皇上给看见,肯定会降下罪责,如此谁都逃不掉。
此刻谁都能慌,就谢子玉慌不得,他使了使眼色,示意子夜等人继续忙活,而自己则一人独自去面对徐胜。
这圣轿未到,谢子玉已是跪身在地,低头静待。等这轿子一近,谢子玉又是叩首一拜,言说道:“臣谢子玉恭迎圣驾,不知皇上临驾,臣惶恐。”
徐胜人在轿内,见他如此镇静,倒不想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人,故此下轿也很是和气的命他起身,随之便问起了徐业所言之事。
“徐业说今日朕命他前来查看,而你早已知他动向,便在飞鸾宫外等候,此事为真?”
这是的徐业也是下了轿子,一脸得意的望着谢子玉,谢子玉仅是在他脸上扫过一眼,便立即躬身行礼,可并没有急着解释,仅仅是应声道:“回皇上,确有此事。”
“嗯?”徐胜原本还打算听他如何反驳,可见他竟是如此轻轻松松的应承了下来,不禁感到十分奇怪,“你不否认?”
“皇上,王爷所言非虚,臣无需否认。臣只是想说,今日托付公主一事确实是为难了皇上,还请皇上降罪。”说完,他又是拜身行礼,丝毫不把徐业所带来的危险放在眼里。
徐业见他这般处处礼待,就算有罪罚之,也是无从下手,此番下去定是要将身上好不容易背上的罪名给脱去。他慌忙快步上前,拱手请示道:“皇上切不可听她此番片面之词,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虽是明显听到徐业是要嫁祸自己,可谢子玉依旧是纹丝不动,也不为自己辩解,仍然跪身拜着。
徐胜看了看徐业,继而又将目光投向谢子玉,不解道:“难道你不想多说些什么吗?”
“皇上,所谓清者自清,臣所作所为皆是为了皇上,为了国家。若说臣有罪,这些赶往此处的百姓便是最好的铁证,若是臣有心弄假,又何必让他们入这皇宫,岂不成了为自己添乱么?如此,还请皇上明鉴,若说臣有罪,臣亦无怨言,任凭皇上处罚。”
谢子玉的这些话还就真难住了徐胜,就连他自己也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心中不禁有些乱,也不知是该罚还是不该罚。
见徐胜犹豫不决,此时正是徐业助力推一把的好时机,“皇上,臣弟以为。之前断言,确实是臣弟心中有几分怨,算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不过,既然大学士言语中是如此有把握,臣弟倒是很好奇这结果到底如何,皇上何不去看看事情的进展,也免得臣弟心中颇有些不安心。”
这徐业此番的觐言倒是说到了正点上,不免让谢子玉心中颇有些惊慌,无论皇上如何查说,自己都有应对的方法,说着说着,指不定还能把皇上给说回去。可现在造徐业这么一提,皇上定是要亲自去查看不可,若是阻拦的,定是会遭到怀疑,事情只会暴露的越快,故此,若是皇上决心是查看的话,亦是无可奈何。
听徐业这么一说,徐胜也是立即会意过来,不禁笑颜道:“是啊大学士,朕倒很是好奇,你这都忙活了快一天了,还真不知这效果如何。”
“皇上言重了,这效果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并不是那么明显。”说着,他缓缓起身,紧接着退身一旁,半躬着身,请话道:“皇上还请这边来,臣先带皇上去宫门口看看。”说完,他便开始自行带路,没有任何犹豫。
徐业对谢子玉这种毫无畏惧的表现给弄得目瞪口呆,就算事情并非像自己想的那么不堪,但也不至于如此安逸的带人去认证,今天可是阴煞之期,难道他真的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还犹豫什么?走吧。”
徐胜的话带了几分责备,同时也惊醒了正在琢磨其中问题的徐业,他慌忙是应了声,便随之跟在徐胜后面,这倒是要看看,这谢子玉究竟耍什么把戏,还有大半个时辰,究竟要如何应对。
谢子玉先是领着众人来到宫门口,子夜等人本还带着几分担忧,此时见谢子玉并无罪责,这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气。皇上驾临,众人自然要跪,于是哗啦啦一片,同时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万岁!”。徐胜听到这番话,心里也是高兴的打紧,随即抬手,大声道:“众人平身,你们也做自己改做的事,朕只是来看看,可不想扰了原本的秩序。”
众人纷纷起身,又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见到门口那排着的长长一队长龙,徐胜很是欣喜,不禁向谢子玉投去赞赏的目光,夸奖道:“大学士还真是治理有加,此等阵势实为少见,你这实实又立了一功啊!”
“皇上过奖了,这不仅仅是臣一个人的功劳,同时还有大家伙的功劳。”
如此来来去去,一路领着徐胜看过好几处,都是一些比较小的程序环节。这一路走来,徐业是一言不发,只有当徐胜说话的时候看他时,他才会面前应和几句,笑笑便就过去,丝毫打不起半点高兴的劲。
终于来到仅有一墙之隔金銮宝殿外,这里是最为重要的地方,比起其他地方的侍卫要多得多,一路走来,谢子玉也算是耗了不少时间,这天也渐渐阴沉了下来,虽非达到阴煞临世的时期,但已然算得上是非常快了。
走着走着,谢子玉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拜礼介绍道:“皇上,接下来便是所有百姓来此领取钱财之地,臣冒昧将民众聚集在此,皇上不会怪罪微臣吧。”
“不会不会,朕怎会怪你,等完事之后朕还要赏你呢!”徐胜心里很是高兴,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他所想看到的景象,这心里头自然是快活的很,此番又怎会责怪谢子玉。
谢子玉虽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眼前这位毕竟是当今天子,若是得罪,比如是杀头大罪,这九死一生之法,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又岂会用?现在已是无计可施,也只好如此了。
“皇上请,里面便是了。”
徐胜闻言,兴致勃勃地走了进去,然后他是笑着进去,到了里面却丝毫也笑不出来。他所见到的是千万百姓蜷缩在一起,身边护着的是手执钢刀的侍卫,这哪里是什么好事,明明就是要逆民之意。
徐业也是吓了一大跳,他竟没想到这后面藏了这么多的人,谢子玉究竟要做什么?
“谢子玉,你竟敢……”
“都别动,谁敢乱动,我现在就要了他的命!”
谢子玉一个冲身上前,趁着徐胜回头责骂之际,将袖中早已备好的匕首架在徐胜的脖颈上,右手揽着他的脖子,左手拿着匕首,离徐胜的脸仅有咫尺之间,一个不小心便会伤了人。
此时的徐胜也是异常愤恨,他竟没想到谢子玉是这样的人,“谢子玉你若敢伤害朕,你也定当逃不出这皇宫!”
“我想皇上是误会了,臣并没有要伤害皇上,也没有要逃出皇宫是意思。”
谢子玉对徐胜说着话,眼睛却是十分警惕的回望四周,丝毫不敢懈怠,越是重要的时候,就越是不能放松警惕。
“那你想要怎样?钱财?权势?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冲着朕的皇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