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的就不知了,只是传了一下旨意,没有说其他的。”
徐业心中细想,这个时候传召,而且还是在飞鸾宫,说不定有戏可看。脑中想着各种对谢子玉所不利的事情,这心里也畅快了许多,脸上也不禁是挂上一副得意的笑容,大声道:“速去备轿,本王这就赶过去!”
龙儿孤零零的一人走在大街上,虽说是身边不断有来往的路人,但对她个人而言,这有与没有又有何意?越是看着别人亲近非常,一副家和之色,反倒是令她心里极其不痛快,凭什么别人可以有个家,而自己只能独自一人。无论是在仙界还是人间,她永远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走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这种感觉,没想到竟在这个时候却有这番感慨,不禁低头暗笑自嘲,这么久以来,她都是一个人活着,像个木偶,除了仙帝的命令之外,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存在的感觉,此时此刻又能求些什么呢?只能期望尽快复命,接受下一个命令。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多得甚至有些令龙儿觉得不太自在。回首望去,这拥挤的人潮倒是向着一个方向奔去的,也不知都是为的什么这么着急。一个不经意间,突然发现一堆人拥挤在一处空墙边,挤进身去,竟发现墙上贴着一张布书,上写:先皇顾天下苍生,为弥补灵祠之灾,皇上下旨,凡求财银者,可于宫内领白银十两,特此布施天下。
龙儿对此可就好奇的很,若是皇上下旨的话,应该直接张贴榜文便可,何必拿这种布书随意贴在别人家门口,仔细想来,不禁心头一喜。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想必这个办法也是他想出来的。如此一来,这人全都去皇宫领银子去了,一下子便可把大多数人从危险中隔离出来,如此妙计,也就只有他能想得出来了。
这边龙儿正打心里夸奖着,那边谢子玉便立即打了个喷嚏,继而摸了摸鼻尖,“糟糕,怕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定是徐鸾那个小丫头托不住人,正嘀嘀咕咕骂我呢。”
他正站身在宫城墙角处,低身在地上画着阵印,自己才不过画了十几个,突然一个飞快地身影窜出身来,只感一阵冷风袭来,身子不自觉的打颤,转头一见子夜,他立即是拱手言说道:“大人,宫城南面已经画好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
见他一脸喜悦,谢子玉立即是站开身来,“来来来,南面画好的话,这一面就也交给你了。对了,你的那些兄弟都是接管那些百姓了吧?”
“是的大人,兄弟们看守绝对没问题,大人尽管放心好了。”
谢子玉应和着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将要离开的子夜,又问,“你刚才有看到安明王的马车到达宫门口了吗?”
经他这么一提,子夜也是突然想起,忙道:“大人所言极是,小的确实看到安明王的马车到了宫门口,至于上轿后去了哪里,小的就不知了。”
一听到徐业来了,谢子玉自然而然的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看来他心中早已把一切都给料定好了。
“大人在笑什么?”出于好奇,子夜便禁不住问了一句。
谢子玉很是高兴的挑了挑眉头,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别看这皇城内位高权重的人多,其实算算也就几个。如今皇上还有安明王都在公主那里,那么此事就不担心有人会插手,如此进行起来就简单的多了。”
子夜虽是没有全明白,但至少能够理解其中一二,只要此事不会对皇上还有其他人带来危险,那么此时便是值得去做的,哪怕是得罪某些人,对他而言也没关系。因为,他信得过谢子玉,相信他的做法自然有他的道理。
别看皇宫内这么大,其实来来往往的人也不过是那几个,谢子玉很是悠然的坐身在石阶上,虽是偶尔会有几个路过的侍卫会好奇的看他一眼,或是禁不住会问上一句,但谢子玉都是一概支持自己,对他们简单几句便打发了去,从不觉得这样会有伤大雅。
等到子夜忙完活跑过来,一见谢子玉坐身在石阶上,顿时也十分慌张,急急上期便想要扶起他。
“哎呀大人!您这宝贵的身子怎么能随意坐在地上呢?!”
“不就是坐坐么,能有多大点事,”谢子玉避开他的手,拍拍身旁的空处,唤道:“来来,你也坐下,让你看样东西。”
子夜闻言是稍有迟疑,可又不得不听谢子玉的话,半弓着身小步上前,继而缓缓坐下,一脸的失措与无奈。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怕些什么?坐那么远干什么,你那个角度什么也看不见,来坐过来。”
子夜放大胆来,向近处靠近过去。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与那些兄弟从小便是秘密训练的,从来都是以罪奴的身份示人,对于那些高管权贵之人是少有接触,除了是在接受任务之外,就从未与那些人真正接触过。这次谢子玉不在乎身份高低,着实心里是紧张的厉害。
“你看那儿,一团黑云,你可看得见?”谢子玉抬手指去,子夜眯着眼向所指方向望去,果真是看到一团黑云渐渐向这边移动过来。“那是阴云,这和平常下雨的阴云可不同。当它到达了龙气强盛之地,便会变得极其不定,就像是瘟疫一般,巨大的阴气便会向四处蔓延。除了天空会变得阴沉沉之外,同时还会将恶鬼的怨气焕发而出,令这些家伙变得极其暴戾,杀人嗜血,异常残暴。推算时间的话,大概还有两个时辰便可到这宫城顶上,宫外恶鬼百出,你们兄弟十二人只要护好宫门口,等到两个时辰之后,阴云一散,那些家伙便会自动退却,不会再危害四方。”
这话听起来很玄乎,但从谢子玉口中说出口,却跟真的似的,让人很难不去相信。
子夜一听要守护宫内百姓性命,这满腔热血便立即涌了上来,立即起身单膝跪地,对谢子玉大声起誓道:“请大人放心,我等定会誓死守护,即使是断手断脚,也毫不退缩!”
他的话本应该振奋人心,可在谢子玉心中反倒觉得不安,慌忙将他扶起,劝言道:“那倒不用,你们能守一时是一时,实在挡不住的话就退回宫内。我在这宫中布的锁魂阵还是可以抵挡一二,这点你们到时遇到了对手,千万不要以死相拼,该退则退,切不可强求。”
子夜闻言只得默默点头,可心中却丝毫不想,万一自己的退缩不能争气到有力的时间,恐怕这宫中人的性命都将面临大劫。一直秘密的训练都是为了做大事,身为罪奴,随时都要有为主人牺牲的决心,而此刻他们的主人不仅仅是皇上一人,还有宫中的每一个人,倘若真要退缩的话,那也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就此放弃。
此时谢子玉的事情已经是办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看徐鸾的,也不知她一个莽撞之人能拖多久,谢子玉原本并没有在她身上抱有太大的希望,不过此时却是在为她的事而担忧,一定要一切顺利才好。
谢子玉的担忧并非平白无故,一个皇帝哥哥就足够徐鸾对付,而现在又来个安明王徐业,虽说同样是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他比起徐胜可就要更难对付,毕竟他不会在意徐鸾的情面,大多数事情都由自己决定,若非徐胜开口阻止,徐业就绝不会有任何的停滞。
徐业与徐胜、徐鸾一同入座,在听完徐鸾对所有事情的陈述之后,不禁对此事提出了疑问。
“皇上,臣弟有一点很好奇,这大学士此时为何不直接禀明皇上,而是间隔着鸾儿向您说明,您难道不感觉这事很蹊跷吗?”
“朕对此事是早有疑惑,”其实这并非是徐业要问的,同时也是徐胜想要说的,“朕虽说不一定会赞同他,但一定不会去阻止他,毕竟恩赦于民这是好事,又何必斤斤计较于这些?而且还要悄悄行动?鸾儿,你跟朕说说,这谢子玉可还有对你说些什么?”
徐鸾一脸木讷,刚才还想着去怎么回复这个话,突然听到徐胜这么一问,整个人瞬间什么都给望了。
“这……还……还有……呃……”一时间竟是无言以答,纳闷的很,徐鸾可没把这个问题给想好。
徐业见她说话结结巴巴,知道定是有什么事情还瞒着,“鸾儿,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别婆婆妈妈的,这可不像是哥哥我平常见到的你。”
“是啊鸾儿,皇兄说的对,若是那谢子玉敢于什么事情要挟于你,你就跟朕直说。无论什么事情,朕都会替你讨个公道!”
徐胜随声应和的话倒是把徐鸾给逼急了,她很是不耐烦的挠着头发,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陈述道:“哎呀!两位哥哥,你们都想哪里去了。子玉他哪有什么事情好威胁我的,不过就是要我留住皇帝哥哥便是。”
这下徐鸾算是一股脑的把实话全给吐了出去,惊得二人脸色颇为震惊,对于其中的缘由是更加的不解。